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园大厅里正在玩麻将,比他们早一脚步的前秘书小菲见了她们,招手说:“大姐来的好,还不如巧,我这位置火气红,要什么牌就有什么牌,大合牌像下雨似的。”
梅叶跃跃欲上,却还是说:“我是抠门儿,害怕打大的彩头。你们都是带九位数的老板,一个饱嗝,相当我几十年用的氧气。”
一弯嘴角,却是一副放心下来的样子。
小菲说:“我也舍不得下来,心里还惦记着项目的事儿,静不下心来。这样吧,牌子筹码都是我买的,你放开胆量打。牌花好,咱们平半分,要是输了,就算我的。”
雯霖说:“你是顶我爸爸打的,能不能当这个家?”
目光冷得让人透不过气。她在香港生下了孩子,回W城是来参加董事会的。
小菲说:“我当然当不了他的家,我从自己口袋里掏子还不行?”
特有成就感的笑容。
雯霖这才没言声。她心里忌讳梅叶与中平打牌筹码不分,当初竹叶就是这样拖中平下水,让“小姨”摇身变成了她的“后娘”。
所以,她拉了艳秀说:“秀阿姨,我害的病跟菲阿姨不一样,我是刚生完孩子,体质弱。我不输不赢,你来接我的手。”
艳秀说:“好啊!在河内,只是和竹姐……嘿嘿。我不怕什么嗝不嗝,死猪不怕开水烫,先上了再说。”
跟着傻傻地勾过嘴角回应她。
雯霖说:“咱们学她俩,绑在一起。”
恰牡丹下楼来,怕一时冷落了丁辟,与梅叶艳秀说了几句话,就领着他上了会客厅,待坐下后,问他喝什么好,听他说喝啤酒,就拿了一罐冰镇啤酒放在他面前,说:“那一天开业,我看了你眼睛里有话要对老板讲。人多,顾不上单独招呼,还请原谅。”
丁辟腰板直直的,半边屁股沾着沙发边,小口吞了一些啤酒,说:“你这一说太客气。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想跟老板见一面。”
牡丹一笑:“那敢情好!你先坐一会,歇一下凉,我这就去叫他。”
一副主妇的口吻。
退出来到玫瑰的门前,牡丹敲了门才进去,说:“你们真摸得,我都赶了几个回合了,你们还闻风不动的。”
中平正坐在玫瑰沙发扶手上,认真地看着清单,没有答话。
牡丹只好说:“丁辟在地客厅里等着。说是想见你一面,我估计是有大事儿要向你汇报。”
中平头也未抬,说:“让我静一会。你去给他讲,叫他不要上澳门赌博了,听玫瑰讲,他现在还有一笔几百万美元的贷款快到期了,要他先筹款,免得到时候临时抱佛脚。当然,他有难处,也可以先提出来……”
玫瑰手举了电话筒,眼瞪得大大的,说:“有难处又怎么的?出钱拉赞助?”
中平这才抬起头,叹道:“钱能管什么用?有多少都能花成窟窿洞。人都是有长处的,他也不例外。”
玫瑰说:“是啊,他有一身的长处,快把南美子公司搞垮台了。”
牡丹是吸过毒的人,对犯错深有体会,动情地:“你呀,貌似张飞,总是有一颗菩萨心……”
瞳孔里像钻开两个洞,什么东西被逐渐剥夺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