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租房,看见屋子里黑灯瞎火的,打开门、打开灯一瞅,顺强早睡觉了。也好,早睡早起。可是翠银不服,怎么会这么早就睡了呢?顺强躺在床上,两眼紧紧地闭着,而且还轻微的打起了呼噜。从表象上看,他的确是睡熟了。但是,如果是一个肯思想的孩子,他是不会睡着的,因为他被老师惩罚过,他会为老师的惩罚,要么痛改前非,要么报仇雪恨,做出一些更危险的事情出来。翠银常常会被顺强的表面现象迷惑,翠银当初接收他,就是因为被她的表面现象所迷惑。反正我认为,顺强是装的,他是没有真正睡着的。可是翠银却说,这孩子,瞌睡太大了,刚刚躺在床上,就打起呼噜来了。我没有依据证明顺强没有睡着,但是我的确知道他是没有睡着。我只有顺从翠银说,读书不行的人,睡觉都没问题。也许是我用这句话把他刺激了,他一边打呼噜,一边叹息道,嗯――可是由于他始终把眼睛闭得紧紧的,所以,你真不好把他叫醒,最关键的是,你没有依据证明他没有睡着,哪怕他发出了叹息声,你也不能证明他是被激怒了发出的叹息声。我相,不能让自己为顺强过分劳累,所以,我对翠银说的话是听之任之,也说,他睡得真香啊。灯光下,我看见顺强脸上绽放出笑意,可是,虽然揭穿顺强,那是易如反掌的事,可是我还是不能揭穿顺强,理由是火上浇油,让他更加不会对人产生好感。让他假装睡吧,以观后效。
这天晚上,我与翠银说了许多,可不是关于袁顺强的事,而是关于樟木头的事,瓦明明把樟木头说得一塌糊涂,那是因为瓦明明不想我到樟木头买房子,瓦明明说的樟木头树不长叶子的事,那并不是真的,那是他的偏见,事实上,樟木头这个地方的生态比泉水县城好多了。我承认泉水县的森林覆盖率与樟木头有一比,但是就泉水县城与樟木头镇子里森林覆盖率相比,那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樟木头的城镇规划相当好,虽然那儿的房子修好后,没有改造,相当保守,可是的确这些做领导的,在城镇规划上富有前瞻性、预见性,就这些旧房子来看,与泉水县城新建的房子相比,它都要先进若干年。虽然泉水县城的房子在逐渐更新,可是因为更新反而把原有的生态破坏惨重。所以泉水县城就越改越构成了荒漠,不仅没有树,而且没有了以前的灵气,就是在泉水县城流动的空气,也越来越变得浑浊,而且越来越变得奇臭无比,差不多很远的地方,你就会嗅到一股臭气,即使那儿起了风,那也只能是阴风,不仅没有一丝温暖,一阵风吹过,甚至会让你感觉浑身无力。翠银说,哎呀,你要赞美一个地方,那可是上嘴唇与下嘴唇一翕,那地方就变得美丽漂亮了,你要践踏一个地方,说那个地方一无是处,那么上嘴唇与下嘴唇一翕,这个地方将会比狗屎还臭,你也太夸张了吧。我没有与翠银争论,我知道我与她争论,也只能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