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三十二）

我们不敢把实际情况告诉袁帮学，如果我们把实际情况告诉袁帮学，那岳父就只能打道回府了，那么他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我们只能借岳父到我们家时，给岳父敲警钟。那天，袁帮学岳父的最后一个女儿结婚，岳父上我们家来拿钱送礼，翠银就向岳父禀明说，你不能经常到袁帮曳那儿去，如果再不听话，我们就只好给袁帮学实话实说了。岳父说，我是人哪嘛，我又不是猪狗，难道只有袁帮学才是我的儿子，袁帮曳就不是我们的儿了吗？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袁帮曳来县城了，难道我去瞅一眼都不行吗？我说，我们说的不是那意思，我们担心的是，如果你经常去袁帮曳那儿，让袁帮学知道了，他断了你的生活费，而袁帮曳又以你属于袁帮学供养不买你的账，咋办？岳父说，哦，这样说起来，你们把我弄到县城来，难道是为了限制我的自由吗？翠银说，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不是不允许你到袁帮曳那儿去，我们的意思是，你应该收敛一点。岳父装着气急败坏地说，什么收敛一点，难道我拿着袁帮学的钱日嫖夜赌了吗？我说，岳父，你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我们不是那意思……岳父抢过话把儿说，不是那意思，是哪意思？嗯！翠银真气急败坏了，反问道，你以为你只是到袁帮曳那儿瞅瞅吗？嗯！你把顺强都扯到楚大莲那儿给她看摊位，难道你不想过安身日子了吗？嗯！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嗯！你前脚一走，后脚袁帮曳就赶上了，指不定完全是你的主意？

岳父又装着哭丧着脸，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嗯！你们这是想赶我走吗？好得很，我早就不想在这烂窝窝头蜷了，像他妈坐牢的一样！

我感觉我身上的血液像燃烧的火舌一样，在血管里蹦极得欢，仿佛要炸裂似的，说，岳父，你言重了，怎么这样说呢？嗯！我们可是为你好啊！岳父说，我知道你们为我好，已经好到不能上街行走了。我听岳父这样说，我一句话都不想说了，翠银还想与岳父争论，我说，哎呀，算了，劝也没用，顺其自然……

岳父以为我与翠银都不是他的对手，在他的心目中，姜还是老的辣。所以，当他要钱送礼的时候，更加肆无忌惮了，原本叁佰块钱可以搞定的，他却要伍佰。翠银说，不行，叁佰就够了。岳父说，那你去给送好了。翠银说，你得理了不是？岳父说，哪样得理了？你说叁佰就行了，那你去送啊！翠银准备与他理论，我说，算了，看袁帮学怎么确定的，如果袁帮学说伍佰，那就伍佰，如果袁帮学说叁佰，那就叁佰。翠银说，袁帮学说了叁佰，一佰块钱用着路费和买点小东西，送礼两佰，在他（指岳父）那儿，硬要伍佰，也不为袁帮学考虑考虑。岳父说，我已经考虑了，难道我身上连一包烟都不揣吗？见了袁帮学的岳父，我身上就他妈几十块钱揣着，像他妈讨饭的吗？

翠银默想一下，觉得岳父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便答应说，好好好，不说了，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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