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长青说:“喂,你这一提醒,我倒记起这样一件相关事儿。巡视组还真有人问过刘……老板几次婚姻方面的问题。我回答说,死的死了,离的离了,现在身边只有一个,正准备拿结婚证,要算也只能算生活作风超速,有点提前量……不太严肃而已。好在白小姐那几日在农场这一边,没有在三零大酒楼露面。”
牡丹顿时紧张了,说:“那人问了后,没有要你写情况说明吗?”
廖长青说:“没有。但你们也不要太神经过敏,六十年代,男女关系还要判刑。现在看来,只要不涉及嫖娼,也不妨碍什么大局。但若一旦当了市长,一举一动可不能这样……随随便便了。”
面对一帮朋友,中平居然也有红脸的时候:面露羞涩,一副大姑娘的样子,刚刚的强悍和大智现在全无。
他讪讪说:“也是,该要吸取教训了。”
牡丹说:“这是我第二次听说你还有错的时候。”
看到他脸上那难为情的表情,她心怜了,就轻轻的叹气了,轻轻的蹙眉了,轻轻的说了一句。
玫瑰说:“新做的茅坑三天香,管理好了,天天都是香的。”
她跟牡丹不一样,心醉却仍很清醒,睁大眼睛直瞅他,仿佛跟牡丹争锋相对,宠人不是呵护人。
中平知道她的意思,也没有去迎合她,只是对廖长青几人说:“W城的基本问题,只有二个,一个是农业,另一个是企业。你们也许在笑,这不等于白说了吗?现在的局势是,农业与农民联在一起了,积极性高了,但出路太窄小,终成不了大气候。所以,至今存在三大问题,一是分散经营,农业生产率很低。二是过度分散经营,损害了农业的协调性,新技术不能推广,商品经济受到了制约。三是片面重视‘分’,忽视了‘统’的层次;而企业恰恰相反,出路很多,最根本的是,却与工人的积极性贴得不紧,上头改革着急,而下头干不干都一样。四零的经营积累,可以搬到W城的企业改革里。但农业就有难度了,陈副省长近日不妨到深圳去调查一番,那里有一个‘万丰模式’,我这里也有这本书,待会你拿回出探讨一下,农村要以乡镇企业为龙头,搞共有制和股份制,这符合*五•二九的讲话精神。廖副总,你把四零的各项制度复印一份,寄到三零再转给我。而我,打算在最近出一趟国,先走几个国家……”
虽然他儆然一市之长在分派什么工作,但在众人眼睛里,对他没有丝毫反感。就好像他本来就是市长似的,自然洒脱,落落大方。
陈国良思忖说:“你给我和长青出了题目,你却要溜之大吉,什么意思?”
中平叹了一口气,说:“农业和企业的改革,重中之重,是要有钱来启动。我这一次出去,就是想大量做一些引资前期工作。牡丹和我到澳洲。有必要,玫瑰同我到美国,做好前奏曲。”
大家细想,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否则市长的帽子真戴在头上了,很可能顾此失彼,想顾什么,却什么也没有顾上,只好头发胡子一把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