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别说于涛，连牛牧都吃了一惊：“陈哥你开什么玩笑？”

“陈哥那就不是开玩笑。”于涛一本正经替我辩驳：“他那就是通灵了，和死人阴阳沟通了。”

“你才和死人阴阳沟通。”我笑骂于涛，冲牛牧说：“不开玩笑快点选，是先听好消息，还是先听坏消息？”

“坏的，坏的。”于涛抢着说：“听完坏的再听好的，就好比喝过苦药后吃颗糖，更能体会甜蜜的来之不易。”

“行。”我看眼于涛，摇摇我们仅剩的半壶水：“坏消息是，从现在起到我们走出这个地方为止，我们再也不要奢望能补充到任何水源了，这半壶水大家要尽量节省着喝，最好润润嘴唇就行了。”

“不是吧？！”于涛惨叫：“早知道开始在溶洞里就该先装点水，那水好歹还能喝，这没水人可撑不了多久。”

“想喝也可以。”我正色说：“地上这位仁兄就是你的榜样，那暗河里水是要用命去换的。”

于涛干咽了口唾沫：“不喝就不喝，不过死刑还要给个期限，陈哥你这禁水令啥时候解除？是秋后呢？还是明年春分？“

我故做深奥的笑笑：“这就该说到好消息了。”

“你就别卖关子了。”于涛苦着张脸：“赶快说吧，本来不说不准喝水我还不渴，你一不准喝我反到觉得渴了。”

“瞧你那点出息。”我一撇嘴：“你要多向人家牛牧同志学习学习，明明心里难受的跟猫抓一样，表面上还要矜持的跟才嫁男人的小媳妇一样。”

小玲就先红了脸，牛牧有些哭笑不得：“陈哥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我也觉得这句玩笑开的孟浪了些，忙努力绷紧了面皮，做出副严肃的样子：“我这不是说到好消息激动的嘛。”

“赶紧的，赶紧的。”于涛催促道：“陈哥你是想憋死我们才开心吧。”

“好消息就是。”我清了清嗓子，也不再和他们废话：“我们快要出去了。”

“你说我们要出去了？”小玲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我们快要出去了。”我点点头：“而且应该会在出去后不远就能找到村庄进行补给。”

“人在完全无法补充水分的情况下最多只能支撑3天。”我不等他们问就解释给他们听：“地上这个人是仓促间逃进来的，身体内水分消耗必然不小，应该撑不到3天，加上他身上空无一物，不象有在野外生存的痕迹，所以我断定出洞后不久应该有村庄可以进行补给。”

“那话怎么说来的。”听我说出去有望，于涛满脸的喜气洋洋：“真是听君一席话，字字长精神。”

“那还等什么？”牛牧也挽袖子蹬腿做奋勇前进状：“速度收拾好了出发，我可惦记着热汤热饭好久了。”

牛牧不说吃饭我还不觉得饿，他一提起来，我还真觉得肚子已经开始唱空城记了，想着不久就可以出去，心里也多少安定一些，正想招呼大家坐下吃点东西，手中的电筒突然熄灭了。

这电筒我们已经使用了很长时间，此刻电池耗尽也是正常的，我正待叫小玲把备用电池取出来换上，谁知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幽绿的圆形光圈顶在小玲头上，吓的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我的位置是在暗河边的双翼飞象旁边，背对着暗河，小玲、于涛和牛牧面对着我围成一个半圆，背朝洞壁。这暗河的流水声音很大，我们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在溶洞里袭击我们的东西又跟了上来。

那东西紧靠在洞壁上，加上我们电筒光电力不足导致光照范围很小，一直没有被我们发现，要不是这刻电筒光突然灭掉，幽绿的瞳孔凸现出来，我们铁定要吃个大亏。

黑暗中，那幽绿的瞳孔很显眼，小玲背对着还没察觉，于涛和牛牧却已经看到了，于涛想也不想，抬手把小玲拽到了背后，牛牧反应更快，拉着带子，将手里的水壶象流星锤一样呼啸着砸了过去。

我只觉一阵凉风从我面前擦过，耳中听到哐啷一声，也不知道牛牧砸中没有，手忙脚乱的把干电池从电筒中倒出来，摸黑送到嘴里，也不管上面留满了牙印，已经被咬成了铁饼一块，狠狠下嘴咬了几咬，重新塞回了电筒，心里把满天神佛祈祷了个遍，一按开关，电筒居然再次奇迹般的亮了。

我们那时候用的干电池自然没有现在的啥聚能环之类的，但这种锌锰电池的好处就是，它是采用化学反应来产生电力的，在反应完之后没有电子产生的情况下，采用咬或者踩的方式后就会加大反应面积，还剩下的电子就被释放出来产生电能，所以那时候电池不能用大多是用嘴咬或者放在地上踩几脚。

此时电筒光亮起，我才发现牛牧已经身在半空中，正和一只巨大的怪异生物缠斗在一起，那东西应该常年生活在这不见天日的洞里，身体比平常人家用的水缸还粗，通体雪白无鳞，体表满布滑腻的黏液，尖头圆眼，猩红的蛇信不断吞吐，蛇信前端血肉模糊，应该是被小玲那一刀剁断了的。

那东西头大颈短，长在十米开外，腹部和尾部奇怪的鼓出四个肉球状的物体，扁平的撑在地上，有如四支短腿，行动敏捷迅速。

牛牧拿在手里的水壶正砸在了这怪物的嘴里，也不知道挂在了什么地方，把拿着水壶带子没松手的牛牧吊在了半空中，一条残破的蛇信左摆右晃着缠上了牛牧的腰。

牛牧虽然反应很快，但毕竟伤重未愈，身手大不如前，加上身在半空中无法用力，一时之间竟被缠了个结实，大概拉到了背上的伤口，痛的脸色惨白。

于涛也急了，不管不顾的拿起砍山刀冲了过去，但这暗河梗是由大石条铺成，平时虽然看着平坦，但石条与石条之间的接缝难免有些起伏，于涛前冲的力道过猛，脚尖正好踩在两根石条的接缝之间，一下绊倒在地上，手中拿着的砍山刀也摔飞出去，直直劈向身在半空中的牛牧，看的我心中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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