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想象一对未举行婚礼而带着孩子的小青年是什么状况,人们会认为他们不过会生孩子,可是他们绝对不会带孩子,因为他们自己都还那么天真。可是事实并非人们想象的那样,小茜一直给孩子喂着自己的奶,我与翠银都很久没有看见用母奶喂孩子了,因为多数年轻妈妈为了保护身材,都不用自己的奶去喂孩子。她们担心,孩子倒是喂大了,可是自己的**却弄得松松垮垮的,跟饥饿的书包似的耷拉着,再也挺拔不起来,挺拔不起**的年轻女人,脸蛋再好,也惹不起男人的兴趣了。在女人们那儿,她们存在一种依附心理,仿佛她们的存在,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具体说她们是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而存在。
当下的年轻妈妈尤其注重外表,她们深信,那些女人之所以成功,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品质,而是她们的外表。所以人们常说,女人是绳子,男人是猪,女人把绳子牵到哪里,男人就跟到哪里。女人如果外表跟不上,那就是做女人的失败啊。
又尤其像小茜们这样三个多月的孩子,基本都不喂奶了,都喂从超市里购来的最具有营养的食品,如果是农村,也差不多不喂奶了,喂稀粥。可是我们的小茜,她却不这样,她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心里就高兴,再加上左朝军说了,母奶最具有营养,还能够抵抗疾病,所以母奶好。于是小茜也就放心大胆地喂儿子的奶。儿子呢长得白白胖胖的,小茜高兴,左朝军也高兴,尤其是小姨子,虽然小茜们没有举行婚礼,虽然当初小姨子接到这个信号,心里不畅快,可是用她的话说,当见到这小东西后,她也就发生了变化。于是小姨子冲小茜说,孩子很乖,你可不能粗心大意啊!小茜见小姨子高兴了,便也高兴地向小姨子保证说,妈,你放千个心吧,我一定会把孩子好好带大的。在我家的日子里,左朝军对待小茜可是百依百顺,小茜要吃什么,他就给小茜买什么。在这样的日子里,我们一家大小也沾上光了,因为左朝军给小茜买什么,其实都是大家吃。可是我看得出,小茜对左朝军的这种行为有些不满,因为小茜直接给左朝军说明了,今后少买点副食,你可以买点鱼肝油嘛,那东西吃了对我的视力有好处,对孩子的视力也有好处。是啊,小茜就是精打细算,你没想想,他们都买鱼肝油了,我们家的人难道还与她争鱼肝油吗?左朝军凑到小茜耳旁嘀咕了一会儿,不知嘀咕得对呢,还是错?小茜一直阴着脸。左朝军也没依小茜的,仍然到集市上买了不少副食品,大家也没太顾及小茜阴天似的脸,像应该由左朝军出钱买似的,放开了吃,吃得干干净净,皮都不掉一块。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好,这样会让左朝军尴尬。于是我趁小茜们不在时,与翠银简单商量,我认为,别老让左朝军出钱,我们也应该主动一点,你上街买菜的时候,也附带的买点糖食果品来。翠银没听进去,翠银说,我一日三餐,倒不能说好茶好饭,至少每天有点肉什么的煮给他们吃,他们就买点糖食果品都不行吗?我说,你这样做,不是有意难为左朝军吗?翠银说,你不管,搞你的写作去,家里的事,你少操心。我心想,我对芝麻大点事都很敏感,难道这样显眼的事,我还能闭着眼睛不管吗?其实我倒巴不得翠银把他们弄得罪了还好呢,可是我觉得这不是我的品质,我的品质是,宁愿每天嗅着孩子放出的乳味,还有总是半夜里哭着把人吵醒,甚至因为墙壁不隔音,导致小茜把电视的声音弄得贼响,打断我想好的小说情节,也不敢吭一声。并不是我怕小茜,而是现在添了一个新人,这新人也参与过制造噪音,可是他毕竟是新人,而且是外地人,一个人要熟记别人的优点很难,但是要记住别人的缺点,太简单不过了。让外地人抓住黔地人的缺点到外面进行传播,不仅是损坏个体形象,而且是损坏了黔地人整体形象。让别人抓住这个缺点四处传播,会让你出不了头的。尽管我说得口干舌燥,翠银还是不理,翠银说,不可能全部费用都由我们承担,他们连买点糖食果品都不行。我想说那你怎么自作主张把他们收留在我家呢?我没有说,我觉得如果说出来,是取卵敬神,人又割死了,神又得罪了。我只能说,我是觉得让小茜不高兴,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翠银说,不管她的,她龟儿有种,都是抠到家的,人家左朝军付钱,又不是她付钱。我说,我只是顺便说说,今后大家翻脸了,不要说是我的错啊?翠银说,哎呀,没那么严重!我说,好嘛,只要你都不怕,我也没事。翠银说,你不要替古人担忧。我从鼻孔里哼一声,嗯。
我们就这样等待小茜们的结婚之日,由于小茜已经有了孩子,所以在我的心目中,他们并不是等待结婚之日,他们是回娘家,或者相当于回娘家那首歌里唱的,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但是,肯定的说,我们不是他们的娘家,我是他们的姨父,翠银是他们的大姨,我们是他们的避风港,如果把孩子带回娘家去,虽然现在也是司空见惯了,但是,还是觉得有伤风败俗之气。如果姨夫家老牛湾的人知道这事,虽然当面不说什么,或者说,哎呀,不足为怪了,但是背后你就不知道他们要不要当山歌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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