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看见的,这么一会儿就飞了?”等到半夜时,还没有于继贵落网的消息,黄军不服气,又叫人把睡得死猪一样的左小五等外围人员也拉了起来,弄上街去巡逻。而于继贵,早已在县城戒严前几分钟,由李淑惠送上船往射洪方向去了。李淑惠想到他说黄军是特务,就没有让他到梓州大酒楼所在的凯江码头上船,而是在刘家濠外雇了艘小渔船,让他装扮成个打鱼的。虽然心乱如麻,仍然是直到看着于继贵坐的那船消失在夜幕中了,她才回的家。
柳池盐场的于继贵还没有归案,东北大学又闹起来了。星期五上午,读书会的一些学生和原动委会的一些成员,罢课并在校园里游行,抗议@@@屠杀新四军,破坏联合抗日。首发开始只有20多人,但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列,挥舞着“反对阴谋诡计”、“团结抗日”、“谴责皖南暴行”等小幅标语,在操场上呐喊,就像喊劳动号子一样,一个人领喊一句,所有的人都齐喊,不仅声音整齐,连动作都跟做操一样一致。引得学生们纷纷跑去围观,还不断有人加入其中,几个路过的教师也向他们翘大拇指。领着喊口号的是一男一女,他们一人领一次,男的是刘大元,文学院大三的学生,女的叫秦琴,是法学院大一的学生。在半个小时之内,游行人数就增加到两百人,歌声、口号声、抗议声响彻校园。看到力量迅速壮大,组织者嚷着到潼蓬师管区司令部去示威,但却迟迟没有出发,秦琴悄悄对刘大元说:“等人再多点才出去,李姐说的一定要搞出声势,不要怕,学校不同于其他地方,学生游行示威不一定就会暴露党组织”。校方慌了,马上派人来劝阻。肖一山认为是有***在里面组织,可能发展成暴力事件,就打电话向黄军报告。黄军一面派人到游行队伍里分化,一面请孙县长派大队警察来镇压,“实在不行就快刀斩乱麻抓他几十个”。
学生运动不同于工人、农民运动,后两者可以动辄就用机枪扫射,但是对学生不行,学生来源复杂,屠杀的牵涉面宽,很容易碰到强硬的后台,因而影响大,后患多,学生有知识有头脑,不像工人、农民那么好对付,学生年轻纯洁,也更容易引起社会的同情。所以,孙县长听了报告,紧张得脚肚子都抓紧了,当即拿起电话……
张永秀、罗贤德和王飞还是没有弄清楚李淑惠为何如此大哭,都想问个究竟,但都觉不好在她不想回答时缠着问,就一直猜想着,担忧着,张永秀不时不得要领地劝慰几句。张永秀和罗贤德后来竟猜测她是不是遭人**了,心里生出了愤怒;而王飞则猜测她是感情问题出了问题,心里骂了一通“那个混蛋”之后,猛然觉得这对自己也许是件好事,一丝笑容悄然爬上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