于继贵一下子悲愤起来,他告诉李淑惠:1937年有一个他们那里的工会领袖,就是在梓州大酒楼中的埋伏,那时的老板就姓黄,年轻英俊。是黄老板通过吟诗做对、借阅红色书刊、批评时弊等手段,骗取了那个人的信任,然后把他灌醉的,还趁此偷了他的一把匕首。那个人武功超群,机敏过人,曾获得过盐亭县武术冠军,可惜喝醉了,刀也没了,又被十多个人围着不放,搏斗了三个多小时,打死了四个敌人,终于支持不住了……他之所以了解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那个工会领袖正是他的恩公,革命生涯的引路人,叫肖庆丰,他们有着4年的交情。当初他只有17岁,父母双亡,才15岁的妹妹也离不了他照顾。(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wap.shouda8.com)他没有地种,没有工作,要说文化也只读了两年私塾,就只有依靠从路上拾来的一本算命的破书,现翻现讲地到处给人算命,以赚几角钱来糊口,常常上一顿饭接不上下一顿。有次在路边给人算命时,一个人算了命不但不给钱,反而要打他,说他算错了,肖庆丰见他可怜,就赶走了那个恶人,把他带进盐场当了工人,随后又慢慢培养,使他跟上了***。
1937年那个时候,李淑惠还没有参加***,所以那时候三台国共的斗争,她不怎么清楚,对于继贵说的这些,她没有理由怀疑。她听得面红耳赤,细汗涔涔,生怕再有一个人知道黄军竟是她的情郎,恨不能寻条地缝钻进去。她匆匆把于继贵送上船,逃也似的回到家里。
罗贤德和张永秀见她回来了,急忙关切地问她情况如何,她不知从何说起。正在这时,王飞回来了,大家就听他说此番侦察的收获。王飞还没有说完,刚刚说到黄军叫左小五去绿豆河监视,李淑惠就呜呜呜地大声哭起来了,仿佛是突然遭到了灭顶之灾,弄得三个人都莫名惊诧,不知所措。
乔茂才听说于继贵从柳池跑掉了,气得大骂:“全是你妈些饭桶!那么多人竟抓不住一个人。”他赶紧打电话叫曹智仁和黄军配合,在县城张网布控。县城刚刚入夜就戒严了,黄军特别派了四五个人在东街102号附近守候,因为他从林芸芸家一回去就看到了通缉令,知道了在林芸芸家见到的杨进修就是于继贵。“怎么我先不知道嘛?”他更加怀疑林芸芸是***,因为他知道前次东大的几个学生是她保出去的。
林芸芸看到自己门外又是士兵,又是警察,还有其他一些神秘的人,都在那里走来走去,像是在等待一个抓捕对象出现。她吓得心里直打鼓,睡觉时和丈夫把院门顶了杠,把几道屋门都顶了杠,她还捂紧被子躲在丈夫怀里,仿佛连风都怕敞,丈夫再怎么安慰都不管用。她估计警察要是抓李淑惠。“不知道他们现在咋样了?当***真危险呀!我今后……”她担心得彻夜难眠,却又不敢到方家街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