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排长脸上挂不住了笑脸,掉地摔碎的尽是羞臊,恼火地堵着路班长说:“路大伟!你个鸟人!这样吧,要是你不喝水不间断能吃一脸盆鸡蛋,我把一个月工资输你,吃不了鸡蛋你自己买单!怎么样?”胡排长拧着眉毛有些挑胁的味道,眼里饱含着愤怒。恼羞成怒的胡排长已经开始双炮中路将军了,正面交锋是必然的结果。
路班长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这才是他最终期待的结果。久违的像穿越短裤的那点底毛,咋咋呼呼地猥琐不堪。胡排长一个月工资一千多块呢?一盆子鸡蛋才几个钱?白痴都能算过来这笔帐,何况是路大伟这个奸诈之徒?细细斟酌,一盆子鸡蛋也不是好对付的。
路大伟却毫不犹豫的接受了“鸡蛋赌约”,瞧他那志在必得的小样。啊!呸!从眼屎堆的余光里彻底唾弃这样的猪头!一副吃货的嘴脸,浅薄的下水。
正应了那句话,有些人只为了一张嘴和裤裆里那点零碎活着,路大伟和武岩松毫无疑问属于前者,而我义不容辞地属于后者。
我时常在琢磨西门庆是否只是文学作品虚构的人物?如果真有什么历史考证能确定确有其人,我会毫不犹豫地作出如下判断,我就是那个“淫贼”今生转世的载体,看见有姿色的女性就勃然大怒,血脉澎湃,垂涎欲滴!
胡排长端着煮鸡蛋来的时候,路班长已经胸有成竹的坐在门口的马扎上,挂着“发哥”专属的笑容,嘴角叼着牙签正眺目远望呢。迎着暖暖的阳光心旷神怡,眼神飘飘,鼻毛飘飘。心里却笑眯眯地扒拉着小算盘,赢了胡排长这一个月的工资如何孝敬老娘?
胡排长俯身把两盆子煮鸡蛋往一个盆子堆积,当鸡蛋不断下滑,再也摞不住的时候才罢手。这一招,看似平常,却透着些狠。
路班长胃里的饥饿早就按奈不住了,欣喜若狂地欲破腹而出,咕噜咕噜地敲着腹鼓,焦躁地搓着双手。贪婪的目光粘着整个盆子里的鸡蛋,大有气吞山河的气魄。
因为没有时间限制,只是规定:不喝水不间断吃一脸盆鸡蛋。路班长表面上人高马大,却是个极有心计的家伙。慢条斯理的扒鸡蛋皮,缓缓入口咀嚼吞咽。动作娴熟准确,好像是早有预谋的演习。
鸡蛋被消灭差不多大半盆子的时候,路班长的脸上也微微见汗,显得面红耳赤。动作迟缓了许多,难道这享受美食也消耗极强的体力?
坐在旁边挂着嘲笑嘴脸的胡排长,此时已经笑不出来了。虽然是阳光灿烂的天气,室外温度也比较宜人,可胡排长却感觉到了阵阵的阴冷,心里犹如坠着秤砣愈加沉重,压得五脏六腑都喘不上气来。
胡排长的目光硬生生地叉着路班长,恨不得蘸点老抽生吃这货,在众目睽睽之下,眼看着自己的威严扫地,却又无可奈何。
可是目前的局面已不可挽回。事已至此,挺尴尬的,像是被拧滑丝的螺帽松不下来也紧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