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叫我感到非常痛苦的是我住的房间,用宾馆的钥匙无法打开。
我找了服务员,服务员从一大把钥匙中找出了开我那房间的钥匙。她把钥匙插到锁孔里轻轻一拧,那房门也就被打开了。我觉得我是不是无能,所以我再次试验了我的那把钥匙,我把门锁上,再一次把我手上的钥匙插进锁孔,又学着服务员轻轻拧钥匙,还是无法打开。这下子门又被我锁上了,我又得找服务员。那服务员说,刚刚才给你打开,怎么又关上了?
我的脸很红,我以为她是在谴责我,觉得我无聊,或者是拿她当猴耍。所以我不敢把真实情况告诉她,我只能说,是因为我出来时不小心就把门给锁上了。服务员是一个中等个子的漂亮而又敦厚的那种女人,我看见她朝我乜了一眼,红着脸笑笑说,没关系。她话是这样说,可是我怀疑她已经知道门是怎么锁上的。我觉得我做得不对,怎么可以拿一把烂钥匙做试验呢。我一再说,谢谢了。服务员也一再回答,没关系。
服务员走后,我进了房间,我坐在床沿上,感觉非常累,我前脚跨进宾馆的大门,后脚就想躺在床上休息了,但我没有忘记给翠银去电话。
翠银问我,到樟木头了吗?我说,到了。她说,怎么样?我说,肯定不错啊。翠银说,必须把照片照好啊。我说,没问题。然后她又叮嘱我,先不能签合同,必须等到瓦明明鉴定后签合同。我说,那没问题,我把照片传给他看不就行了吗?,翠银说,那还不成,还要让瓦明明做出决定后,再说。我虽然很疲惫,但是,翠银的话还得听,不然我回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于是我懒洋洋地说,遵――命――
翠银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嗯!然后,我躺在床上,我知道我有许多事情要想,可是我感觉我的每个毛孔都钻进了瞌睡虫一样,我无法与瞌睡抗衡,我睡着了。由于乘火车的时间太长,所以尽管睡着了,我的脑海里依然经受着在火车上的颠簸和火车上发出的一切声音。我依然感觉人在空中飘一样。我无法控制这一切,我是不打算思考什么东西了,我就放任自流的让这些东西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或者飘吧――
一阵电话铃声,把我从这种飘浮中惊醒,我一直感觉眼睛睁不开,我像瞎子一样用手摸我的手机,终于像在大海里捞金子一样,捞到了我的手机,手机的声音最初叫得很委婉,后来却越叫越激烈起来。我努力摁动接听键,我听到阿丽的声音,阿丽的声音特别甜,其实很早我就拒绝那种特别甜的声音了,因为我知道男人常常上当就上当在女人那特别甜的声音之中,可是我感觉阿丽的甜与别人不一样,因为阿丽是经商,她是商人,商人有一副甜甜的嗓子,那是她的财富,阿丽说,瓦老师睡好了吗?要说睡好,肯定没有睡好,因为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火车上的一切,一时半会儿肯定难以恢复正常,我觉得阿丽肯定忽略了我乘坐火车的辛苦,所以她才准时打电话给我。
我不好说睡一会儿再说吧,我知道这会儿时间对于我来讲,就是睡觉,但是我知道时间对于每一个人都是挺重要的,因为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一切。作为阿丽来讲,时间对于她可能比我更重要,因为商场上的事情,时间对于他们就是金钱,她们珍惜时间有时候比珍惜生命更重要,诚然我不承认每一个商人都沾满了铜臭味,但是,对于他们或她们来讲,时间的确就是金钱。然而金钱对于一个商人并不意味着腐朽,金钱对于商人来讲,也将有其人的价值的体现。当下这个时代,难道不是用金钱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的吗?无论你素质多高,文化知识多丰富,但是你手头没有现金,那你也将会夹着尾巴做人。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变成夹着尾巴做人的,但是我就是夹着尾巴做人,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