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天到晚究竟在搞什么?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卡伊博士,可就弄到这么个不明不白的结果,真是的
方青后悔自己确实太软弱,经不起打击。
“若是真想不出来,就请教你那老师吧,啊?”
席董仿佛不愿见到女儿搅尽脑汁的苦楚。
“啊呸!”方青的自负冒出来了:我可不是没自己编过舞蹈的人。
“你就这么瞧不起我!”
“好了好了,快吃东西吧!”席董将菜夹来碗里,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
不知怎么的,方青觉得自从弄响了那别墅禁地的警报后,席董的笑便来得不太自然了。
准确的说,那笑里流露着一种她也道不出名堂来的成份
“老头,你好象不关心我了!”
方青赌气地扔掉筷子,把手一抄,别过脸去生闷气。
“说什么呢?”席董略带诧异地望上她一眼,将一匙汤汁喂进嘴里。
“难道不是吗?在你办公室待了那么久,你都没理人家!”方青委屈地撇下嘴唇。
她确实是想撒娇了
自己扮对方的女儿这么久,却从来没带给过这慈爱的父亲一点安慰——
为什么不让他看到一个活蹦乱跳、开开心心的“席冰男”呢?
而且,这也是我混到目前为止,在这上流社会中完全能够做到的!
此刻的方青,心底荡漾一种异样的情愫,她竟然决定:
不再伤害这位在古代仿佛与自己有着血缘亲情的老人——
当然,前提是必须摆脱陈月为首的几个败类的要挟!
冰男在那晚说过的话,给予她很深的内疚,但内疚之后却是珍贵的启发,她忽然觉得:
自己并非绝对的孤立无援!
虽然被无形的怪异变成这样,可也有看不倒的力量在帮助我!那次冲动地想用刀割断脖颈动脉之时,那刀不是插到头发里去了吗
冥冥中,冰男本身——就是一个对我出现乃至继续存在的肯定!
因此,“与张氏父子对抗”这一生命的风帆,正在她的心海中,迎着一轮瑰丽叆叇的朝阳,冉冉上升
方青几次有过对席董坦白的冲动,可她的性格与众不同:
她不敢想象,当席成达知道冰男死后的表情。
他虽然是一个商业大亨,可却只有冰男一个亲人,他是那么的在乎她,那么深深的爱着这块心头肉
方青矛盾着,根本不敢去面对这迟早需要面对的问题!
然而她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善意的欺骗,会带给自己更多的压力——特别是她心生揭发张氏父子的念头后
但她现在却认为:
生命应该是灿烂的、五彩的,自己应该开开心心的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名可怜的父亲
席董赶忙来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男男?你不是不知道,爸爸嘿!就是个工作狂嘛?”
他心里清楚,当女儿叫自己作“老头”的时候,尽管是埋怨,可亦是撒娇的表现。
“哦?”方青幽默地瞟看他一眼,“那你怎么不叫你的‘工作’陪你吃饭呢?拖我来干嘛?”
“呵呀!”席董难堪得老脸涨红,“爸爸还能忙几年,还能狂几年?我啊,若你我早就退休了!”
“送我去剑桥大学,我马上学工商管理去!”方青一听当真不满了,站起身背过脸去!
秘书匆匆走来:“董事长,新加坡的客人请你赏脸去喝两杯”
“饶了我好不好!”席董气得浑身颤抖,“我想和女儿好好吃顿午饭都不行?”
“不好意思,我马上去告诉他们”
秘书一见老板脸色难看,立刻逃掉。
席董一声叹息,轻轻将两手放到方青肩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青气恼得一扭腰身,欲甩掉他的手——
“怎么还这么任性呢?”席董转到她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所以咯,我才会看上张嶙,你也喜欢他不是吗?至于这席适集团以后到底继续姓‘席’还是姓‘张’,我呀,没那闲心去过问咯!只想做一名合格的外公!”
方青不好意思了,脸越来越红
“爸”她面露笑容,“席氏集团是我们席家的,不会随外人改姓!不说这些了好吗?我给你倒杯红酒!”
这一刻,席董忽然发觉:
女儿懂事了许多。
无论怎么说,今天都算得上是方青上班的第一天!
吃了午饭,方青在阿当几人的陪同下,去到一家服装城
女士专台的销售小姐一见几人的派头,便面露贵客临门的欢欣,忙不迭满面春风迎过来。
“小姐是要买来在公司里上班的衣服吗?”
方青微微一愣,正要赞美对方有眼力——
“你怎么知道的?”阿当绕有兴趣询问道。
“二、三四!”销售员将几人挨个儿数完,自信地捏出个响指,“一定没错了,呵呵!小姐,刚才有位先生帮你挑了许多衣服,已经付帐了,说你们这个时候一定会来!”
“是吗?”阿银故意嬉皮笑脸问道,“那位先生,个头是不是和我们差不多?”
方青亦诧异地抬起眉头。
“席小姐对吗?呵呵”销售员一指收银台后面货架的三大包——
“张先生真是体贴入微呀!”阿光打趣的笑道,“知道小姐”
“给我闭嘴!”方青白了阿光一眼,赌气地一甩长发,“他买的我就一定回喜欢吗?阿光,你那么喜欢就送给你,我要自己挑!”
“真的吗小姐?”
阿光双眼放光,一副馋涎欲滴的受宠若惊——
他计算过女友的身材和大小姐并不悬殊,又得到一次讨好的机会
“见者有份啊!”阿银眼红了,恶狠狠的笑着告诫。
当然,客人不喜欢已经付了钱的东西而且要再次挑选,这当然最好不过了!
“席小姐请随我来”销售员眉开眼笑,带上方青走向服装展示处
与其说是三个保镖,倒不如说是三个扛包的苦力——
从服装城出来的时候,几个大汉分担了六包,摇摇欲坠抱回车里。
方青没有想到,除了内衣是自己临时想起买的以外,这六包的衣服几乎完全一样,不同的只有款式上的差别——
没想到那嬉皮笑脸的张嶙,真的还很是了解我!居然靠得住我喜欢这些颜色
她郁闷着,回到公司公关部的更衣室后,换上一套黑色的紧身衣,同时在换衣服的时候通知了公关部经理:
把这几天拟订到舞蹈队名单上的几位佳丽,请到楼顶的排练厅来。
首先,我要亲自检阅队员的素质!想要鱼目混珠的趁早叫她们滚蛋!
方青从前在舞蹈队的时候,素来以敬业勤劳出名;在从更衣室到电梯的路上,她神智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过去那充实自立的日子里去
电梯徐徐上升的过程中,她开始后悔没听那销售员的忠告——这专门用来练舞的衣服,确实应该买得大点!
浑身的线条,完完全全呈现在几位同电梯的男士眼中,略有几许尴尬的同时,她更感到胸被束缚得隐隐疼痛
“男男好啊!听说你来公司帮爸爸了,真是没想到哇!”
“席小姐确实是少见的美女,我还是第一回看到这么完美的身段!”
方青一边微笑敷衍着回复这些讨好的男人,一边尽力用长发遮掩住让人浮想联翩的胸脯曲线
来到顶楼,只见这荒废的会议室已经涣然一新,除了地面全部换上排练厅应有的木质地板,音响灯光这些附属设施是一应俱全,更让她意外的是:居然还装了几座偌大的空调,丝丝暖流迎面扑来,一扫这严冬的冷酷!
这太出乎她的意料,这和从前的舞蹈排练厅,简直没法比——
更气派的是,四名威风凛凛的女保安,礼貌地冲她徐徐点头致意
她哪里会知道,从看上这块地方后,后勤部忙得是不亦乐乎!
堂堂董事长的千金在此率众练舞,布置寒碜了的话,岂不让席氏集团这块金子招牌贻笑大方?
五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公关小姐一字排开,欣然瞧着徐徐走来的头儿。
“还有一位呢?”
方青一瞟手上的名单,她清晰的记得,应该是六人。
“她她还在换衣服,”一名二十来岁的礼仪小姐瞧出方青脸色不对,颤声道,“对不起席经理!”
“行了!”方青非常反感这个正统的称呼,一来她自由惯了;二来,天知道她根本不姓这个‘席’,“大家都记一下,没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就叫我‘男男’,知道了吗?我不喜欢‘经理’这个称呼!”
“是”
“对不起我来晚了!”
随着高跟鞋“可可”声,方青几丝不满地回过头来——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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