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罗,即南罗和北罗。这一仗八师出拳还是不够狠,斩获甚微。我若是照本宣科,只怕众看官会兴味索然。想来还得换个说法。
山野自7月南下后,连打几仗,胜少负多,尤其是淮阴被攻占,给陈毅造成了很大压力,华中党政军高层中的许多人都有看法。当然,陈毅毕竟是一位久经考验的政治家,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对三军,要安抚将士;对党内,则自我批评。但仗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陈毅继续把眼盯在宿迁、沐阳一线,这也深得华中方面赞同。
当初,山东军区几次要求八师回援,连**都出面发了话。常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陈毅有自己的主见,他始终认为苏北是最好的战场,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什么事都是此一时,彼一时。
1946年10月上旬,蒋军连下我枣庄、峄县等地,这就是南京政府大为鼓噪的“鲁南大捷”。10月27日,国民党军整编第26师、整编第77师由枣庄、台儿庄、峄县一线又发起攻,锋矛直逼临沂。临沂华东局首府,是华东“小延安”啊,临沂频频告急,陈毅在苏北终于坐不住了。
1946年10月28日,陈毅率八师星夜回援鲁南。八师南下作战近三个月,小别家乡,归心似箭,又回到了鲁南峰影下,想来战士们会鞠一把的潺潺溪流,“又喝到家乡的水啦!”这句电影台词真是说到“家”了。
八师重返老家后,很快和一个南边来的“同志”有了一次亲密接触,这个“同志”就是山东野战军第一纵队。在山野南下后,一纵就成了留在鲁南的唯一主力,一纵与国民党军几个整编师都先后打过仗。八师回师后,要了解敌情,熟悉友军,专门组织一些基层指挥员去一纵学习交流。听一纵的实战介绍,看一纵的军事训练,据当时带队干部魏学诚记述,留给他的印象是该部执行命令坚决,行动迅速果敢,战斗作风良好,但生活作风有点稀拉。
作风稀拉,这话作何解释呢?没当兵人不一定听得懂。如果形象点说,美国大兵就是元首来了,也是站没站像,坐没坐像。生活作风有点稀拉,魏学诚认为这是南人生性散漫,不足为怪。不过这是上一辈人对一纵的看法。当轮到我们这一代当兵的时候,就是另一种感觉了。我同样是在这个军,回想当年我们三营去某地军农,军农就是生产,与之换防的就是五十九师的一七五团,一七五团就是现在人们常说沙家浜部队。当时以连为单位,在农场各有驻地,我还记得当时有这样的要求,离开营区200米,若穿军装必须戴军帽。不然,那就是“稀拉”了。今天穿着军装,不带帽子的男女军人,随处可见,想必是条例修改了吧。
当然这样的学习也是互动的,一纵同样如此,这在叶飞*中他是这样说的:“两个仗没打好,我们在鲁南与敌人形成对峙僵持的局面,很苦闷。我们便利用空隙时间,重点研究了攻坚和打坦克问题。第一旅还组成200人的学习队,专门到山东部队学习爆破攻坚的技术和战术。这两方面的突破,对我一纵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叶将军没说是山东哪个部队,但时间是一纵傅山口反击战以后,这时八师已重返山东,在鲁南让叶飞能看得上眼的,也只有八师吧。
叶飞老将军没说去哪个部队学习,不会老将军“要面子”吧。部队之间互相交流学习,很有必要,也很正常。有战史提到陈毅到山东后,山东有个别“个性”较强的将领不那么听招呼。其实,个性强的将领不独山东部队有,我看一、四、六纵的三个司令员都很有个性。比如那一次运南反击战,八师想对战斗时间作一些调整,但王必成一口回绝。叶飞有个性,带的兵也有个性,他说过,一、四纵行军“狭路相逢”,也是各不相让。当年“南阳事件”中叶飞险遭不测,幕后人应是刘英,粟大将只是这场“鸿门宴”的操刀手。叶将军遭此“横锅”,想来也有不那么听招呼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