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父与子(08)
作者:冷启方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868

管理区主任介绍了东道主,正上方坐着的是本管理区的房开商老板,他个头不是很高,但很胖,大腹便便,俨然一个房开商老板模样,管理区主任说,今天的宴席就是由这位老板安排的。这位老板站起来,毕恭毕敬向大家拱手道,哎呀,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大家包涵大家包涵――然后便坐回原位;接下来是坐在房开商老板左面的是一个长得近乎我们在《巴黎圣母院》里读到的那个敲钟人似的六十左右的老头,管理区主任介绍说,这是房开商老板的合作者,我们管理区目前上的建设项目的投资,主要就是这位合作者出的资,这位怪模怪样的合作者,站着与坐着仿佛没有什么区别,原因是那脊背有些驼,个头又不高,他非常谦恭地向大家作了一个揖,说,对不起,没有给大家做好,今后,我会好好完善的,然后便坐下了;接下来,是坐在房开商老板右面面善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是管理区办公室主任,那个年轻人站起来后,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我顿感不寒而栗,我不知道他要在我身上打什么鬼主意,然后他又把目光移到汪清明身上停留了片刻,再以很快的速度环顾了四周后,双手也做了一个拱手状,说,今天能够见到二位作家,非常高兴,希望对我们管理区多关照,然后坐下了;接下来是坐在那个怪模怪样的老者左边的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经管理区主任介绍,这是管理区的副书记,这位胖胖的副书记,个头虽然高可被体重给挤压了,瞧上去就显得矮了,他站起来,挥了挥手,笑笑说,大家好!然后便坐下了;接下来是管理区办公室主任的年轻人左面的,靠近挨着我坐着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管理区主任介绍说,这位是刚到这里实习的大学生,大学生站起来,向大家行了个鞠躬礼,说,大家好,我是到管理区实习的大学生,初涉社会,希望得到各位前辈帮助,然后坐下;主任自己介绍自己说,我呢,与汪清明先生是好朋友了,是管理区的主任,希望大家时常关注我们管理区,也希望时常到我们管理区作客,以下由汪清明先生给我们介绍这二位吧;汪清明站起来,首先作自我介绍,说,自由撰稿人,什么文体的文章都写,坐我右边的这位是瓦先生,他来自黔地,现在在他们当地文联工作,今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请明示,我左边的,是瓦先生的儿子,正上大学呢?于是坐下了。汪清明把由我们来说的话都说了,关键是他可以用粤语说话,我却不能。这里除了我、瓦明明和汪清明不是本地人外,其余的人都是本地人。少让我们父子俩费力气,何乐而不为呢。介绍过后,那个房开商老板端起酒杯,正确地说,是用两指尖钳住酒杯,或者拧住酒杯,发话了,大家有缘在一起,无论文的武的,都是好朋友,喝。于是他先干为敬了。接下来,那个怪模怪样的老者嚷开了,干。也先干为敬了。接下来看到的是包括汪清明在内的在座的人,钳起酒杯,一饮而尽了。可是我与瓦明明却始终没有动静。我看见瓦明明用一对目光通过汪清明的下巴直视我而来,我朝瓦明明笑笑,表示我没事。其实我也想过了,那么一点酒杯,何况是酒,就是白磷,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汪清明没有看见瓦明明的目光,汪清明看见我没有动静,便说,怎么不喝呢?我说,我不会喝酒。那个怪模怪样的老者深思片刻,终于针对性的冲我说,怎么茅台酒乡来的人,不会喝酒,不可能罗。于是在场的人,除了瓦明明外,都一哄而起地说,茅台酒乡的人,应该会喝酒啊!

我不知道是经不住说茅台酒乡来的人的诱惑还是因为汪清明补充了一句,真是的,我都忘记了,你是国酒之乡来的人呢,怎么不喝酒呢?一定得喝。我感觉汪清明才喝那么一小点酒,就像喝醉了一样。我说,我表示一丁点行不,的确我不会喝酒。汪清明说,那,那,好吧,你喝一点点表示表示――

房开商老板冲我说,对,在我们客家人的地盘上,爽直一点。于是我真喝了一小点。可是不大对,我感觉那不是酒,那是酒精。我把头偏过去悄悄对汪清明说,那酒不对路啊?汪清明说,高度酒,都有七十来度呢,所以当然喝起来当酒精呢。然后他悄悄告诉我,你看旁边茶几上放着的白酒坛子吧,我把目光随着他指引的方向瞅去,是一只能装有二十来斤白酒的玻璃坛子,我问汪清明,那可能不是酒哦?汪清明说,怎么不是酒呢?是酒,是高度酒。趁着人多,趁着各自谈的话题不同,我与汪清明就悄悄谈论着那坛酒的事。汪清明还说,那酒贵着呢,一千多块钱一坛。我想,就算把坛子装满,二十来斤吧,千多块钱,也是四五十块钱一斤啊,四五十块钱一斤的白酒,我还没有听说过呢?何况坛子还没有装满,那么单价就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