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过的真快,似乎每天都在几件事中打转。
不过有一点对公孙瓒来说却是好的。
那袁绍凭借世势,出任了濮阳县县长,年不到二十。临行前,更是与公孙瓒深谈了一次。
袁绍之一走,来自袁术的压力总算是少了。
虽然袁术还是时不时表达对公孙瓒的拉拢之意,但是比起袁绍在的时候的确是好了不少。
可惜曹操那家伙也被推荐为洛阳北部尉,日夜拿着他那个五色棒巡查洛阳,一改其浪子风范。
其余几人倒是大多围在袁术身边,反倒是公孙瓒每日除了锻炼武艺外,还真没什么好去处。
“伯?,伯?。。。”
一阵熟悉的叫声打断了公孙瓒无聊的发呆。
“德卓啊,何事如此欢喜?莫不是哪家小姐看上你了?”公孙瓒打趣道。
“去”,张邈道:“你不会还不知道?”
“什么?”
“你啊,自从本初去当他的那个县长之后,就不怎么见你了,也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公孙瓒不愿提起袁家的人,连连扣案道:“说正事,说正事。”
张邈不满道:“就是没有孟德有趣。好了,其实也不是大事,就是卢植卢师要来洛阳开讲。”
“什么!”
“怎么,我还以为你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
公孙瓒笑道:“就你会打趣。”
卢植啊,命中注定中的师傅啊,呵呵,也不知道能否遇见那个大耳贼。
“德卓,你知道卢师要在何处开讲吗?”
“听说是在缑氏山,大概在阳东南四十公里的地方”,张邈突然正色道:“伯?啊,你说像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多长?”
公孙瓒道:“你指的是什么?”
张邈叹了口气道:“也没什么,就是我总觉得我们这帮朋友已经不复当年潇洒,少了一分真诚,多了一分心计。”
“你说的是袁家兄弟。”
“哎,我真的好希望我们能一直保持朋友的关系,还有孟德,还有。。。”
看着这样的张邈,公孙瓒握住他的手,真诚的说:“我,公孙瓒与张邈是一辈子的朋友。”
“伯?!”
“德卓。”
两个少年在这洛阳的茶许下一个诺言,却不知日后回想起,却是如何感想。。。
且不说这两少年,倒是那卢植要在缑氏山开讲的消息不胫而走,拜师学艺者不计其数。
过不了几日,打听到消息的公孙瓒早早的吃过早饭,与父亲公孙泰说明意思后,带上一小奴直往缑氏山,见见那东汉末年的大儒。
来到缑氏山,果然是人山人海。
就算卢植所住的地方甚是宽大,足可容下百人,也颇为拥挤。
而且来拜访求学者还是络绎不绝。
看样子还有好一阵子不能见到卢植呢。
因为父亲是武将,与卢植无什么关系,加上又没什么过硬的关系,公孙瓒除了一腔热情外,连封推荐信都没有,要见卢植很真的有点难度。
“伯?,伯?。。。”
正当公孙瓒苦思如何才能见到卢植时,却闻听身后有人喊叫自己,转头一看居然是许久不见的袁术袁公路。
那袁术一群人径直走到公孙瓒处。
那群人里面只有一个赵融算是公孙瓒认识的,其余三人都是一些新面孔。
袁术的脸色看起来比以往也好看多了,是收了不少势力还是因为家兄的远离呢。
公孙瓒想到此处不觉一笑。
“伯?,你也是来听卢师讲学的。”袁术问道。
公孙瓒回过神道:“是啊,我听闻卢师在这缑氏山开讲,仰慕他的才学,这不,早早的就带着家奴来了,却不想此处居然会用这么多人,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卢师。”
袁术笑道:“伯?,你怎么把我袁术给忘了。走,我这就带着你进去。”
凭借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声,袁术一行人与公孙瓒顺利的得以进入卢植的讲学堂。
途中袁术也简略的介绍了一下他一起的同伴。
一人是为其从弟袁胤;一人是下邳淮浦人氏陈?,字汉瑜;还有一人也是大族子孙,姓荀名衍,字休若。
其余二人倒好说,不想袁术居然连荀家的人已经开始拉拢。
且不说这荀衍的祖父是荀淑,为朗陵令,是东汉末年名士,其有八子,号称八龙。令人可怕的是荀家后辈都是惊才艳艳。尤其是那荀?荀攸更是人中之龙,得其二人如得甲兵十万。
袁术其心昭然。
好在此时的荀?尚在锻炼自己的学识,而荀攸则在任城当个中书令,看来短时间内不会为人所用,尤其是不会为曹操所用。
想到这里,公孙瓒居然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是否要早日除出日后的大敌?
因为公孙瓒很清楚自己没有像袁绍袁术这样显耀的家世,也自认比不上曹操的雄才伟业,如荀?荀攸这样背负着家族兴衰的人材是很难为我所用的。
也就在公孙瓒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卢植的讲学堂,也只能随便的找了一处席地而坐。
堂中左右已经来了不下五十人,但堂上却只有卢植一人的声音,众人是鸦雀无声。
汉代十分注重师者,尤其像卢植这样的大儒更是为人所敬重,莫说窃声议论了,就是连走神的时间也是学者自己们不能容许的。
“其一,做人要正直磊落。孔夫子认为:“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在夫子看来,一个人要正直,只有正直才能光明磊落。其二,做人要重视“仁德”。这是夫子在做人问题上强调最多的问题之一。在夫子看来,仁德是做人的根本,是处于第一位的。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这说明只有在仁德的基础上做学问、学礼乐才有意义。夫子还认为,只有仁德的人才能无私地对待别人,才能得到人们的称颂。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齐景公有马千驷,死之日,民无德而称焉。伯夷、叔齐饿死于首阳之下,民到于今称之”,也充分说明仁德的价值和力量。其三,做人要重视修养的全面发展。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即:我每天都要再三反省自己:帮助别人办事是否尽心竭力了呢?与朋友交往是否讲信用了?老师传授的学业是否温习了呢?强调从自身出发修养品德的重要性。在此基础上,夫子强调做人还要重视全面发展。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即:志向在于道,根据在于德,凭籍在于仁,活动在于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做人。”
“若举世黑尔独明,尔等待何为之?”卢植问道。
众人一阵议论。
袁术左右环视,见无人应答,便轻声对身边的荀衍道:“兄何不直言。”
荀衍笑道:“恐引众笑然。”
“伯?呢?”
公孙瓒只是微笑还是不急一时。
不一会,有一人起身说道:“即使世道已如此浑浊,吾却也不会让其染身,自当归隐山水间,学伯夷、叔齐般不可丢了气节。”
众人皆是赞叹。
荀衍道:“此人唤作张举,博闻强记,很得卢公的赏识。”
待得张举坐下,又一人道:“张举兄洁身自爱,不亏为高风之士。只是学究之途漫漫,若只得一人却也未免太多寂寞。”
张举道:“不知兄有何见解?”
“不若授学传徒,光大儒家之仁德。”
公孙瓒向荀衍问道:“荀衍兄可识得此人?”
荀衍笑道:“实不能全知。”
坐下气氛渐浓,一人接着一人说出心中所想。
不过身为提问者的卢植却是不否定一人也不认定一人,也就是说前面这十数人所说的并不是卢植所想。
“某以为纵然举世黑,百姓苦然;我辈既有救世之能,又岂能只顾惜自身之名声,不若破黑而上,为世之星火,可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公孙兄说的好啊。”荀衍笑道。
那堂上正坐的卢植笑道:“少年,我再问你――家之繁荣该如何?”
“父爱子,子敬夫,家必繁荣。”
“国之兴盛又该如何?”
公孙瓒略想一会,道:“武将不惜命,文臣不爱财,则国之兴盛。”
卢植道:“年少而识厚,少年如何称呼?”
公孙瓒答道:“小子公孙瓒,见过卢师。”
卢植笑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今你公孙亦可为我良师也。”
公孙瓒大窘,连称不敢。
随后,卢植又讲解了一些其他儒学,足足用了两个时辰。
结束后,还是有不少青年才俊围着卢植。
公孙瓒本也想上前,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袁术本就是来凑凑热闹的,让他枯做了两个时辰早已不耐烦了,拉着公孙瓒一起去喝酒。
荀衍却是没去,看来到底是读书人。
不过,临行之时,有一人急急行来,恭声道:“这位小哥慢行。”
公孙瓒诧异道:“何事?”
那人笑道:“我家主人说刚才闻小哥言语,大感安慰,只是不能尽兴。这几日,恐不得空闲,故而令小人告知一声,待过几日,请小哥再入府一叙。”
原来这人居然是卢植的人。
袁术等人皆是大惊,此公孙瓒平日山水不露,今日大放异彩,居然还让卢植青眼有加,实在是天大的好处。
公孙瓒却是一脸平静,笑着回道,数日后定要聆听卢师的教导。
荣辱不惊,可造之才。
听了下人的回报后,卢植不禁得出这么几个字来。
当然,公孙瓒是不知道的。
于是,袁术来时几人去是也几人,只是换了一个公孙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