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石一宸何许人呢?
还是在年初停战以后,八师司令部职能部门也作了些人事调整。作战科参谋魏学诚也升“官”了,被任命教育科副科长,但“上班”却还在作战科。此教育科,不是为扫盲设的。依我看来更像是专抓军事训练的训练科,所以魏科长才有“爬格子”编教材这趟差事。
新任管理科长名叫王墨山,据说当过七品芝麻官――县长。县太爷来“管理”,想来司令部吃喝拉撒睡是不用愁了;侦察科长郭志远也是地方干部,但抗战前就入了党,不是红军也是红军资历;但新来的作战科长徐基,就是名符其实的老红军了,徐基在延安时间很长,和丁秋生政委是老相识。只是作战科是个业务部门,是要有“专业”的,含糊不得,徐科长干了两月,就回鲁南军区了。
打完枣庄不久,又有作战科长上任,接替徐科长的就是石一宸,石原是滨海军区的作战科长,来八师任参谋处副主任兼作战科长。石是非常有才干的人,1958年金门炮战时,掌管福州军区司令部的就是他,当时福州军区没有参谋长,司令部日常工作的担子全在石一宸(副参谋长)身上。石后来任福州军区副司令员。粟大将受委屈后,在军科院任副院长,1962年来福州军区视察时,曾对福州军区首长提过一个大胆设想,秘密的在厦门附近坑道中设伏10个师兵力,然后引诱国民党军上岸,再聚而歼之。这件事很少有人提起,但在石一宸*中有记述。石一宸在上世纪60年代授予少将军衔,最后的军旅生涯也是在军科院度过的,是军科院的顾问。石一宸著有《谋略制胜》等军事专著,可见的确是个“专业”高手。
一行人到了宿县就遇上何师长的一位旧时“同窗”。“同窗”非常热情,得知这一小队人马还带有电台,立马发电文向“何同窗”问候,接着又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推杯换盏,侃侃而谈。据当事人回忆,此人“高高的身材,讲话很有条理,又善劝酒,弄得我们这些土包子不知所措……”幸好二十二团毕团长和石科长还能应付一下。这位“同窗”就是曾坐镇过军委的张震副主席,张震和何以祥在西安学兵大队同是“教头”,此时,张震在华中野战军第九纵队任司令员。
既说到九纵那就再多说几句。九纵由原四师的十旅和十一旅各两团再加上骑兵团(一说是睢宁独立团)编组而成。四师的人都知道彭雪枫有三件宝:骑兵团、拂晓报、拂晓剧社。骑兵团是彭师长花心血建起来的,但这时骑兵团很少有人说道了。一是斯人长逝;二是四师“分家”(九旅归了山野);三是战场环境也有变化。总之骑兵团我是没有再听说了。九纵名义上是华中粟裕部下,但淮北紧靠山东,山野南下后,九纵就归属山野作战。
山东野战军组建不久,华中野战军也告成立,粟裕任司令员。华中当时有4个纵队,但华野的纵队和山野的纵队是不能比的。山野的一纵、二纵都编有3个旅(师),而华野十纵下属只有3个团,九纵组建时虽有5个团,但一说都是小团。所以兵力其实并不太强。不久,八师和九纵联手打泗城,紧要关头,何以祥呼叫九纵再出把力,可惜九纵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行给先遣队影响最深的是淮北的濠雨。举目远眺,天水茫茫,沟壑莫辩。回程路上,副师长王吉文骑的那匹马突然滑进一个水塘,王吉文不会水,顿有没顶之灾,一时神色陡变。跟在后面的魏学诚忙喊:“勒紧抬高马头,身坐稳!”幸好王没有落马,而马水性不错,浮了十几米,又蹿上岸。王吉文呛了口水罢了。
王吉文有惊无险,众人都松一口气。但不知有人想过没有,这可是个不祥的预兆,南征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