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中平听进耳朵里，却是另一番的体会，这话里含了恨铁不成钢的成份，是递给自己一个很强列的信号。

欧阳琛走到X将军的跟前，说：“X叔叔，今天晚上由市委出面，向您汇报工作……”

“谢谢你们！”X将军截然说，“你转告孙怀玉书记，老头代问他好！我这次来W城，没有调研工作的内容，所以一切都免了。”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车头对玫瑰说，“小玫子，老头子想中午眯一觉，请你替我找个房间。”

玫瑰说：“床位多的是，只是你没有调研任务，这房费算在谁身上呵？”

大口纳气的语气和神态，比欧阳琛的一声“X将军”和“您”还要大有来头。

中平和玫瑰回到58层牡丹的套房，玫瑰说：“常不喝酒，一喝就上头，有点喝高了。”

进了里间。

中平说：“你呀，学不出来的，不喝酒也是上头的。你占了床我怎么办？”

玫瑰说：“同床共枕呵！当然，只要你敢向小老头示威！”

中平说：“果然不出所料，他一定要来会一会我。”

在电脑跟前坐了下来。

玫瑰说：“别臭美你呵，小老头说了，属私人性会晤！”

中平说：“我说了是公事性质吗？”

下午二时，×将军推开门直径走进套间，一屁股陷在沙发堆里，瞅了几上一本杂志，数落说：“你呀，还有闲心看小说，《中国作家》？”

中平离开电脑桌，斟了咖啡走过来，小心往他面前一推，叹道：“这几年屁股不成屁股，很少挨着凳子。这十来天名正言顺了，能坐下来了，这还有不好好休息的？！”

×将军找到了他的眼神，嗔道：“你对休息还有抵触情绪？”

中平双手一摊：“老将军，我犯得着吗？犯得着每天上班仰人鼻息的！”

×将军呷了几口浓咖啡，长长吐了口气，边看着四壁的装饰，边说：“倒也是，小天地什么都不缺，就缺一样？”

中平极认真说：“不要紧，你说。就像书里主人翁说的，不求最大，只求最佳，我会把小天地进一步设计好。”

“缺个母夜叉脱胎，又凶又霸道，无道理可言的……孙夜叉。”×将军先笑后问，“这书里的主人翁是谁？”

中平放下心，知他话里的含意，只回答半句的：“大连市市长创造了大连的第五季节，绿和花。”

“他，不错！若是全国城市都像他那样驾驮，起码城市现代化省好几步。”×将军一口赞绝声，想起不动问，“小说里会写真人的事吗？”

中平仍是回答后半句：“报告文学，人和事都会是真的。作者是中国文坛上的大手笔，专写经济改革题材的。”

×将军才没言声，起身踱了一圈，似笑非笑地侧过身问了一句：“闭门思过，下一步的路子理出来了吗？”

中平知道已经切入了正题，装糊涂说：“闭门造册，写了本辞去公职的书，正准备给您送去。”

×将军反击一掌：“我是在怕声中长大的吗？只怕是写市长方案吧？连这本写怎么样当市长的书，都让你翻成稀烂了。”

中平咧了嘴笑了笑，很牛逼地说：“这些东西，还要我写，电脑是国际联网的，除中南海的资料调不出来外，国外哪个城市都在里面。人家几个小学生，还能打开五角大楼档案库哩。”

“你在和谁吹牛，草稿都不给打一个的！”里间传来玫瑰的声音，一会出门来，睡眼婆娑，红晕未褪，拉长声音，“是小老头子啊！不好意思，贪杯小憩一会，不耽误你们谈正事吧？”

说罢，从冰柜里端出一盘哈密瓜，揭去蒙在瓜上的薄膜纸，往两人面前放，自己也拿了一块，欲往外走。

中平冲着她背影说：“他们都回三零本部，你还不收拾东西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