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洛阳的路上,两马并驾齐驱,奔驰的马蹄践起地上的尘土,滚滚如烟。其中一匹白马上的骑士身着一袭白衣,脚蹬一双银灰色虎皮靴,脸上带着那种淡淡的嘲弄和厌倦的神色,风度翩翩。而另一位骑士面色沉重,但浑身却渗透出一种令人敬畏的豪气。
一路上,二人无话,只急行赶路。
不日,洛阳已在眼前。
“洛阳牡丹甲天下”,洛阳作为花都确有其惊人之处。家家门前都会摆放几盆花,各花争奇斗艳,芬芳四溢,其中又以牡丹为最。处处渗透出和谐的气息,然而却没人知道在这和谐氛围下正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邪恶。
石砖铺砌的道路宽阔而平坦,砖缝中钻出的撮撮青草令这古都显得生机昂然。道路两旁客栈酒家林立,相距不远处摆摊推车的商贩们高声叫卖着,来往行人络绎不绝,三三俩俩时不时耳语几句,似乎这城中真的有大事发生了。
沈浪和熊猫儿在高头街上走着,二人没有说话。熊猫儿的神情似有些游离,是被这洛阳景色所吸引,还是在思索些什么呢?就在这时,前方一阵众人混杂的惊叫声传来,还伴随着东西纷纷落地、踏碎和人们互相推搡的声音。沈浪和熊猫儿心中一团狐疑,正欲赶上前看个究竟,却见一个头顶中秃,头侧两撮发髻直挺而出,一脸络腮的大汉狂奔而来,横冲直撞,路人皆被其推倒、撞飞在一旁,眼下此处亦已是一片混乱。此人身材魁硕,衣衫破烂,眼中露出的凶光足以震慑人心。旁人见此自是早已吓得心惊肉跳,然而沈熊二人却看出此人实为有勇无谋的匹夫罢了。沈浪和熊猫儿相视一笑,正欲上前阻拦以解群众之危。就在这时,在他们身后过来一顶轿子,轿顶大红的冠缨、红木雕花的轿身再配上雀绒的轿帘,轿旁还跟着四个随从,富贵之气赫然其表。眼见轿子已至近前,忽听“唰”的一声轿帘闪开,轿内飞出一人,衣襟带风气势迫人,此人直立双掌直对那壮汉劈来。那壮汉见状大惊失色,但也不甘束手被擒,抬掌迎了上去,却不知竟有些不自量力了。只见双掌对接处一声巨响传来,再看那壮汉已吐血倒地,动弹不得。那轿中人却已泰然自若的站立街心,负手身后,众人终得细看,此人须髯飘动,一身翠蓝锦缎华服,竟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此时两个身着大红紧身衣,头束高髻,腰胯星刀弟子模样的人追赶至此,二人见这壮汉已被打倒在地,忙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齐齐松了口气,转而走向轿中人跟前,俯身施以一礼,毕恭毕敬道:“多谢江大侠出手相救,要是让这恶贼给逃了,我师兄弟二人真不知该如何向家师交待。”
“江大侠?江天雄?莫非他就是江天雄?”熊猫儿在旁看着,心中暗想。
只见轿中人微一扬头,缓缓道:“此等小事,何足挂齿?近来怎么不见西门兄?”
一红衣弟子答道:“家师他老人家有要事去了成都,要过些日子才会回来。”
“想必又是寻访名刀去了,要不然有他在的话,这等小贼哪跑得了?”
“是啊,总之谢过江大侠,我弟子二人还得将此恶贼押回,就此告退!”说罢,红衣弟子二人抬着那倒地的壮汉离去。
“回府!”轿中人一拂袖袍,转身进轿,轿起而走。
事情虽已告一段落,但街上的百姓却议论开了。
刚刚被壮汉撞到窗下的一小厮啐了一口骂道:“他***!差点儿要了我的命,回去我得要吃个猪脚面线去去霉气。”
熊猫儿转头看了眼沈浪,笑道:“想不到我们刚一进城,就遇到此等事情,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恐怕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呢?”沈浪道。
熊猫儿用肩膀微撞了下沈浪道:“嗳!你猜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浪笑道:“这小小的洛阳城又有什么事情是传不开的呢?你我只须一切照常,这趣事缘由怕是想不听都难!”
二人继续往前走,两个乞丐边聊着与他们擦身而过。
“喂,听说了吗?半年前大战快活王的少侠沈浪又重出江湖了,听说最近城中张员外家的命案就是他干的。”一个乞丐道。
“这等大事谁不知道啊!连三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啊,真没想到沈浪竟是这种人!”另一个乞丐接着道。
“谁说不是呢?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等两个乞丐走远了,熊猫儿瞄了眼沈浪,笑道:“好小子!行啊,什么时候学会分身术了?人在快活城魂魄竟大老远跑到洛阳杀人?”
沈浪苦笑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人非要栽赃嫁祸,我沈浪又能怎样?”
“你打算怎么办?”熊猫儿问。
“车到山前必有路,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对了,猫儿,快活王不是有事情交待你去办吗?我也正有事要去处理,你我就先在此分手,晚上申时在前面的洛阳客栈见吧。”
“是那件事吗?要不要兄弟我陪你一同去?人多好办事嘛!”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情还是由我自己来解决。-=手打吧会员手打 www.shouDa8.com=*”
“那好吧,一切小心,晚上见。”
熊猫儿一个人在街上走着,此刻他并没心思想快活王交待的事,却想着“沈浪”的命案正百思不得其解。忽一抬头看见前面围了一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凑上前去看看究竟。
一个长二丈宽一丈高一尺的红漆木制台子,红漆虽有些退色,却显得更加的入眼,台上四周摆着兵器架等什物。一个粉色紧衣打扮、粉色丝带束着两个发髻、年约十七八岁的女孩儿正在台上练着剑招,她清澈的大眼睛中闪烁着纯真的光,小巧精致的鼻子配上樱桃般红嫩的嘴唇,在白皙的面庞上显得如此相得益彰。台下许多人围观,老老少少叫好声不断。那姑娘见台下众人看的高兴,剑使得更加卖力了,轻巧、灵动,忽一招大漠孤烟,紧跟着剑藏八方,身轻如燕、收放自如。熊猫儿心中暗道:“这丫头的功夫不赖嘛!虽然都是些花架子,倒也颇像那么回事。”那女孩儿练了一会儿剑,停下来向台下众人轻抱一拳,转身将剑放回兵器架。众人以为她的表演结束了,可谁知她又空手拉开架式,使了一套拳法,这套拳法乍看上去似没什么特别,可打到精彩处,却变化莫测、如入云端,诡异的招式令人应接不暇,站在台边的一个身着墨绿马甲、敞襟长衫、络腮胡须的四旬长者看着不住的点头。这姑娘忽一招探囊取物,使得如入无人之境。“好!”两个声音齐声叫到,原来是熊猫儿看到精彩处忍不住叫出了声,而另一声呢?熊猫儿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修长俊美、一袭淡蓝衣衫,衣袂飘逸的年轻男子也正向熊猫儿看过来,二人四目相对,均以微笑示意,又都扭转过头来。正当众人都看得兴致高昂时,人群中挤进三个人来,为首的是一个身着宝蓝锦缎夹衣、灰黄外套的男人,此人相貌一般,目中却露着邪气,脸上时刻挂着的笑容让人感到的不是亲切,而是种不安。两个一脸凶相的随从,紧随其后。这慑人的阵势吓得众人自动闪开了一条路,任他们走到了台前。台上的姑娘见此等情形,也停了下来。
锦缎男人哈哈笑道:“怎么不练了?莫不是看到本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也丢了魂吧!哈哈哈哈!正好,这么标志的妞儿来给本公子当小老婆正合适,怎么样啊,丫头?”
粉衣姑娘听到此话,粉嫩的脸气得通红,杏眼圆睁,正要发作。台下的雄猫儿已忍不住跳了出来,大喊一声:“哪里来的无赖在这里撒泼?”
“呵!哪来的不要命的小杂种敢管小爷的闲事,看来你是活腻了!”锦缎男人冷哼道。
“到底是谁活腻了还不一定呢?”熊猫儿反唇相讥。
说罢,熊猫儿纵身跃至锦缎男人身前,铁葫芦直取其前胸。那锦缎男人见状一声狂笑,抽刀与熊猫儿战在一处。熊猫儿毕竟跟快活王学艺多年,酒使的本领也不是浪得虚名。只数招已压得对手只有防守之功,无还手之力。那锦缎男人万万没有料到眼前这莽撞男子功夫如此了得,自己竟低估了他,心中暗暗后悔刚刚太过气势凌人,没给自己留半分余地,只可惜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片刻工夫,锦缎男人已气息不稳、步伐凌乱,眼看就要落败。跟他同来的两个随从见主人就要招架不住了,赶紧齐齐拔剑来参战,想以多取胜。两把剑偷袭直刺熊猫儿后心,千钧一发之际,忽见一道银光闪过,金属撞击的声音传来,一把光泽夺目的宝剑挡开了两个恶奴的剑。熊猫儿这才意识到刚刚的危险,不由得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那位与自己同时喊好的蓝衣少年出剑解围,当下会意一笑以表感谢。两个恶奴偷袭不成,只好硬来,哪知两三下就被蓝衣少年制服。这时,熊猫儿一铁葫芦正击中锦缎男人的背部,将其打出老远,锦缎男人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呻吟不已。两个恶奴见状赶紧跑过来扶起他,口中喊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八卦门的少门主商仲仁!你们瞎了狗眼,敢打我们?有种的留下名字,早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管你八卦门,九卦门!今天碰上你猫爷算你们倒霉!本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快活城酒使熊猫儿,要来报仇随时奉陪!”熊猫儿呵道。
“啊?!快活城酒使?!你们两个呆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本公子回去。”商仲仁对两个随从斥道。
两下人听到此话,也吓得傻了,赶紧扶着商仲仁悻悻的离开了。
这一变化令台下众人看得有些呆了,直至这三人被赶走,台下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粉衣姑娘对台下一抱拳,道:“今天的表演就到这里了,大家请散了吧。”
熊猫儿突然想起刚刚那个救了自己的蓝衣少年,赶紧走上前去,这才得以细看此人,清俊的面庞,神采奕奕的双眸闪着锐利的光芒,潇洒俊逸、风度翩翩。熊猫儿一拱手道:“多谢兄台刚刚出手相助,感激不尽,不知兄台怎样称呼?”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倒是仁兄仗义出手令人好生敬佩。”蓝衣少年道。
“要多谢的应该是小女子才对。”这时刚刚那位练武的粉衣姑娘也走了过来,一脸笑意道。“真是多谢二位公子刚才出手相救赶走那恶徒。”
“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姑娘要谢当谢这位兄台才是。”蓝衣少年道。
“言重了,路见不平,自然是要出手的,这乃是习武之人的分内之事。”熊猫儿谦恭道。
粉衣姑娘闻得此言,笑靥如花,甜甜道:“小女子名叫齐丽,敢问二位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熊猫儿”熊猫儿答道。
“在下谷月轩,贤兄刚刚对那几个歹人所讲乃快活城酒使熊猫儿,原来当真。”蓝衣少年惊问道。
“当然是真的,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熊猫儿道。
“失敬失敬”谷月轩一脸敬意道。
“哪里,不知古兄刚刚使的那招叫什么,一下子就把那两个狗奴才打倒了。”
“哦,那招啊……”
说着二人竟起劲的聊上了,齐丽见二人聊得投机,一时竟停不下了,终于忍不住打断道:“二位公子如不嫌弃,还请到舍下一坐,也好让小女子聊表谢意。”还未等熊猫儿和古月轩开口,一位四十左右岁的长者走了过来,对齐丽训道:“有什么好谢的?就算没有他们,你还怕打不过那三个不长眼的东西吗?还用让他们二人无端端的现眼?”原来正是刚刚齐丽表演时,在旁捻须点头的那位长者。
“爹――您怎么这样说啊?怎么说人家也是一番好意。”齐丽娇嗔道。
熊猫儿和谷月轩方知这长者是齐丽的父亲,但又一想齐老头方才那一番话,心里都有些不痛快,明明一番好意,人家不领情倒罢了,反而恶语相向。
熊猫儿上前一步道:“哦?我二人倒现了眼了,不知齐老前辈有何高见啊?”语气中竟有些不满。
齐丽见状赶紧解释道:“猫大哥,你别见怪,我爹他一向都是口没遮拦的。”
“哎,年轻人,你还不服吗?要不是那个叫谷什么什么的小伙子帮了你一把,你能这么威风?”齐老头道。
“前辈此言差矣,猫兄功夫了得,只是刚刚那两个恶奴暗剑偷袭,在下向来不齿这种行为,故出手。其实若不是在下假手,想猫兄也定能化解。”谷月轩替熊猫儿解释道。
“还没说你呢,小子!你倒插言了,你刚刚那几招虽貌似犀利,却仍欠火候……”
“好了,爹!您就别说了!”齐丽急道。
“怎么?丫头,他两个晚辈后生还说不得吗?”齐老头反问。
熊猫儿轻轻摇头暗道这齐老头真是好不通情理。一时竟不禁觉得好笑,但仍忍着道:“齐老前辈教训,我等晚辈自是不敢有怨言,只是不知齐老前辈武功如此高深,所属何门何派呢?”
“我乃野拳门门主,我们野拳门最厉害的武功是野球拳。”齐老头得意的道。他正想接着卖弄下去,齐丽在一旁忍不住拆穿道:“什么野拳门嘛!就只有我父女二人而已。”
“臭丫头,别乱说话。”齐老头斥道。
齐丽吐了吐舌头,调皮一笑。
“这野球拳可是江湖上最厉害的功夫,怎么样,小子,不知道吧!”齐老头正打算说下去,齐丽又插嘴道:“什么嘛!如果真有那么厉害我们还用在这卖艺啊?”“闭嘴!”齐老头恨声道,转而又接着夸口道:“这功夫最让人惧怕的地方就在于它的变化莫测,而这关键就是要揣测对手的心意。这野球拳哪……”齐老头口若悬河,一时竟说得忘形了,或者说他只要一提到这独门的野球拳就会如此。
熊猫儿和古月轩无奈的听着,不时对望一眼,均是一脸苦笑。
齐老头说了足有两盏茶的工夫,才有些觉得累了,但仍没尽兴,只道:“怎么样啊,年轻人?到我家去坐坐,听我告诉你们更多关于野球拳的事情。”
熊猫儿连忙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晚辈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扰前辈了,改日有时间再来请教吧。”
“是啊,多谢前辈美意了,在下同猫兄一样也有事要去处理。”谷月轩也生怕被拖去听齐老头念经,忙接道。
谷月轩话音刚落,熊猫儿就一把拉起谷月轩,匆匆的走了,就只听身后齐丽用清脆的嗓音喊道:“谷大哥,猫大哥,我家就在邻街的第三颗柳树旁,你们有时间去坐啊!”
走出了高头街,熊猫儿停了下来,松开谷月轩抱怨道:“这老头真是?嗦!唉――帮个忙反倒惹来一身不是。”
古月轩无奈一笑。
熊猫儿接着道:“不过今天能识得谷兄倒真乃一大幸事!”
“猫兄抬举了,能得遇猫兄才当真是小弟的荣幸!”谷月轩谦道。
“走,难得你我兄弟如此投缘,咱们找个地方接着聊。”熊猫儿高兴道。
“小弟平生喜饮茶,我知道前面刚好有家不错的茶馆,咱们就到那里去吧。”谷月轩提议。
“哈哈,看来谷兄真是比我有品位得多了,实不相瞒,我熊猫儿别的不行,说到喝酒那可是行家,不过既然谷兄想喝茶,今天我猫儿就弃酒饮茶陪君子了。”熊猫豪爽的笑道。
“猫兄真是豪爽之人,不愧酒使的名号。猫兄愿意弃酒饮茶,真是让小弟受宠若惊了。”谷月轩道。
……
一路攀谈着,二人来到了一家茶馆。牌匾上用大大的朱红草书写着“香溢茶”。
没有店小二过来招呼,店内除了喝茶的客人,就只有一位六旬老太太在柜前沏茶。熊猫儿和古月轩找了张桌子坐下,老太太端着茶壶过来,谷月轩要了壶君山银针。
“这茶叶还真有趣,在水里载浮载沉,像个浮标似的。”熊猫儿看着杯里的茶感叹道。
“君山银针冲泡之后,芽尖会树立如笋,在杯中三升三落。散发出清新香气,是茶中的珍品,再加上产量稀少,就更加珍贵了。”谷月轩解释。
“哈哈,原来如此,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水质对于茶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唐代陆羽在茶经中曾说:‘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其山水,拣乳泉,石池慢流者上,其瀑涌湍漱,勿食之。’”
“真是没想到谷月轩谷少侠对茶经也如此有研究”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邻桌传来。
熊猫儿和谷月轩一惊,转头望去,一个头戴星冠,年约二十三四的儒雅书生正手端茶杯轻轻的啜着。未等二人说话,那人又接口道:“更没想到的是快活城酒使会出现在这里的茶馆。”
“阁下认识我们?”谷月轩惊问道。
“谷月轩,逍遥谷大弟子,一年前在陕西独立歼灭西北十三大盗,是个值得注意的后起之秀。”书生微微笑道。
“仁兄真高人也。此事谷某原以为江湖中并无人知道,想不到阁下已了然尽知。”谷月轩道。
“熊猫儿,快活王座下酒使,实乃快活王义子,半年多以前和少侠沈浪在江湖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波,经过快活城一战,化解了所有仇怨。”书生又道。
“连我你也知道?”熊猫儿问道。
“哈哈,熊少侠的威名谁人不知呢?半年前快活城中的气派婚宴,小弟还曾参加呢!”书生笑道。“恕小弟冒犯了,今日有幸得遇两位鼎鼎大名的英雄少年,实不忍错过相识的机会,小弟见二位聊得尽兴,忍不住多嘴了。”
“仁兄过奖了,敢问仁兄高姓,怎会对我等如此了解?”谷月轩道。
“在下徐子易。小弟不才,著有‘武林通鉴’一书,里面记载了许多武林之事。诸如武林群侠的事迹,当今武林中的各项排名等等。”书生道。
“哦?可是所有的人、事均有所记载?”熊猫儿问。
“那可不一定。我只记载值得记载之事,只记载值得记载之人。”徐子易答道。
“哈哈!谷兄,看来我们都算是值得记载之人哪!哈哈!”熊猫儿笑对谷月轩道。
“徐兄来此茶馆,想必也是喜品茶之人”谷月轩问道。
“说来巧得很,我与谷兄乃同道之人,与猫兄亦趣味相投啊”徐子易道。
“此话怎讲?”熊猫儿疑道。
“小弟是茶与酒均痴也,呵呵,今日在此茶馆,二位可愿听小弟浅薄之茶道?”
“求之不得,洗耳恭听。”古月轩道。
“小弟生平最钟爱这几种茶。其一蒙顶茶,向有茶仙之名,其品名又细分有雷鸣、雾钟、雀舌、芽白等,此茶汤色黄碧,香气纯鲜,味甘隽永。其二乃洞庭的水月茶,其叶卷曲如螺,白毫密被,银绿隐翠,其味更是吓杀人香,故又名吓杀人。”徐子易轻啜了口茶又接着道“江南西湖的龙井茶自古闻名,外形扁削光滑,色泽翠绿,香气清馨,滋味甘香清口,故以色绿、香郁、味甘、形美四绝名冠天下。品茗龙井,可说是一种风雅享受。”
“不是画,而胜于赏画;不是诗,而胜于吟诗。难怪古人有茶之美,莫过于龙井之赞语。”谷月轩叹道。
徐子易笑了笑,接着道:“说到提神,那非属盛行于东南沿海的早春茗茶为最优了。如御苑玉芽,万寿龙芽,无比寿芽等,这类茶归白茶之属,汤色碧清,香气清淡,滋味醇和,饮后有健胃提神之效,祛湿退热之功。”
“我猫儿今天算长见识了。”熊猫儿笑道。
“今日谷某有幸结识两位,本应再与二位好好聊聊,无奈俗务缠身,现下还有要事要办,需先离开。”谷月轩道。
“谷兄有时间定要去快活城,让我略尽地主之谊。”熊猫儿道。
“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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