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方青方才昏迷后,到底发生过些什么事呢?
这个先不提,且说此刻的张嶙,瘫卧在客厅沙发里,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在心上人提出单独同卡伊博士面谈后,他和父亲被陈月识趣的拖出来。
“爸,”张嶙关切道,“博士说了什么关于方青的情况吗?”
“说个屁!”张为祖忿忿道,“你去接方青这段时间里,我他妈成了一个下人,那怪物对我呼来喝去,要这要那!你看那留声机,明明摆放在我书房作收藏的,结果他偏要听,而且非要我亲自搬出来!”
抱怨到这里,他顿了顿,继而疑惑地盯上陈月:“是不是你告诉那老不死的?来故意折腾我!”
陈月闻言又好气又好笑:“老爷,你觉得我会做那么无聊的事吗?”
“你说我费尽力气满足了他就行了吧?”张为祖气急败坏地猛吸烟斗,“他还要喝那爱尔兰的什么什么咖啡!逼着我出去满汉城的跑,简直一点儿没把我放在眼里头!”
“哎呀”陈月歉意的笑了,“他就是这么一个大小孩,你何必跟他计较呢?对了,日本那边,还要我去协助你吗?”
“不用了,”张为祖闻言愈发恼火,“那小日本约我明天去长崎面谈,妈的!我约他他还不卖帐!”
没说上几句,陈月突然愣了愣,继而笑道:“博士叫我们进去,走吧!”
“我怎么没听到他的声音?”张嶙一脸诧然。
陈月神秘一笑:“相信我没错的,走吧少爷!”
几人进得客厅来,只见身材瘦削得仿佛风都能吹跑的博士,此刻居然稳稳平抱着昏迷的方青,毫无吃力的表情。
“你把她”张嶙见状担忧得欲大声质问,但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他深深知道,这个老头,脾气相当古怪,千万不能惹
“把她送到别的地方休息去!”
这话听起来,张嶙觉得自己是责无旁贷,立刻迈动步伐。
“不是叫你,”卡伊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陈月你去安放她!”
陈月微微一愣,脸上掠过转瞬即逝的不情愿,依然挂着笑过来接过方青的躯体,朝楼上走去。
张氏父子几分难以理解的彼此看了看:
因为方青再娇弱,好歹也有百把斤,没想到在这两人的手上换来换去,就像抱一叠被单那么轻松
博士倒是脸不红、气不喘,大大咧咧坐到先前的位置上。
是时候问个明白了
父子二人心照不宣地对望上一眼,跟了过去。
“博士,”张嶙正襟危坐,极其谦卑的轻声问道,“有些关乎方青的事情,我们想心里有个底。”
“其实我做了一件让自己很后悔的事!”
卡伊好象在自言自语,却又满怀深意的望上张嶙一眼,目光中蕴含着无穷的涵义
张嶙本是做贼心虚,被卡伊那两道深邃无底的眼神逼视得不敢面对,喃喃道:“嘿博士是不是觉得我们的待遇不够礼貌?”
“可我又应该做这件事”
古怪的卡伊似乎根本不当眼前人的存在,径自摸着下颌昂起头,一片沉思的感慨!
张为祖一个劲儿对着儿子眉目传“情”——
张嶙干咳两声,尴尬道:“是这样的,尊敬的博士,你把方青变成我未婚妻的样子后,她本人本人成了成了什么”
“东西”二字,他就是说不出口,因为若是说出来,那自己岂不是也爱上了一样东西?
这对心上人的侮辱,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无形的鄙视
人,很多时候都是要面子的。
“你想知道关于什么?”卡伊见他吞吞吐吐的狼狈不堪,泛起一脸不屑,“是这个东方美女的身体、还是她的灵魂?”
“诶”张为祖忍不住答茬,违心的恭维道,“博士真是名不虚传,你看把这男子,变得和我的儿媳妇”
“谁是男子?!”
卡伊不满地把目光对准他。
老狐狸这时不见陈月在旁,也感到心里发怵,赔笑着咕哝道:“莫非这方青?”
与这老怪物话不投机的时候比比皆是,并且出于对他的畏惧,张氏父子根本不敢同其顶嘴——
这会瞧见他神色不悦,更是不敢再问
“怎么都不说话呢?”
陈月搓着手走来,笑吟吟挨在博士身边站好。
“谁惹你不高兴了吗?我尊敬的教授。”
“他们不但愚蠢,而且很烦!”卡伊郁闷得吼道,“你说:我应该对他们什么都说吗?”
“那倒不是!”陈月急忙圆场,“其实我也很感兴趣,那个方青你都没让我看到!”
“我只能对你们说,”卡伊一脸肃容,“她是一个女人,她本来就是一个女人!”
张氏父子听得一脸愕然,更兼一头雾水
“在历史悠久的中国,”博士一脸神往,“很多人信奉佛教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在佛教里,有‘轮回’一说?”
在场三人都轻轻摇头。
倒是陈月摇头之余,颇感兴趣地补充道:“没想到博士真是学识渊博,连东方佛教都有问鼎!我亦听过,但只知道皮毛。”
喜欢拍马屁的卡伊,死过一回后依旧喜欢听赞美奉承的话,闻听陈月的话后,竟然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不想多作说明,说多了你们也不懂!你们只要知道,方青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至于她从前为什么是个男人?这其中,出了那么点偏差你们不能太为难她,否则”
“博士真是关心我们的事,”张为祖终于浮现一脸崇拜,“不知博士有没有同我们合作的意思,至于酬劳,我们好商量。”
他很清楚,若能笼络到这个旷世奇人,他将如虎添翼,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Oh!我的上帝!!”
博士像被人捅了一刀,惨叫着袋鼠般狼狈地蹦到大门口!
这突如其来的滑稽表现,让在场三人哭笑不得!
“怎么了博士?”陈月关切地问道。
“我不想再错一回”历来傲慢、目中无人的卡伊,此刻居然面涌恐慌的畏惧,“饶恕我吧饶恕我吧”
他良心受谴般嘀咕着,不断在胸前划着“十”字,慢慢消失在几人莫名其妙的视野中
“他他这是怎么了?”
张为祖犹如丈二金刚。
陈月无可奉告地耸耸肩头:“对于他,我们不能像常人那么看待我去看守方青!”
古话有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对于方青,张嶙从来没有、更不愿意理性的看待分析——给予这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人的爱!
他唯一的理由,就是对方同未婚妻一模一样!
原本永远不能再见的爱人倩影,却神奇的再现在他的绝望的心境
从最初将对方视同人妖,到听到博士肯定其女人身份,他心头的激动与兴奋是难以表达的!
她是女人!她真的是女人,哈哈!
从今以后,我再不是一头滥爱的异类!
我张嶙一个男人,追求喜欢一个女人,这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方青,我不管他妈的什么轮回,更不管你轮回时出了什么偏差,我就知道:
你是我的
而且注定是我的——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