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八号院,最近常出入一位年青女子。
这女子约二十出头,有漂亮的脸蛋,贵族的气质,迷人的风度,不知根底人,谁也不会想到她是司马曼请来的钟点工,水荷花。
那日,司马曼打扫室内清洁,在茶几底下收捡过了期的废报纸,看到了荷花的求职信,心一动,默默想了好久,就专程去了趟大学里,找到了荷花,没说几句话就录聘了她,还带了她熟悉了交通环境和地址。晚上,司马曼把请钟点工说给欧阳琛听,欧阳琛在看电视新闻,头也没有抬,说,早该如此。我是懒惯了,你是忙里没时间,饥一顿饱一顿,肠胃老早就在抗议了。他心里却很高兴,这一段时间工作充实了,他把荷花的事儿搞忘了,一晃就是八个月,也许她该毕业了,幸亏司马曼填补了他的缺憾。
近来他心情好,也看出了刘中平的实在,也摸清了他只做不张扬的特点,更宽心的是他能放权,放开手让自己抓分管的工作,不像上任书记孙怀玉,屁大的事儿都需要汇报。所以,他常对司马曼说,刘市长这一把(手)当的很洒脱,像魔术师放飞刀,看似脱手,实际上仍然掌握在手中。
司马曼知道他认可了雇人的事儿,细说了这钟点工的大致情况,特强调钟点工的脸蛋,气质和迷人,末了十分夸张说:“这姑娘是个大学生,却纯洁得又像中学生,然而从她凤目含威,和高耸的鼻柱直透山根,显示出她是个性格刚强和有主见的人,赶明儿一定会成为这个时代最强的女人。”
司马曼说完了,乜眼打量他的动静。
欧阳琛心平如镜,可不知为什么,一听到说她的相貌,忙减低电视里的声音,惊奇说:“人家女主人请保姆,都是请那些不惹眼的人,你是怎么啦,一反常态?”
司马曼作态说:“你我都是挂了名的人,形象也不错,请一个没形象的人在眼前晃动,吃饭倒胃口,在他人面前更没劲儿。”
欧阳琛盯着她:“就这么简单?”
脸色由白转红,头有点泛空。
司马曼不回避,几乎与他撞出了火星,反问:“你想要多复杂?”
这句话像雷电般直直地将他打醒,一怔颤地说不出话。
而司马曼此刻的心,并不比他轻松,她心底开始乌云密布,雷声和闪电交错。
中平只离开W市一、二天,可W市的记者就是热闹不起来,司马曼更是没劲儿,乱了节奏。乘这功夫就开始实施她的战略,让欧阳琛移情,因为自己活得一点都不痛快,既不想也用不着委曲求全生活下去。
自从她向欧阳琛表明自己的心胸后,反倒自己轻松了,却替他可怜。他身材修长,相貌英俊,衣冠楚楚,思想激进,偶尔玩弄权术,但心地决不坏,也不是好色之徒。他得不到她的心,但有权利可以获取另外一个女人的芳心。
所以,她见他脸浮起了一片讪色,就岔开话头问:“前天市府闹出了一个笑话,一帮城建、计划、土地规划、房产、建设控股的局长开市长办公会,市长却没有参加,会后,参加会议的人还都说开的不错。这是怎么啦,都吃错了药?”
欧阳琛从窘迫中走了出来,此前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事儿,他不以为然说:“很简单,市长办公会,不一定都要市长亲自参加。”
司马曼说:“这我懂。好笑的是,主持会议的是一本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