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将信将疑地把相机放下。当我与阿丽转到佛珠专卖店的时候,我向专卖店的服务员打听,那佛珠咋卖?阿丽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说,老师,不能叫咋卖,应该叫咋请。我说,哦。于是我便问那佛珠咋请?服务员的普通话讲得很不明白,通过阿丽解释说,五十一挂。我觉得,我到樟木头来,阿丽的付出也不少,便说,请两挂。阿丽说,给嫂子请的吗?我说,不是,给你请一挂,让佛保佑你。阿丽说,不行,我与你只是朋友,请佛珠,只能给自己家人请,不能给外人请。觉得阿丽说得有道理,只好挺委屈地说,那好吧,就请一挂吧。我交了钱,服务员就给我请了一挂。我拿过来就戴在手上,阿丽说,不能这样,还要到殿堂里去让法师做个法式,然后才能戴上。我又按照阿丽的指点到殿堂里去让法师做过法式,然后才正式戴上。首发戴上佛珠后,我与阿丽就回转了。
我们来到山脚下的停车场,阿丽开车,我仍然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她仍然一边开车,一边与我说话。观音庙上的事,已经过了,我们就不谈她了,阿丽问我,下一步怎么安排?我就说,我们回去找一家合适的饭馆把饭吃了,然后我们各自回去休息,等到下午,我到你们办公室把相片传给我儿子,让我儿子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再作定夺,好吗?阿丽说,你这个安排很好,就这样吧。
我一直觉得阿丽不是开车,阿丽是在开船,因为我总感觉阿丽的车总是像船一样在波浪上行驶,一会儿被波浪浪到浪尖上,一会儿又从浪尖上跌落下来,再被波浪逼到浪尖上,虽然感觉很风险,但却未感觉到半点抖动。诚然在这一切过程中,我也看见前方列着长队的车辆,他们也一样经历着浪尖与跌落,我看见他们,根本就感觉不到那是车辆,我看见的那些车辆完全变成了碧波荡漾的泛着星星点点白光的绿水,就那么经历着大风大浪,不断的升腾又不断的跌落,又不断的跌落不断的升腾――
翠银给我布置的任务,翠银说,你问问,如果在那面买房子能够贷款,那就在那面贷款吧,因为今后在那面住下来了,好还贷款。
一路上,我试探性地问过阿丽,如果在这里购房子,可不可以直接在这里贷款?阿丽很爽快地回答我说,不行,因为这牵涉到还贷问题,如果现在就是樟木头的户口,也可以贷,但是如果现在还不是樟木头的户口,又是买二手房,不行。我说,哦――
面包车还在一起一伏地行驶,就在这一起一伏行驶中,有人给阿丽打电话,她只一个劲地说,好,好,我马上就赶到。当车进城时,阿丽才告诉我说,对不起了瓦老师,公司有事,我得赶快回去,所以就不能陪你吃饭了。我说,因公司也好,不回公司也好,都是要吃饭的,我们把饭吃了去吧。阿丽说,不了,公司有重要的事。然后阿丽在西城宾馆附近给我找了一家饭馆,指给我,说,瓦老师,实在对不起,你只好就在这儿将就一顿了,这儿比较便宜。我说,好吧,如果你不是很忙的话,那我们一起吃一顿饭吧?阿丽说,公司打电话来,有事情要我去帮忙解决,真是对不起了。我说,那好吧。于是我下了车,我看见阿丽的车在大街上,又像一首小般,在浪尖上飘舞了一阵,蓦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