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残躯忠骨埋塞外,铁血丹心洒天中
作者:曹翰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761

“长生天保佑蒙古人!”

“苍狼白鹿的子孙!!”

“成吉思汗的荣耀!!!”

“为了大蒙古国的复兴,冲啊!!!”

“哦~哦~哦~哦~哦~!!!”

蒙古军第五师依横额部、蒙古军第七师穆克登宝部万余铁骑如泄闸的洪水一般,从正北方一鼓而下。飘扬起蒙古的蓝城红旗,骑兵大军高声呼喊着口号,漫过无边无际的草原。雪亮的马刀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出妖异的光芒,骑兵们喉咙中嘶吼出不明意义的高亢声,肆意宣泄心中的兽性。奔涌如潮的蒙古马群,似乎也受到战场的浓烈气氛影响,通红着眼睛,喷着粗喘的响鼻,万马奔腾而去。战场在这一刻,似乎回到了公元十三世纪,蒙古铁骑席卷亚欧全陆,扫灭千邦万国,屠戮众生万万计的修罗杀场。

依横额抖起手中的长圈马套,缠在炸药包上的长绳在头顶划出大大的圆圈,带动风声呼呼作响。穆克登宝却携着炸药包,伏鞍飞驰,长圈马套缠在腰间,缨穗伴着战马上下颠簸,纷乱摇晃。

第五师和第七师分作两股洪流,向已经被火马阵冲撞爆炸成一片狼藉的先锋军坦克营阵地杀去。两股长河一般的骑兵群,堪堪奔至机枪射程之外,倏忽一绕,策马向先锋军坦克营阵地左右杀去。

骑兵们从侧翼突进火力稀疏的坦克营阵地,嗷嗷乱叫着抡圆了手中的长圈马套,将炸药包远远抛出。炸药包扯断了引线,兹兹冒着白烟,划出道道抛物线,飞落在已经炸成一片火海的坦克营阵地上,爆出红光无数。近百朵火球在坦克营阵地四周腾起,瞬间照亮了黑夜的草原,将这片战场的周遭情形显示得一清二楚。

蒙古的嫡系骑兵们,眼中腾起狂热的火焰,胸中呼出狼嗥似地吼叫,奋力将手中的长圈抡起,草原上套马的工具此时成为战场的杀器,一个个炸药包忽忽飞出。完成抛掷的骑兵一带缰绳,侧向跑开,兴奋地大声呼号,背后火光狂爆。

蒙古军第五师依横额部、蒙古军第七师穆克登宝部,是德王耗尽心血拉起的心腹人马。德王为了这两师骑军,可谓是呕心沥血。不仅全部日式装备,训练有素;而且结以恩义,厚待士卒。几乎每个骑兵的家庭,在草原上都有些特权地位。德王更把他的大蒙古理想灌输到整支嫡系中去,常常亲自为骑兵们讲授成吉思汗的战史和大元的荣光,不断激励骑兵们为了大蒙古复兴捐躯死战。德王毫不避讳地对麾下兵将们说:“我要成为新的四海之汗,你们中,就有我的木华黎、赤老温、博尔忽和博尔术!”

在德王不断洗脑下,第五师和第七师居然成为了具有初步民族意识的军队,粗鄙火爆的骑兵们似乎懂得了为何而战,不只是效忠王爷,也不仅仅是为了烧杀劫掠,更是要重现成吉思汗的荣光,恢复大蒙古国的疆土。一个模糊的目标,填补了第五师和第七师的骑兵们空白的大脑,使他们如获灵魂,奋勇作战。

在如冰雹般落下的炸药包轰爆声中,二连三排的军大刀疯狂砸着转向舵,口中大骂:“转呀!!!你倒是转起来啊!!!”

蒙古骑兵的连番打击,已经让大半坦克受损瘫痪。许多坦克结构损坏,炮塔和机枪塔无法转向,白白损失了可用战力。剩余的坦克也因为要护持友军,不能全力发挥。加上弹药将尽,稀疏的火力根本无法阻挡骑兵的抛掷炸药包,坦克营的覆灭就在眼前。

营长银二少眼鼻耳中流出汩汩鲜血,接连不断的爆炸冲击波早已重伤了他的感官机能。之所以能够强撑,只是一股憋屈不甘之气在胸中翻腾。

“不能让敌军得到我们的坦克!命令各车,将炮弹安装到油箱上去。一俟蒙骑冲破防线,突进我阵,便玉石俱焚!与敌人同归于尽!!!”银二少七窍流血,面目恐怖之极,声音如金铁刮擦,呕哑嘲哳,犹如厉鬼夜哭,凄厉无比。

无线电通讯频道里一片寂静,没有回声。

“沙瓜九?!虎吃素?!!杀胡令?!!!王邪月?!!!!人都死到哪里去啦?!!!!!!!”银营长对着通话器狂吼。

那边传来一连二排长陈起雄虚弱的声音:“别喊啦,都死啦!”

银二少血泪齐流,滚滚而下:“兄弟们啊!怎么就不等等老哥哥啊!!!”

“还有炮弹吗?等会一起拉爆,拉这群蒙奸一起上路!!!”银二少哑声道。

陈起雄勉强答道:“有的车还有炮弹,有的车没了……骑兵的炸药包扔得太狠,炮弹根本运出不去啊!”

只听得一声大吼:“我来阻挡他们!”,只见二连三排的军大刀一把掀开坦克仓盖,将拆下的7.62mmDT机枪抗在肩上,身上缠满了子弹带,一副加特林舵主第二的样子跳下坦克,疯狂地向挥舞着炸药包马套的伪蒙骑兵突突开火。侧翼的骑兵突遭打击,猝不及防,当头的一排齐齐倒下,拉开了的炸药包轰然炸响在骑兵群中,殉爆声接连响起,,竟然炸成一排火海长墙,瞬间阻挡了后面骑兵的冲击步伐。

“快!”一连一排的皮卡趁机跳出坦克,两胳膊里夹着四枚炮弹,奔向附近已经瘫痪的坦克。

一只巨大的炸药包从天而降,正正砸在疯狂开火的军大刀脚下,火光血雨飞溅而起,军大刀眨眼间被炸得粉身碎骨,尸骨全无。

穆克登宝看着自己的杰作,哈哈大笑着提马越过坦克的残骸,正要突入坦克营阵地,身下的骏马却嘶鸣而起,一个人立将他压倒在地。沉重的马身压断了穆克登宝的大腿,痛得他如杀猪般乱嚎。马蹄下赫然陷着一块人的下颌,正是它折断了马蹄,将骏马绊倒。仔细看,那块下颌骨上还有粘连着军大刀引以自傲的山羊胡子。

其他方向的伪蒙骑兵也在争相涌入,残破的坦克营地,好像一块坚硬的礁石,被汹涌漫上的潮水淹没。第五师的师长依横额,狂笑着猛砸一辆坦克的仓盖,想要生俘里面的坦克手。

银二少通过观察孔,看着如潮水般漫进的伪蒙骑兵。忽然天尽头处,火光大绽,百炮喷火,千铳轰鸣,俄而东面北方半弧形的数十里阵地上腾起无数火光,仿佛有千万门大炮齐声怒吼,几乎可以想象无数炮弹如流星雨般滑落天空的壮丽景象。

银二少在破开炮弹火门的那一刹那,心中浮现出了莫大疑问:“坦克营已经必败无疑,那么强大的炮阵又是针对谁的呢?”

不容他多想,数十辆坦克齐齐自爆,炮弹引燃了剩余的燃油,未打完的子弹尖啸着在火光中乱窜,几十朵巨大的烟火在黑暗中爆开,无数坦克碎片如狂风暴雨般席卷四周,人身马躯被尽数撕碎。伪蒙骑兵自带的炸药包也被飞腾的火雨引爆,山崩地裂一样的爆炸迅速从中心传递到外围,坦克营周遭数里方圆化作一片爆云,在黑夜中缓缓腾起,黑红的烟云在草原的暗夜下,显得即模糊又刺眼。蒙古军第五师、蒙古军第七师疯狂涌进的千余骑兵,在大爆炸中尽数化作空气,更有无数破片飞溅出去,击伤击死大量随后跟进的骑兵。第五师师长依横额和第七师师长穆克登宝,都在疯狂的坦克营自爆中瞬间殒命。德王辛苦打造的嫡系精锐,一战尽毁。

……

“啊!!!”在黑夜中强行起飞,赶来救援的先锋军机群,正好目睹了坦克营自爆成一片火海的景象,空中飞行联队的杂碎们无不目眦欲裂,痛心泣血。

虽然平时空军和陆军相互不对眼,在腕表评论频道里互开场子打嘴仗,把对方叫做“长着翅膀的鸟人”和“脑袋上插**的乌龟”,但到底是同袍之宜,又是一同穿越的伙伴,自有香火情在,有道是“我的兄弟我打得,你打不得”!

已经晋升为先锋军空军指挥官的斯巴拉古,望着喷出无数火光的日军炮群,放声大喊:“全体都有!目标:日军炮群阵地!!!为脑袋上插**的乌龟们报仇啊!!!”

“为脑袋上插**的乌龟们报仇啊!!!”

空军的杂碎们喊出令人发?的口号,机群按下云头,直往日军疯狂喷出无数火焰的炮兵阵地扑去,斯图卡的尖啸声再次充溢天地,带着死神的怒吼降临人间。

“不对啊,斯巴拉古?!怎么光见炮火如群星闪耀,楞没见着炮弹的曳光流火?”一联队长勿天大大发出惊异地喊声。

“对啊!也没听见炮弹的呼啸――就算是在机舱里,这么多大炮,至少有千门吧,一齐释放,炮弹的破空声也该充塞天地才对啊!”五联队长马萨兰也出声附和道。

斯巴拉古背上冷汗淋漓:“坏了坏了!坦克营是中了鬼子的埋伏,搞不好我们空军也被鬼子埋伏了!!!”

“不要靠近!!!撤离……”

斯巴拉古话音未落,机群四周炸响无数高射炮弹,几千朵烟花当空绽放,千万枚破片如飓风般横扫机群。其中一发高射炮弹正中斯巴拉古的座机,将这架绘有八颗荣耀战绩之星的王牌飞机打得凌空爆开。

斯巴拉古殒命当场,指挥权由第一联队长勿天顺位接任。勿天大大狂喊道:“撤退!!!撤退!!!遭埋伏啦!!!”

“屁话!!!谁不知道中埋伏了,还用你放马后炮,风紧扯呼!!!”第三联队长joke骂骂咧咧地调转战机,带着第三联队的机群,赶紧转向,预备战略转移。

机群在密如火网的高射炮火力群中艰难穿行,不断有飞机被高射炮火力网击中,像下饺子一般连连坠落。好不容易机群转向完毕,蜂拥的机群已经完全失去了建制,乱糟糟地向着来路冲回去。

忽然机群的前方腾起一片火雨,完全没有办法短促机动的机群,一头扎进埋伏在来路上的高射炮火力网中,第三联队长joke的Bf109战斗机拖着长长的黑烟,直坠下去。Joke哀声大骂:“这神马破空军啊,穿越十天连死三次,是人都受不了啊!――我要转职去海军,战列舰被打沉了还能游泳逃生!当空军被打中了就是十死无生啊!!!”

先锋军的空军驾驶员们,就算在日军控制区,顺利跳伞逃生,也难逃日军的追捕。所以空军的杂碎们都养成了机毁人亡的良好习惯,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鬼子垫背!!

第一联队长勿天的飞机也被击中,驾驶舱被弹片切开了大洞,勿天的脑壳被齐齐切开,无人驾驶的飞机轰然撞毁在低矮的草原缓坡上。

二联队长火星人无奈接过指挥权,下令机群分散突围。形势再明白不过了,日军早在机群的来路设下埋伏,故意放过不打;却在先锋军机群撤离时当头截住,给予先锋军空军重大杀伤。看来日军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大机群的动作已经难以逃出生天,分散突围或许还有几架飞机能挣扎出去。

先锋军空军自出道以来,就以高伤亡率著称。但空中指挥权的更迭,没有比今夜更频繁的了。不到半分钟,又传来火星人被击落的消息。指挥权由五联队长马萨兰接过――虽然此时已经谈不上任何指挥的可能了。

马萨兰看着先锋军的飞机像被打火鸡一样大群大群击落,心中简直要发狂了:“不跑了!横竖跑不出去了,大伙去撞日军的炮兵阵地――死也要拉几个小日本垫背!!!”

“去撞啊!!!”侥幸残余的赤血红、残火泪、嬴逍遥、怒天斧、独孤笑、龙在天等飞机轰然响应,操纵杆一推到底,直直落下机头,向闪烁着无数火光的日军炮兵阵地扑去。

草原上连绵几十里,到处都是密布的日军“炮兵阵地”,残余的空军杂碎们完全无法在遍地红光中,区分哪些杀戮自己的高射炮,哪些是普通的平射炮,只能不管不顾地一头撞下。要么在高射炮的密集拦截下,凌空解体;要么一头撞爆在日军的阵地上,玉石俱焚。

一头穿过前面被高射炮打成碎片的苏坡曼飞机,石武绍驾驶着尖啸的斯图卡,飞扑向地面上满目口焰的日军炮兵阵地。在即将撞在地面的那一刹那,石武绍总算看清了日军“炮兵阵地”的真面目――那不过是在地面上挖了无数大桶坑,坑内放置着大号闪烁烟花罢了。

“亏了,亏了!这次连根鬼子毛都没拔到就回城了!”石武绍驾驶着飞机,轰然撞碎在闪烁着烟花的大桶坑旁,带着无尽的怨恨魂归孵化池去了。

……

草原深处的日军大帐内,香月清司正和一众属下,饮着美酒,欣赏着先锋军飞机如流星雨般坠落的美景,畅怀大笑。堂下的茶道早已撤去,席前几具玲珑玉体,横陈榻上,淑峰芳草,都成为食物的盘盏,这竟然是倭国最变态的“女体盛”!

等待伏击时,慢慢品茶自然能显示大将气度。当胜利的光辉降临时,只有美人和烈酒,才能刺激男人的雄心壮怀。

“司令官算无遗策、画无失理,安若太山、兵无留行!”板垣征四郎、谷寿夫、矶谷廉介、酒井镐次轰然唱和,奉觞上寿,拜服在香月清司面前。

香月清司哈哈大笑,示意诸将归座,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诸君以为,战争既然名之曰“争”,那战究竟在争什么?”

酒井镐次这两日由巅峰落谷底,又由谷底而巅峰,精神早已过度负重,此时亲眼目睹大胜,心中畅快淋漓,不由得连连狂饮,酣然而醉。此时听得司令官考校,酒井镐次立刻率然答道:“自然是争城争土,争野争地。《孟子》云:争城以战杀人盈城,争地以战杀人盈野。战争,争夺的不就是土地吗?”

香月清司微笑不语,示意其他属下也做回答。

板垣征四郎挺身正坐,昂然答道:“司令官所说的“争”,属下以为是“较量”的意思。战争,较量的就是士兵的勇气。只要有拔刀的勇气,无论面对怎样强大的对手,武士都能获得最终的胜利。我认为,战争,争的就是勇武和胆气!”

香月清司哈哈大笑,夸奖道:“不愧是板垣之胆!”

谷寿夫满嘴喷着酒气,瞪着赤红眼睛,一脸淫邪地看着席前的“女体盛”,耳中听着板垣的勇气论,大手一挥,浑身杀气毕露:“军人何必问为何而战,战而争谁?我只知在战场外杀人是犯罪,在战场上杀人是功勋。杀得越多,功劳越大。支那人就该统统杀光,如此肥沃广袤的土地才能为我大日本所有!”

香月清司惆然不乐,满怀忧虑地看着谷寿夫。

矶谷廉介赶紧上前,打断谷寿夫的狂言妄语,躬身应道:“如果说争的目的,土地就是;如果说争的手段,杀人就是;如果说争的意志;勇气就是。但究竟战争以何为先,还请司令官赐教。”

香月清司嘉许地点点头,满怀追忆地道:“我早年读《尉缭子》,曰“便吾器用,养吾武勇,发之如鸟击,如赴千仞之溪”,只以为就是养精蓄锐,不发则已,一发即中,兵贵神速,闪击难救的意思。其实不然啊。”

“发之如鸟击,如赴千仞之溪。这是势啊!”香月清司满饮杯中美酒,喟然长叹。

“战争争夺的就是“势”吗?但这个“势”难以捉摸,又怎么争夺呢?”矶谷廉介皱眉道。

香月清司摇头道:“先锋军之前战战得手,依靠的就单纯是先进的武器和天大的好运吗?”

板垣征四郎疑惑道:“那先锋军的“势”又占在哪里呢?”

香月清司再次掏出那本《先锋军历次军事行动统计汇总表》,分发给部属:“先锋军每次行动,都是侦查在前,行动在后。趁着皇军与支那军交战,侦得我军行动虚实,再来救援,所以处处占据主动,而我大日本皇军则常常被动挨打。今日一战,我用蒙古骑兵为饵,钓住先锋军坦克营;又用坦克营为饵,钓住先锋军空军。伏计在先,自然夺回了主动权,战场节奏由我掌握,胜利也就理所当然了。”

矶谷廉介恍然大悟:“司令官说的“势”,就是战争的主动权吗?!!”

香月清司淡淡一笑:“支那兵学,博大精深,得机得势,本有不同,哪里是一个主动权能够诠释的。战场节奏和战场主动也有天壤之别。既然诸君初涉此道,不妨就将“势”看做战场主动权吧。”

板垣征四郎请命道:“先锋军陆空皆损,我大日本皇军正该乘机发动进攻,一举打入关内!”

香月清司肃然道:“既然如此,请诸君立下军令状。务必要在二十四小时内席卷平津,抵定这幽燕之地。不然我们又会被笼罩在先锋军的阴影下。”

诸将齐齐愕然:“先锋军此战元气大伤,补给再迅速,也不至于二十四小时就能卷土重来,司令官太过急切了。”

香月清司愤然道:“这是统计的结果!!!我也不知先锋军为何能够如此迅速的补齐折损人员装备,毫不顾惜飞行员这样的技术兵种的损失。但事实就是如此!先锋军最短补给周期就是二十四小时!!!先锋军的历次战事,一援平津,二战渤海,三关救援,都证实了统计的正确性!诸君!请务必重视!!!”

诸将凌然,轰然应诺:“哈依!”

香月清司摔杯而起:“诸君也不必太过担忧,至少二十四小时内先锋军不会有任何反击之力。威胁最大的空中力量已被高射炮群彻底摧毁,地面坦克集群也被完全消灭。我军需要面对的只是损失惨重的支那军阀杂牌部队!诸君,请努力吧!!!”

“哈依!!!”

望着诸将领命而去,香月清司眉头紧锁,心中暗念:“24小时的战损周转、不超过一百的可怜数量、只会拼命却缺乏起码的军事素质,这是先锋军的三大破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先锋军迟早会发展壮大起来。小规模的军力频繁使用,容易在统计学面前露出破绽,但数量巨大的军力补充却会掩埋真相。先锋军一旦发展壮大起来,其潜力简直不可估量。就算是在惊人的战损率前,先锋军空军的成长都是惊人的迅速。大量有过战争经验的老飞行员战死,那些新嫩地飞行员怎么一夜之间飞速成熟起来的呢?先锋军真是让人费解啊!”

香月清司摇摇头,逐去脑海中的疑虑:“还先是打好眼前这一战吧。只希望军部能够接受我的建议,抵定平津后,大军挥师南下,犁庭扫穴,平靖山东,不能给先锋军喘息恢复之机。不然来日必成大患!”

香月清司踱步出帐,举头往天,在壮丽辉煌的星辰海中寻找二十八星宿中的危虚分野。只见危虚之间,群星灿然生辉,恰如一阳复始,渐有蓬勃难挡之势。再看斗、牛、女间,则星光暗淡,摇摇欲坠。香月清司不由得恨声长叹:“先锋军气数渐起,蒋国府则衰败在即。军部又怎会改变陷都迫降的既定政策,为一个表面上元气已伤的先锋军大动干戈呢?”

香月清司茫然地望着星河宿海,不知自己在寻找什么。听着远处的大军开动声隆隆而过,香月清司猛然震醒,哂笑自嘲:“二十八星宿中哪里有东瀛之地?日本不在中华域内,我又执迷于这些没来由的谶纬玄学做什么?”

―――――――――――――――――――――――――――――――――――――

我知道很多书友不鸟迷信,当初很多人就反对大刀的气运屠杀说。只是我却很难理解,塑造气运屠杀说,怎么就是为日军的暴行开脱了?这不是混淆了目的和手段了吗?无论目的何在,手段都是屠杀,我们一直谴责的都是日军的屠杀行为,又何曾在意过他们的目的所在呢?无论是为了震慑、迫降、还是虚无缥缈的气运,屠杀本身就是兽欲疯狂的表现。有组织的屠杀更显其丧尽天良。难道为了争夺所谓的气运,日军的有组织屠杀就可以洗白而不负责任了吗?既然在目的和手段间存在大片空白,其中的真假虚实,难道不能由小说家架空敷衍吗?此处描写一小段星图的剧情,并不是要写什么迷信,后面也不会出现气运之类的说法,单纯是为了表示对于原书这段备受争议的情节:我是“挺刀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