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的睡姿,就宛如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偎在母亲的怀中:
头枕在刘俊的右胳膊上,被缚的双手放在二人胸膛之间
她是一个心甘情愿的人质,除了先前差点被强暴的紧张,她的心里,没有一丝的畏惧。
尤其是倒在儿时伙伴的怀里后,她甚至还觉得多出几分安全
如瀑的长发洒落在地板,鬓旁几缕青丝粘在白皙透红的脸上,平添了几许妩媚;天然的长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抖,玲珑高贵的小鼻子不时畏冷地翕动,尽管没化妆,可那性感美丽的双唇依旧鲜艳似火,热辣辣冲击着刘俊那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23岁的女人,无论在生理上,或者在心理上,都应该成熟了,偶尔来上一次,总不至于要寻死觅活吧?
刘俊愚蠢地思索着,拼命寻找适合动手的理由——
他哪会知道,席冰男同方青一样,都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若是眼前人戴上订婚戒指,都依然冰清玉洁的话,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右臂被当了枕头,左手还可以活动。
他就像一个小偷,轻轻把方青的双手拿到嘴边吻着。
女人,不一定要搔首弄姿,才能对男人形成刺激
“我只是一个跳舞的女孩,我害怕这世上五彩的诱惑,莫非美丽,也是一种错误?”
席冰男在日记中的苦恼,现在却印证到了方青的身上。
妈的!现在若是夏天该多省事!
刘俊心头发痒,悻悻地骂着,甚至后悔买来这么多衣服,偷偷解开了她脚腕上的绳索
一旦放松下来,方青竟然梦呓着舒心地把右腿放到他的屁股上。
仿佛鼓励般的姿态却更撩起刘俊的冲动。
从来没和你这样近的距离过,你可以和张嶙那阔少亲近,为什么不能和我
此刻睡态醇美的方青,根本没有觉察到危机的来临。
刘俊感到理智在一节节的崩溃,他的手滑入方青的后背,很快触到了胸罩的后带——
他猥亵地庆幸着只给她买了一件绒毛大衣,否则这样的入侵很容易弄醒这酣睡的公主
“嗯”方青偏偏在这个时候苏醒过来,懵懂的意识中,她感到刘俊那粗糙的手迅速从后背缩回去——
该死的!
刘俊气得怔怔地盯着天花板。
我的腿怎么可以动了!
方青下意识明白过来,立刻惊惧地站起,用力扯了两下手上的绳索表示抗议。
“不错!”刘俊跟着爬起站到她身前,“我是不想留下遗憾,你可以和张嶙亲热做爱,为什么就不能和我——”
方青不能言语,只能在眼里浮现出失望与落寞
“瞧不起我是吧?”刘俊难堪地别过脸去,忽然双手分开抓住她的肩头,用力往下一扯!
方青从脖子到肚脐的上身,顿时暴露出一半!
她一声怒吼,右膝踢到刘俊的下阴——
本来被绳索羁绊着,加上用力过猛,她自己却差点向前跌下去;对方确实是及时抓住了她,但既而过来的,却是响亮的一耳光,并将她重重扔到床上!
火辣辣的疼痛,使得方青怒视着眼前的禽兽。
显然她力道不够狠,刘俊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略微弯了弯腰,便扑到她身上,用力把她拨正仰面朝天。
“从来没女人打我!”刘俊愤怒地凑到她鼻子前,“我要你付出代价!”
说完一丝口水不经意掉下来,顺着脖子溜向那惹火的乳沟
他忍不住把嘴唇贴了上去
这难道就是张嶙口中的“天意”?呵!
阿俊,我欠你的情,却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偿还!老太爷,你对我的愚弄,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也罢,死在你的手中,总比葬送在伤害我的张嶙身上好!
两滴清泪,从眼中溢出
由于没有——准确说来是缺乏女人的意念,她根本没去想接下来会付出耻辱的代价,而是担忧那脆弱的心脏,会在这样的激情中随时停止搏动!
转瞬间,刘俊已松开了她的裤腰,她认命地闭上眼
喘息的野兽,无意瞟到从几乎完全被褪掉的胸罩里滑落出来的小药袋——
他立刻懵了!
短短十秒钟内,他脸色由红到青,由青到黄,直到最后打出一个寒颤!
“你的心脏,还还还要依赖药物?”
方青噙着泪水瞟了他一眼,望向别处。
这这可是会出人命的!
刘俊以为她已病入膏肓,慢慢出现后怕的抽搐,慌忙拖来掉到地板的毛毯盖到方青身上。
上身寒意的侵蚀与下身欲火的焚烧,使得他缓缓瘫软到地,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
半晌,他一声凄厉的翱吼,爬起来冲出门去。
方青第二次虎口逃生,再忍不住把头缩到毯子里,放声大哭起来
“老板!老板在不在?!”
刘俊来到先前吃东西买衣服的小镇,冲进一间生意萧条的舞厅。
下午,不是舞厅生意好的时候。
“什么事啊?”睡在吧台后的老板庸懒地直起腰来。
“给我找个女人!马上!!”刘俊欲火中烧。
“女人?”四十多岁、体态微胖的老板扶正眼镜,懵懂地打量他。
“我需要女人!”刘俊满头大汗,“砰”地把一把钱砸到柜台上,“快!他妈的快点啊!!”
“姑娘们,都给我出来!”老板会意地笑了,“有客人到你自己挑。”
“谁呀,这么早”
“怎么那么吵啊?”
“烦死了”
一群舞女抱怨着鱼贯而出,最后一个体态十分接近方青,加上那一头不错的长发——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刘俊粗鲁地平抱起,冲上楼去
“受了什么刺激,这家伙?”
“估计是吃了药,却被老婆踢下床来了吧,嘻嘻”
众“佳丽”讥笑着又陆续回去,大冷天的,她们毕竟都穿得感性。
老板凝思了一阵,拨通一个电话。
“对,应该有一米175到178公分的样子,很魁梧,立直的短发对对对,是有颗痣黑色甲克。好的好的,应该的嘛,呵呵!”
一个多小时里,刘俊成了一头十足的禽兽,与怀中淫荡的舞女三次攀上了灵欲的高峰
这段时间里,他的身心,有说不出来的痛苦:
他恨自己!
有生以来,首次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尽管最终没有伤害到席大小姐,可毕竟有了这样可耻的行径,若不是及时看到那小药袋,可能大小姐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席叔,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不是人!
大小姐,请你原谅我,我压根儿就是一头畜生
后怕与内疚,失落和谴责,让他无以发泄;只有这女人抵死迎奉的缠绵,方能化解掉他的心伤。
他终于匍匐在了她的胸口上
“帅哥,你很猛耶,”长发舞女欣赏地吃吃笑道,抚着他的后背,“这下爽了吗?”
“给我闭嘴!”刘俊突然想起人质还要吃东西,立刻穿衣起来。
临走时,他按照行情,付了三倍的费用,打开门——
冰冷的枪口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进去!”一高大的男人低沉喝道。
他的心蓦地一沉——糟糕!
一群打手继而涌进来,床上的舞女还没收完钱,就被赤裸裸地轰了出去。
刘俊双手高举,不敢动弹。
张嶙叼着一根牙签过来,接过手下递来的椅子坐下。
“小子,你是哪根筋出了问题?跟我斗!”张嶙鄙夷地瞟了他一眼,“我不跟你废话!我老婆在哪?”
刘俊十分讨厌他的态度,鼻孔里哼了一声。
张嶙微笑着走过去:“你还挺有闲情雅致的嘛,这么危险的处境,还来这里?”
“你老婆不能陪我,莫非我自己解决?”刘俊冷笑道。
张嶙顿时紧张起来:“你他妈动过她?!”
刘俊嗤之以鼻。
“给我打,狠狠的打!”张嶙仿佛被戴上了绿帽子,在保镖拳脚的声响里歇斯底里狂叫着。
“少爷!再打下去,这小子就玩儿完了”瘦子担忧道,“少奶奶还不知道在哪呢?”
“把他拖过来!”张嶙一脚踏在床上,瞧着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的刘俊被拖来扔到地上,“该说了吧?”
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得不到!
刘俊咬牙切齿地想着,从挨打到现在,硬是一直没啃气儿!
“打了我,你会后悔,哈哈!”他居然能笑出声来。
张嶙狠狠拎起他的衣领,咆哮道:“你他妈说不说!”
“我的命值几个钱?”刘俊诙谐地眨巴着被打出血的左眼圈,“而席大小姐的命,又值多少?”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和我谈条件?!”
刘俊发出舒心的长笑
张嶙又是一通拳打脚踢,最后一拳落在他本已受伤的左眼圈上,刘俊晃悠着晕死过去。
“先带回去,吊在地窖里!”
张嶙气急败坏率先离开
黄昏已然来临。
山林中不时响起一声声诡异的鸟鸣,让方青感到黑夜即将出现。
死小子,你跑哪去了,人家
一天下来就上了一次厕所,除了隐约的便意让她脸色微红,她更开始担心刘俊的下落。
他不会那么没良心,不给我买吃的回来
如是安慰着自己,她又开始沉沉睡去。
与其说张宅的地下室是个地窖,还不如说是个刑房。
皮鞭、钢管,甚至电椅
一桶冰冷澈骨的盐水从头泼下,刘俊哀嚎着从痛苦中苏醒。
他感到自己双手被吊在空中,仅有足尖在支撑着体重,无力地稍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团蓝色的烟雾
张为祖一手拿掉烟斗,一手扯起他的头让其面对自己:“警察不管你,并不代表我不管!小子,你很有骨气,可在我面前,你给我收敛起来!”
刘俊头脑一片晕沉,压根没几个字听得入耳。
张为祖手一放,他的头又耷拉下去。
“我要弄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张为祖轻描淡写道,“说出冰男在哪,我给你自由!”
不行,大小姐嫁到这样的人家,还有什么幸福?
无数的伤口在盐水的刺痛下,刘俊的理智在迅速的恢复。
一手下走来耳语了几句后,张为祖悻悻离开。
张嶙接着进来,走到刘俊面前:“怎么样?滋味如何?”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呸!”刘俊一口唾沫砸到情敌脸上。
“呵!脾气还挺大!”张嶙微笑着擦拭着脸。
手下们面面相窥:
这样的耻辱,少爷怎么能忍受?
“你这个衣冠禽兽!”刘俊无力地怒吼道,“我不会让小姐嫁给你!绝对不会!!有种你杀了我!”
“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张嶙鄙夷道,“小子,连我的女人,你都想动,你会付出很惨的代价!!”
“不是想,是已经做过!”刘俊故意想激起对方的愤怒,他突然很希望看到对方那垂胸遁足痛不欲生的模样。
可他失望了——
“你很拽!”张嶙咬牙切齿回过头来,“我倒要看看,你成了太监后,还拽不拽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