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英国BBC广播电台,现在播送重大新闻。大家熟悉的大不列颠著名谑者,闻名世界的瞧不见大学勃士史莱尼西特,正在日本长崎港为我们带回一个惊世骇俗的消息。”(嘿嘿,人形化的黑背大狗淘淘又出场了)
“大家好,我是史莱尼西特博士。接下来播送的消息可能会使大家感到不适,如果您正在用餐或是品尝下午茶,就请您关掉收音机,因为好几万士兵一齐撅着屁股挂在船舷上蹲在大路边趴在野地里排泄——这可不是是什么好消息,但事实就是如此。现在的日本长崎港已经成为一个露天大厕所,即将登船的数万日本海陆军士兵由于感染了突发疟疾,在众目睽睽之下集体便溺。这场面实在是太壮观了!真是尿河滚滚、屎海滔滔。朋友们,你能想象几万人脱了裤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拉特拉吗?你想体验几万人集体便便的爽利畅快吗?如果您能忍受长崎屎尿腥臊的糟糕空气,勇于冒着感染急性疟疾的风险,就请报名参加日本长崎便便一日游……”
“咳咳,广告时间到此结束。接下来由日本外相广田弘毅接受我电台专访,为此次长崎疟疾大爆发事件做出官方回应。”
广田弘毅:“死你妈桑,死你妈桑,薨斗你死你妈桑,对于此次长崎疟疾疫病大爆发事件给诸友邦带来的困扰,我国感到万分的歉意。此次事件的发生,是不幸的,很多可怜的士兵被疟疾所困扰。我们怀疑,这次疫病集中爆发,有人为操纵的痕迹……”
史莱尼西特:“抱歉,打断一下。我们接到听众打来的电话。有一位名叫家里蹲·死宅的听众对于如此之多的人集体便溺感到震惊,他想知道,贵国是否计划为这一壮举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恐怕世界上从来没有这样的壮观景象了!”
广田弘毅:“巴嘎!……”
史莱尼西特:“还有,因为这次便便事件,全世界人民对日本军队有了全新的认识。日本陆军被称为‘遗屎陆军’,日本海军被称为‘光腚海军’,而松井石根将军则荣获‘便溺大将’的称号,请问外相先生对此有何评论?”
广田弘毅:“马鹿!……”
史莱尼西特:“我们的广大听众似乎对日本的卫生状况感到担心,此次疫病爆发如此之突然,感染人数如此之多,感染情况如此之重,使得欧美各国民众对日本的卫生环境普遍表示不信任。据目前的民意调查显示,现在几乎没有人愿意前往日本从事商务、旅游、探亲、访友等活动。我们听说在日本,人人都吐痰,家家养老鼠。真的是这样的吗?”
广田弘毅:“@¥#&*¥%(&)!……”
史莱尼西特:“很遗憾,外相先生现在口吐白沫,不能发出正常的人类语言,所以采访暂时中断。接下来,我们将播放特别节目‘深度解密——便便与你所不了解的日本’……”
………
京沪警备司令部里,人声鼎沸,噪音如潮,里里外外忙乱成一团,收发电报的,传讯请示的,摇电话的,战情报告散乱地丢了一地,十几个参谋满头大汗地在地图上涂了画画了涂。中日双方不约而同采用的渗透攻击,让前沿战线完全绞在一起,凡地图上可见的位置,都传来了遭受攻击或是发动进攻的报告。原本只会在对峙线附近发生的战斗,瞬间在整个上海城郊铺开,日军的渗透攻击似乎无处不在。他们越过八字桥,突破淞沪铁路,在国府军进攻线后方放火鸣枪、大肆破坏,有的小队甚至抵达了僻处后方的国府军指挥部附近。正在执行“寻隙突入”任务的国府军乱成一锅粥,有的就地防御,有的展开对攻,有的回旋围剿,有的突击敌阵,原定的“寻隙突入、分割包围、聚而歼之”的计划完全落空。
张治中双眼冒火,手握电话,对着话筒大声咆哮:
“坚决推进!命令各部勇往直前!不要顾忌日军的骚扰,零星的日军渗透交给后续部队!你部之任务,是一直打到江湾日军司令部!”
“征调救火队随军推进,于路扑灭日军纵火。同时组织军警,弹压地方,维护秩序,保护市民。我们要收复的是一个完整的上海,不是一堆废墟瓦砾!”
“部队要有攻坚的准备!我辈军人要有牺牲的觉悟!寻隙突入已然失效,强攻是唯一的手段!各师不要吝惜弹药。今日时机难得,日军无海空支援,正是我国府军人用武之时!”
这时,参谋快步跑来:“蒋国府来电!”
张治中结果电令一看,震惊出声:“什么?!蒋领袖命令推迟攻击计划?等待英、美、法、意四国会议调停结果?!”
只见电文上写道:“……为争取最后和平之希望,亦彰显我中华仁至义尽之决心,四国会议正为调停上海战事做最后之努力。目前沪上大势倾向于我,日方态度软化,调停和平的希望大增。日军海空溃败,孤军异域,不可久支;我大军云集,一鼓而下可也。然为上海和平计,为淞沪生民计,国府军将士应整军备战,以势迫敌,使其知难而退。切不可衅自我开,授人以柄,而陷沪江人民于水火也!”
张治中目瞪口呆:“攻击计划早已拟定,为何朝令夕改?战斗既然开始,如何能将部队撤下?日军悬军沪上,正当从速攻击,此事上下早已达成共识,为何迁延犹疑,寄希望于四国调停?战机不可稍纵,迟则生变!日本正在大举动员兵马,如不能迅速拔除沪上之敌,待其后援大至,内外呼应,淞沪战局必将糜烂不可收拾!”
参谋为难地请示:“那如何向各部队传达命令?”
张治中肃然道:“士气可鼓不可泄,日军突袭之下,我军攻势已然受挫;如果忽然改变攻击命令,恐怕军心立时涣散。国府不知道前线战况激烈,此乃乱命!我当不受!命令诸军努力向前,灭此朝食!”
“那国府方面?”
张治中长叹道:“此战过后,我自往国府请罪!”
……
此时,整个上海的近郊都笼罩在战火中,从天通庵到八字桥,从持志大学到爱国女校,淞沪铁路沿线直到苏州河两岸,无不置于烽烟之下。随着国府军重整进攻阵型,攻击逐渐有序起来。在如雨弹幕之中,中日两军正在殊死战斗,逐条街道,逐个路口,逐座街垒,逐栋建筑,双方无不喋血拼杀,往来争夺。往日繁华的街道上,响起密如爆豆的枪声,流弹横飞,破片四溅,爆炸的浓烟滚滚而起,伴随着喊杀声直上云霄。
“冲啊!冲啊!兄弟们跟我上!”88师264旅旅长黄梅兴挥舞着手枪,带头奋勇冲杀在最前面。子弹呼啸着从耳旁划过,身边爆炸四起,火光闪耀,映照得黄梅兴双目赤红:“冲过去!冲过去!”
“鬼子滚回老家去!”“把小日本赶下海!”“打东洋!打东洋!”
将是兵之胆,堂堂少将旅长亲冒矢石,冲锋陷阵,极大带动了全旅官兵的士气,所有人都嘶吼着挺枪向前,力战扑击。
此次参与上海收复战的87、88、36、98四个师,全都是倾注了蒋国府极大心血的德械样板师,无论是训练还是装备,都是此时中国一流的部队,战力端的不可小窥。在重整态势之后,战斗力逐渐发挥了出来,各部队有序投入战场,一条条街巷依次展开。国府军借助着主场之利和人数优势,稳步推进。随着战斗的不断深入,战争的天平必将逐渐向中国方面倾斜,形势似乎一片大好。
264旅的官兵如潮水一般涌过西宝兴路,迎面就撞见一个日军街垒横在街头,火红的机枪火焰喷涌而出,打得进攻的浪潮微微一滞。十几名蜂拥向前的士兵胸口冒出血花,扑倒在战火燃烧的街道上。
“散开,散开,寻找掩护!”黄梅兴旅长大声疾呼,命令士兵撤入街道两旁的民宅,借助掩护与日军对射。
“廖龄奇!端掉这个街垒!突进去!”黄梅兴仰头紧贴墙壁,躲避日军密集的机枪封锁,大声吼道。
“集束手榴弹准备!”264旅527团团长廖龄奇高举左手,抓起一捆草草扎束的集束手榴弹,头一偏,牙齿咬掉引线,默数三秒,大喝一声:“投!”
几捆集束手榴弹冒着青烟飞出,霎时间路口处火光暴涨,烈焰熏天,碎砖烂瓦四散横飞,廖龄奇不等爆炸稍稀,迎着火光烈焰,飞身扑出:“兄弟们,杀啊!”
廖龄奇团的士兵们冒烟突火,紧紧跟随在团长身后,一举撞开日军的防御,一路拔除了日军六七个堡垒,顺利突至水电路、同心路口,对面就是通往江湾路日本海军司令部的咽喉要地——八字桥。
廖龄奇是北伐战役过来的老兵,在著名的汀泗桥战役中,猛打猛冲,右臂受伤致残,终生只以左手持枪写字。廖龄奇虽断一臂,勇气更烈,北伐战争、一二八淞沪保卫战,皆奋勇争先,独臂当敌,深为士卒敬慕。
在独臂团长无畏勇气的激励下,士兵们意气风发,大步疾冲,冒着日军的密集弹雨,准备一举攻克八字桥日军阵地。
忽然,充当开路先锋的一营长邓竹修大喊一声:“卧倒!”只听得八字桥日军阵地方向传来一连串的“嗵嗵”闷响。
“是掷弹筒!”营副袁道泉急得目眦欲裂,在狭窄的街道中,部队遭受日军掷弹筒的攻击,简直无法躲避。血与火的风暴瞬间横扫了整条街道,街道两旁房屋的墙壁整面整面地崩塌下来,堆叠在道路上,整个尖刀排的战士眨眼的功夫就全被埋在废墟下。
“营长!营长!”营副袁道泉痛声大呼,却见前面的废墟里爬出一个人来,半身焦黑,血流如注:“嚎什么丧!老子没死!”
邓竹修耷拉着半边胳膊,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鲜血从脸颊上漫过:“日军的火力凶猛,不能强攻,你带队从同心路东西两侧包抄!”
“是!”袁道泉立正敬礼,正待离去,后背如遭重击,一股鲜血从前胸飚出。邓竹修强忍伤痛,扶住这个老搭档,高声警报:“日军伏有神枪手!各部队注意警戒!”
眼见着部队被日军的掷弹筒、机枪和神枪手压制得前进不得,廖龄奇大为光火:“一营还能不能打?不能打,把三营换上去打!”
“能打!”邓竹修浑身浴血,咬牙突击:“兄弟们,跟我来!”
一营的士兵们刚刚从同心路东西两侧发起突击,就被突如奇来的弹幕所遮断,散兵攻击线被打得七零八落。
邓竹修趴在瓦砾后,侧目望去,只见路口两侧的低矮处冒出七八个射击孔,正在疯狂地喷吐火焰:“日军筑有暗堡!注意隐蔽!机枪架起来!全员还击!”
国府军的机枪全力开火之下,终于稍稍压制了日军的侧面火力,正当邓竹修准备再次下令突击时,水电路北面传来隆隆的钢铁轧地声,一辆绘有月经旗图案的“豆战车”嚣张无比地碾压过来,弹鞭横扫,机枪乱射,没几下,国府军冒着枪林弹雨设立起来的几个机枪阵地就被摧毁。一营灰头土脸地败退下来,眼睁睁地看着日军战车昂然离去。
廖龄奇暴怒:“为什么不还击?迫击炮呢?集束手榴弹呢?!”
“太远了,手榴弹够不着,迫击炮还没跟上来。”
由于国府军事前的计划是“寻隙突入”,并没有做充分的攻坚准备,面对日军依仗坚固工事激烈抵抗,前线战士只有使用集束手榴弹和迫击炮做攻坚武器,付出的牺牲之大,可想而知了。
“火炮到了!”进退维谷的时刻,火力支援终于到达了。三营长李杰带着师部增派的三门榴弹炮赶到前线。官兵们士气大振,只等着火炮一响,就乘机冲锋,拿下八字桥。
“一发装填,试射准备——放!”炮兵迅速架设好火炮,号旗一挥,一枚炮弹呼啸飞出,准确地砸落在日军八字桥头的堡垒上,爆出一团巨大的火焰。264旅的官兵们大呼万岁,群情激昂,正欲冲锋,没想到日军堡垒中的机枪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又重新怒吼起来,弹如泼雨,打得桥下烟尘弥漫,完全阻断了进攻的通道。
黄梅兴旅长一愣,随即大喝:“三炮全速射!把所有炮弹都砸过去!”
伴随着国府军的炮击,日军的火炮也开始猛烈还击,两下里炮弹呼啸,炸声如雷,炮弹落处,地动山摇,血火飞溅,红光满天,滚滚烟尘笼罩在申城上空。
炮火硝烟中,黄梅兴举着望远镜观察炮击效果,却见日军落弹如雨,每一发炮,必有斩获;而国府军虽然一样炮术精准,但丝毫奈何不得日军的钢筋水泥工事,炮弹砸下去,炸得绚烂缤纷,但杀伤却很有限。打了半天,无防护的街垒倒是端掉几个,但日军主要的全封闭型堡垒却没有受损。
黄梅兴皱紧了眉头,忽然大声问道:“怎么炮声稀疏了?!”
炮兵报告:“由于射击剧烈,一门膛线受损,打不准;一门零件损坏,一门炮身过热,再射击下去,恐有炸膛的危险。”
话音未落,炮兵阵地里一声巨响,一门榴弹炮当真在众人注视之下炸膛开来。阵地里浓烟滚滚,几名炮兵倒在血泊里痛苦呻吟。
黄梅兴大张着嘴地看着狼籍一片的阵地,发狂地大吼:“这什么烂炮啊!”
……
南京蒋国府。
“前线复电!”
领袖蒋接过电报一看,忍不住大骂道:“文白不是不识轻重的人!怎么就大打出手呢?不知道我们的既定方针是以打促和吗?!现在四国使节有意调停,正是引起国际舆论注意的大好时机,如何能衅自我开?!这叫我们国府怎么向诸友邦交代嘛!”
参谋总长程潜沉吟道:“前线战事瞬息万变,控制不住局势也是常有的事。倒是四国使节忽然提出要调停战事,很是可疑啊……”
军事委员会办公厅主任徐永昌轻笑一声:“有什么可疑的,日本长崎爆发大规模疟疾疫病,日本海陆军全都在撅着屁股蹿稀,统兵大将松井石根当场拉在裤子里。后援不济,前面的战也不好打了,小日本好说歹说,求了英、美、法、意四国来说和——这正是和平解决上海战事的大好时机,不可错过啊!”
说到这里,在座的众人都哈哈大笑,连一贯注重风仪的领袖蒋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蒋领袖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打还是要打的!一边打一边谈,有的打才有的谈!既然打都打了,那就让文白打下去吧!”
何应钦看了看电文,提议道:“要打,也得注意分寸。上海是各国列强云集的所在,大打出手,一不留神,一个炮弹下去,炸着了友邦的花花草草也不好啊。何况……”何应钦看了一眼与会诸人:“何况,上海实业繁荣,战火涂炭,损失的还是我们啊!”
众幕僚多半都在上海有公馆产业,立刻齐声附和,连连称是。
“既然如此,那就由敬之掌握分寸吧!”蒋领袖摸了摸光头,拍板道。
何应钦点头答应,又请示道:“这电文里请求国府开启武库,下发重炮、战车及烧夷弹等武器,又当如何处置?”
蒋领袖仰头闭目:“既然由敬之掌握分寸,那敬之便酌情办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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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翻了翻史实,淞沪会战中国府军还真是昏招频出,归结起来,还是蒋国府迁延犹疑,心存侥幸,没有决死一战的信心和勇气,只是希望保持现状而已。不然也不会出现数万大军围攻不到一万人的日本海军陆战队,乒乒乓乓打了半个月也没能搞定,直到日本大军来援,不断添油,最后淞沪沦陷。
本章中的蒋命令推迟攻击时间,历史上确有其事。张治中原定于13日拂晓前开始攻击,但蒋介石因英、美、法、意四国驻华使节等方面正在调停,要张“等候命令,并须避免小部队之冲突”。但日军的攻击和国府军的反击在此期间从未停止,直到14日拂晓,张治中才奉蒋光头令,发起总攻。在这里延误的战机,恐怕要后面用生命来付偿了。
本章中的国府军“寻隙突入”计划也确有其事,8月17日,张治中向蒋光头报告说:“最初目的原求遇隙突入,不在攻坚,但因每一通路,皆为敌军坚固障碍物阻塞,并以战车为活动堡垒,终至不得不对各点目标施行强攻。”现在看来,这纯粹是国府统帅部制定的糟糕计划。日军在上海盘踞已久,修筑了大量的钢筋水泥工事,极难攻破,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国府军不做充分的攻坚准备,也没有做仔细的战前侦察,随随便便说什么“寻隙突入”,真是乱弹琴!
最后攻坚武器缺乏这一情节,历来是争议的焦点。当时张治中报告说:“本日我炮兵射击甚为进步,命中颇佳,但因目标坚固,未得预期成果。如对日司令部一带各目标命中甚多,因无烧夷弹,终不能毁坏。仅有的三门榴弹炮,一门因射击激烈,膛线受损;一门膛炸;一门不能射击。”但据后来蒋的自述,国府军其实并不缺乏重武器。11月20日,蒋光头检讨说:“绪战第一星期,不能用全力消灭沪上敌军。何部长未将所有巷战及攻击武器发给使用,待余想到战车与平射炮,催促使用,则已过其时,敌正式陆军,已在虬江码头与吴淞登陆矣。敬之误事误国,实非浅尠。”
既然有攻坚和巷战的武器,那为何不拨付使用呢?蒋光头把责任推给何应钦,说是老何渎职,然后轻飘飘地说我老蒋也有责任,我人贵事多,忘了。真的是这样吗?8月17日张治中就报告需要强攻,此时总攻开始才三日,为什么没有引起蒋国府的重视?余心撺掇之,恐怕还是“迁延犹疑,心存侥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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