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说:“要缩小贫富差距,共同提高生活水平,可以通过最低工资法,社会保险法、累进税制等手段,把财产重新分配给贫困阶层。”
一阵沉默之后,严沫说:“你对政治改革是如何看的?”
中平沉吟道:“自解放以来,邓公是首倡政治改革的领导人。《邓小平文选》有一篇文章:《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里面有三点值的注意的。其一,他把政权政治上的弊端,归结为制度问题。他说,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做好事,甚至会走向反面。即使像**同志这样伟大的人物,也受到一些不好的制度的严重影响,以致对党对国家对他个人都造成了很大的不幸。其二,从长远作想,解决好交接班的问题。其三,抨击了前苏联的政治体治,说斯大林严重破坏社会主义法制,这样的事件在英、法、美这样的西方国家不可能发生。此结论耐人寻味,对**国家的政治结构不以为然,而来肯定资本主义的英、法、美。”
严沫说:“这我知道,十三大的政治报告有五条。我问的是‘保护人权’、‘大选’、‘限制政府权力’、‘新闻自由’,这是全世界生产公认的人类政治民主的标准,什么时候进行?”
中平说:“我哪能知道?邓公发动政治改革的目的,就是要从政治体制和政治环境方面创造条件,保证生产力快速发展,这是中国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建立民主政治制度的目标,是不切实际的遥远的东西。如果‘建立民主政治’和‘发展生产力’二者发生冲突需要作出抉择的话,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所以从这一点分析,社会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很多政治改革措施将会采取‘和平演变’的形式,不声不响地进行了。比如权力过分集中,领导干部的终身制,新闻软性自由等等。至于人权,大选这类放开政治的内容,估计一、二十年。”
严沫说:“为什么?”
中平说:“邓公很欣赏新加坡的模式,在强力政治的主导下,推动市场经济,稳步实现代化,这是新加坡成功之道,也是神州可借鉴的。所以先发展经济,后放开政治,是东亚政治发展的规律。”
严沫说:“你不是说不看报不读书,怎么对这类问题还挺透彻的?尽管有些观点我不一定赞同。”
快意地长吁一口气,像踩在云雾里,那种新鲜感,那种从内心深处绽放出的渴望,快活,彷佛她以前都没有碰见过如此见解的知己。
玫瑰起身替他们倒开水和咖啡,同中平颠倒了个位置,说:“妈,你可能不知道,人家去年在中央党校学习了几个月,就住在北海公园那小胡同里,隔不二天都有女人送上门伺候,像走马灯的。”
身上又得了软骨病的伏在他背上。
严沫一听,劲也来了,说:“那我也跟着受一受教育,说一说东南亚的改治发展规律。”
中平说:“要讲话就长了,有些数据也不一定记得清,我只是把我前天在香港看到的一些资料说一说。”
从当代政治系统分析的角度来看,国际政治就是一个大系统,东亚与东南亚、欧美、中东是三个具有不同特点的政治子系统。欧美政治以基督教为背景,虽也经历了种种黑暗,但从古至今有民主的传统与脉系,而且市场经济、工业与对外贸易很早就发展起来,国家也有开放的传统,民主政治最早获得突破;中东政治则由于#的传统。因此,在这些国家发展民主政治,必然要走一条曲折的道路。这个子系统的政治发展规律,同样也在影响着,制约着中国的政治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