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章:仁丹胡子向何处,跑肚拉稀到几时
作者:曹翰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7198

“抠鸡!”(这边)森山野人右手持枪,左手持刀,目光坚定,屹立如山,站在某处街道的十字交叉口上,信心十足地指示前进方向。

“嗨!”十几个残存汇聚起来的鬼子兵士气大振,眼中绽放出重获新生的光彩,嗷嗷叫着向着野人大尉指示的方向前进。

“抠~~~鸡!”森山野人拖拽着刀鞘,武装带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腰上,军刀和配枪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头上毛发焦枯,身上军装残破,使劲踹着士兵前进。

“嗨~~~!”一群灰头土脸的鬼子兵勉强提声应答,拖抢曳戈而走,神情散乱,不知目标所向,只是机械地听从命令。

“抠~~~”森山野人汗流浃背,脚步虚浮,眼神无焦,声音飘忽,伸手正欲指明方向,扭头一看,剩下的几个鬼子兵早瘫倒在地,只是四仰八叉地张口喘气。

野人大尉看了看手下这几个残兵败将,也只好一屁股坐倒:“米兹(水)!”

下等兵野中狼奉上水壶,眼巴巴地看着野人大尉咕咚咚一口气全喝光了,自己只好干咽口水。

“野人大尉,有些不对啊,这个路口我们好像经过三遍了……”

“八嘎!你当我不知道吗?走第二遍的时候我就察觉了……”

“啊,啊,啊,打卡拉(所以)……”

“所以我决定再走一遍,证实一下……”

“嗖咔!野人大尉真是英明神武啊!”

森山野人喝饱了水,略略恢复了精神,摆着手道:“麻麻,不过今天也真奇怪……野中君,你去看看那边电线杆上的仁丹胡子广告,刚才那胡子明明是朝左边翘的……”

“哈依!”

正在这时,对面的街区传来尖锐的枪声,瘫倒一地的鬼子兵立刻像拧足了发条一样弹起来,不等森山野人下令,瞬间各就各位,找到了合适的隐蔽和战位,拉栓备战。从这一点上看,这支鬼子兵的确是十足的精锐。

“悄捣麻袋(稍微等等)”森山野人皱起了眉头:“这是三八式步枪的声音,不知道是哪支执行渗透任务的倒霉蛋——野中君,你去看看。”

野中狼那个悲催啊,玩命的活都是咱乡下人干,只好畏畏缩缩地跑过去,从拐角处探出脑袋:“莫西莫西?”

一颗子弹拖着长音呼啸飞来,堪堪从野中狼脑门上擦过,吓得野中狼五体投地:“辜勉呐塞,辜勉呐塞,轰抖泥辜勉呐塞!”(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哇类哇类哇猪熊正笼中队呆死!啊呐达哇?”(我们是猪熊正笼中队的,你们是?)

“抠鸡森山野人中队呆死!”(这边是森山野人中队!)

“猪熊君!”森山野人饱含热泪,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野人桑!”猪熊正笼内牛满面,真是亲人见亲人,眼泪流不停。

两队狼狈不堪的鬼子兵一汇合,看到两位长官情深深雨蒙蒙激情四溢激情澎湃激动不已的样子,齐齐发了一阵恶寒,不由自主地夹紧了菊花。早就听说森山和猪熊是熊本老乡,不会是基友吧?!

“猪熊君,你们不是向北挺进吗?怎么到了这里?”

“撒,鬼知道。本来渗透得很顺利,支那国府军完全没有反渗透的训练,队伍撒出去后支那军队立刻陷入混乱。但我们顺着仁丹胡子广告前进,却走得晕头转向。往往胡子上翘,指示的是前路畅通,迎面却撞上了支那军的街垒,不知道特高科那些混蛋是干什么吃的!”猪熊正笼发狂地抓着头发抱怨。

“那喽吼哆!”森山野人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还好还好,原来不止我是路痴啊。”

“啊诺——”下等兵野中狼探头探脑地提醒:“这张仁丹胡子广告好像有问题……”

“纳尼?”

森山野人拿手在电线杆子上摸了摸:“这浆糊还是湿的,这广告是刚刚才贴上去的。”

猪熊正笼揭了揭广告的边角:“这广告纸倒是老旧得很,好像是从别处揭下来的。首发”

“嘛撒咔!”森山野人和猪熊正笼两人瞪大了眼睛对视,就算是马鹿(八嘎,笨蛋)这时候也该明白了,特高科的那些伎俩被支那人看穿了!

“哦喝喝喝喝~~~!!!”一长串极其符合剧情的嚣张笑声传来。只见不远处楼顶上,一个身披风衣,颈挂围巾,头戴羊毛礼帽,做拉风强哥打扮的男子负手而立,身边一位和服美女垂手侍立,明明风姿绰约行止恭敬美艳之极,却正发出与形象极不相符的嚣张笑声。

这正是先锋军的王牌间谍韦爵爷和他新收服的“邦德女郎一号”南造云子小姐。

韦小宝满意地看着初步教调成型的南造云子:“这种场合,正适合大反派奸计得逞发出嘎嘎怪笑啊!要不是这些天旦旦而伐,实在中气不足,爵爷我还真想亲自上场笑上几声呢!”

森山中队和猪熊中队的鬼子们对于这种老式动漫的招牌笑声没有任何反应,抬起枪就是一通乱射,打得做许文强打扮的韦爵爷满地乱爬,最后还是忠犬妹纸南造云子把他拖到安全地方,一摸羊毛礼帽,仨弹眼。

韦爵爷大怒:“不知道配合一下吗?不是说泥轰全国都动漫化了吗?我特意整治得这么帅,就为了故作蛋定地说一声:沙扬娜拉!”

下面街道的十字路口处立时化作一片风暴火海,烟光四起,弹片横飞,封在路灯和电杆里的“路边炸弹一号”成功引爆,野人们和猪熊们瞬间化作渣渣。

韦爵爷一脸烟熏妆地爬起来:“陆仁贾!怎么回事?装药量好像有些大。”

好久不见的间谍部杂工陆仁贾提着浆糊桶跑过来:“第一次用嘛,熟练了就好了。爵爷您也体谅体谅我们下面做事的人。”

韦爵爷看了一眼浆糊桶:“贴小广告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陆仁贾赔笑道:“小鬼子的仁丹胡子广告忒多了,我们自己印的那些根本不够用,还把鬼子们的广告揭了一些下来,换个地方贴……外围的广告基本换过了,市内的还没有,不过足够把小鬼子整得云里雾里。鬼子们乖乖趴着不动挨打还好,一动就得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

“人手不够用啊。”韦爵爷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鬼子贴这些小广告有很多年了,贴遍了全国各地,数量非常庞大,我们要把这些仁丹胡子广告排挤出市场,劳动量可是不一般的大啊。”

韦爵爷突发奇想:“我们给蒋国府打个报告怎么样?就叫《积极倡导新生活运动,鼓励全国人民收集小广告做手纸》。”

“啊?啊?啊?”

韦爵爷掰着指头算,越说越兴奋:“勤俭节约是咱中国人民的优良品德,四万万中国民众一起来撕鬼子的小广告做便便纸,鬼子贴多少都不够撕的。咱们再印一些假广告鱼目混珠,揭一些小广告偷梁换柱。这样真假掺杂,鬼子也分辨不出来,哈哈哈……”

“啊!啊!啊!”

“爵爷高见……只是全国人民都来揭小广告做手纸的话,动静太大,鬼子立马就发觉了,小的以为还是要控制知情范围。”

韦爵爷大手一挥:“这等小事情你自己拿主意。这次我奉命潜入上海,组建斧头帮,就是要控制将来日占区的地下势力的。黑社会的生意我们样样都要插手。小广告和手纸的经营就交给你了,咱还要集中精力拓展业务呢!”

“不知道爵爷接下来要开拓哪方面的市场?”陆仁贾凑趣道。

韦爵爷将大风衣一拉,掀开宽大的衣襟,里面满满当当挂的都是老式留声机的唱片。只见韦爵爷挑挑眉毛,露出一副淫贱至极“你懂的”嘴脸:

“小弟,要碟吗?”

……

日本长崎港,这天风和日丽,彩旗招展,人山人海,锣鼓喧天,正是日本上海派遣军登船出征的日子。

前几日在长江口大胜而归的海军联合舰队横列海上,舰船都尽可能收拾得干净漂亮,把受创的地方都遮掩起来,看似涂装一新,水兵们则军容肃穆,列队甲板。十余艘军舰同时释放礼炮,声震海天,引得前来观礼的日本国民欢呼雀跃,雪白帅气的海军军服,更是勾引了无数无知少女大发花痴,一阵发嗲后成群结队地前往慰安报名处。

一列列陆军正在整队登船,大日本的海陆之争由来已久,海军当然不可能让肮脏的泥腿子们登上军舰,军部另外调集了运兵船和部分客货轮来运载新组建的上海派遣军,海军则只负责护航和火力支援。

第三师团和第十一师团的官兵们看到海军的那群马鹿在借着大胜之功耀武扬威,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日本资源贫乏,走上军国扩张道路后,海陆军为了钢铁石油等重要资源配额争斗不休,最后发展到海陆军的螺栓都朝不同方向拧。这天出征之日,看到无知少女居然纷纷跑去海军慰安处报名,真是嫉妒得发狂。

“上刺刀,肩并肩!”陆军决心让国民们好好看看大日本皇军的军威,雪亮的刺刀插上步枪,排起严整的队列,一个个把地上的尘土踏得漫天扬起,在滚滚黄尘中一边吃灰一边高唱《君之代》。

海军也立刻做出回应,他们用舰船上的大喇叭放《君之代》,漂亮干净的舰船和灰头土脸的陆军,两厢比较,立刻凸现出了陆军可怜的土拔子本质。

“注意队列,注意队列!”第三师团长藤田进中将还在努力维持着陆军的尊严,对于永远怀抱大陆梦的泥轰来说,陆军才是布武天下的利剑,海军只不过看起来漂亮罢了。

前面行进的队列忽然混乱起来,本该顺利次第登船的队伍停滞下来,整齐的队列被打乱,人嘶马叫乱成一团。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登舰?!”第三师团长藤田进中将火冒三丈,还嫌不够丢脸吗?

参谋长田员利雄大佐跑过来报告:“有几个士兵因为腹泻倒在队列里了,所以稍微有混乱,现在已经把士兵送去救治了,应该没有问题……”

话音未落,那边队列里传来惊叫声:“犬太郎?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犬太郎面色苍白,双腿发颤,忽然大叫一声,飞奔到路边,还未及褪下裤子,便听得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裤裆里已经糊满了黄白之物。

“猪太郎?桃太郎?西瓜太郎?!!!”

腹泻好像会传染一样,正在等待登船的上海派遣军队列里乱成一锅粥,道路上蹲满了就地便溺的士兵,满地遗屎,海风刮来,腥臊恶臭之气弥漫在整个港口上。士兵们一边狂拉大泄一边痛苦呻吟,很多士兵一直拉到虚脱,直接在屎尿堆中晕死过去。

围观送行的日本民众们手持月经旗,目光惊恐地看着堂堂大日本皇军集体当众便溺,齐齐失声,恶臭之气熏天盖地而来,吓得皇国百姓们四散逃窜。几万上海派遣军同时失禁,港口、道路、空地上蹲满了就地解决的皇军,这场面,浩浩荡荡,岂止是一个“壮观”了得?!

却看那边站在甲板上,白衣胜雪,披襟当风的帅气海军们,也一个个挂在船舷上,手抓栏杆,向海里大泄特泄,至于瞭望手,旗语手只好抱着桅杆释放,便便就顺着海风抛洒到蹲在甲板上狂拉的家伙们脑门上。

正在海军慰安处等待报名的无知少女们,眼前浮现出一排排挂在船舷上的肮脏屁股,海面上漂浮起无数恶心的物事,立刻发出震天的惊叫声,撩起和服的下摆,踩动木屐,逃跑回家去也。

几分钟前,上海派遣军司令松井石根大将还站在码头上,与各国记者一同检阅大日本海陆军的雄姿。

“我大日本海陆军兵威之盛,横绝东亚,此次讨伐支那,不收全功,我松井一日不回日本!”松井石根身穿大将服饰,指示海天,一派意气风发,无往不胜的气势。

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极不和谐的响屁声。松井大将皱皱眉头,双手捧腹,继续对各国记者讲演:“此次讨伐支那,一则膺惩暴支,伸我大日本天威,二则诛灭凶顽,执敲扑而鞭笞,威震殊俗,尤其是宵小先锋军……”

这时,腹中又传来雷鸣般的爆响声,松井大将不安地扭扭身体,侧目而视,侍从武官立刻躬身致歉:“死你妈撒!”

松井大将长舒一口气,正待迅速结束演讲,忽然顺风传来一阵恶臭,外面人声鼎沸如雷。众记者纷纷掩鼻,举目望去,只见数万海陆军一同如厕,十余里江山竟成溺所。身后传来一声大叫,松井大将面目极度扭曲,仰头便倒,胯下风雨如晦,双腿乱颤,不祥的气味弥漫开来。各国记者一愣,继而举起相机咔嚓咔嚓一通狂拍……

……

倭皇宫,菊之阁。

“数万大日本皇军,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集体便溺!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堂堂上海派遣军司令官,皇国大将,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失禁!威风扫地!军威丧尽!皇国颜面何在?!皇国颜面何在?!!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数万大日本海陆军当众腹泻的丑闻,你们叫朕如何面对举世滔滔?!耻辱啊,耻辱!松井怎么还不剖腹谢罪?!”

面对倭皇的雷霆之怒,内阁重臣们战战兢兢,唯叩首而已。

陆相杉山元膝行出班跪奏:“松井,松井由于腹泻过度,已然虚脱昏迷,虽欲剖腹洗刷耻辱,已是不能了……”

倭皇裕仁一脸厌恶道:“既然如此,就饶了他的狗命吧——近卫卿,事态可查明否?”

首相近卫文麿连连叩首:“臣等无能,有辱圣听——就目前调查的结果,是疟疾疫病大爆发。爆发虽然突然,但治疗并不困难,感染的地域也只限于长崎一地,感染的范围也多在军中。臣等已经组织医生治疗,有把握在一周内扑灭疫情。”

“那支那前线该怎么办呢?彼处急等用兵,战机不容稍纵啊!”倭皇裕仁摆出一副心忧国事的样子。

“军部已经紧急动员第九师团、第十三师团、第101师团以及台湾的重藤支队,只要海军战力稍复,便可驰援上海。”陆相杉山元素以急智著称,奏对问答,丝毫不爽。

海相朱内光政面露羞愤之色,海军官兵挂在船舷外露出屁股排泄,可比陆军丑多了,这下日本海军的屁股要成为世界的笑柄了。当下朱内光政无颜以对,只有涩声应“嗨”而已。

“无论如何,朕要你们在一周内增援支那前线,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诸君就全都剖腹谢罪吧!”

“哈依!”

……

“好汉顶不了三泡稀,何况又矮又搓的倭子!”哈重名奸计得逞,放声大笑:“虽然现在基地生产的疟疾病毒不咋地,好歹也能让小鬼子们喝一壶!”

“偶家妈系妈死!”门外传来一声问候声。(打扰了!)

“哈依!多佐!”哈胖子懒洋洋地答道。(请进)

日式的推门拉开,哈胖子的天命真女石木留子端着茶跪坐在门外,躬身行礼,然后端茶进来,再行礼,然后关门、奉茶。

哈胖子安然自得地享受着服侍,看着石木留子的尽心侍奉,忽然觉得石木留子那酷似石榴姐的容貌也没有那么难看了。

“啊,辛苦工作后喝一杯茶,真是享受啊!”哈胖子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茶,感叹道。自从在东京湾被石木留子用渔网重新捕获,哈胖子也就认命了,跟着石木留子回到长崎老家当了倒插门女婿,改名叫做石木重名了。借着这一身份的掩护,开了一间铁板烧料理店,哈厨子重操旧业,间谍工作也得以顺利展开。

“哈依!”石木留子低眉顺目地应答道。

“啊诺,这水是从哪里汲的?”哈胖子忽然响起什么,赶紧问道。到泥轰以来,哈胖子的日语水平可以说是一日千里,现在已经能说地道的长崎方言了,不能不说哈胖子还是很有语言天赋的。

“就是刚才在河边汲的……”

哈胖子腹中雷鸣声暴起,屁股一撅:“你这个笨女人!”

噼里啪啦啪啦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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