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欧阳琛不再忧虑,也没有颓废,按司马曼给他提供的采访提纲,按古今中外的事例和数据作了准备。
这天W特区市筹备组在各类报刊和电台电视上发布了公告公示,经筹备组商各*党派的意见,交人大和政协无记名投票选举,最终提交W市市长选举的三位候选人:刘中平、欧阳琛和孙怀玉。
欧阳琛正看着这则公告,一脸笑的司马曼进了屋,后面跟随一个金发女郎。她乜了电视一眼,对欧阳琛介绍说:“这是《华尔街日报》的记者,是专门采访咱特区市间接大选的。”又车头对金发女郎说,“露易斯小姐,这就是我丈夫欧阳琛,也是刚才电视里说的三位候选人之一,也是你专到中国猎取的猎物之一。”
欧阳琛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一身睡衣,讪讪向金发女郎问候了一声,退回卧室换衣服,对随后进来的司马曼说:“有外事条例规定,你怎么随随便便把外国人往家里带?”
司马曼不屑一顾说:“那规定是对老百姓的。何况她是我的老朋友,是冲着选举来,你该是求之不得才好呢!”
近几天她特别兴奋,主持大选的节目人早已内订了,今日《W市日报》发表了署名“叶马”的报告文学《一个你难得相信的现实――访外资企业三零集团》。原取名叫《一个吃软饭的男人》,后来小菲说,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阿三不曾偷的故事,他的薄弱环节恰好在这里,捧他没有捧上去,反而绳从细处断了。她只得忍疼割爱又改了现在的名字,心里清楚,这是一发重型炮弹,第一次把刘中平的名字,在媒体上公开与一至四个零的公司连在一起,与未来市长的候选人连在一起,整整四版,还不得不另外加了附刊。小菲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淡淡地说,只是还债。可心里却想了很多:由于自己的原因,让三零上了报纸,所以自己心里一直很内疚。唉,自己也是做过有妇之夫的情人,当时就压根儿没想生个孩子,一辈子为那个导演守节,这说明自己的爱还不够。欧阳琛是一条心要和自己结婚的,而一连串的小动作,甚至包括几天前的变态,知道这种婚姻不会撞出什么火花、激情。越是如此,就越是要冷静:家庭生活很现实,要食人间烟火,不可能随时随地都会有火花在相撞。所以自己不会离开他,这是由自己比较开化的传统型的性格所决定。也许有那么一天,另一个异性闯进自己心里,自己也会不露痕迹把他留住,起码这是一种精神寄托。
欧阳琛哪里知她的心思,自顾说:“我静下心来,几乎又没信心了,所以我不需要她的采访。”
司马曼心想,你早知这样不就好了?口里还是鼓励说:“怎么能三心二意呢?过去那多人劝你知难而退,你偏不信邪,要搞虎山行。现在好了,让你如愿了,你却打了退堂鼓!”
欧阳琛说:“也许我是刘阿斗,稀泥巴扶不上壁!我开始怀疑我的能力和实践,实现不了我的理想。”
司马曼心一动,想猛击他一下,嘴上却淡淡说:“你也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你说你写信给筹备组,告刘中平与那年北京*有关,起到了什么作用?你心里明明想要加快*进程,恨不得重新给那年北京动作结论,却又把那年北京*作为反击竞选对手的武器,你说你无聊不无聊?”
本想说“鄙卑”的,后觉太伤人自尊了,就改成了“无聊”。
欧阳琛脸顿时发热,尴尬地:“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