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情网,是最难闯的网,身陷情网中的人,很多时候都会左右为难,一颗心,更是迷茫
一如此刻的刘俊。
云情雨意后,他一声长叹把金小姐搂到胸前——
他很清楚:金家父女和席成达之间,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渊源过节。
“告诉我悠悠,”刘俊一手紧紧她,一手在裤子里摸出香烟与打火机,“你喜欢我哪点?”
“难道这就是你这类中国男人的特点?”金小姐无所谓地嘻嘻笑道,“男欢女爱,一定非要喜欢到一种程度上去吗?”
刘俊仿佛猜到她会如此回答,昂头吐出一个烟圈,直到这烟圈破散后才低头问道:“你和我,就只存在彼此需要的感觉?”
“嗯”金小姐思索着往他怀里挤了挤,“算是吧”
“需要我做什么就直说,我不喜欢欠女人的情!”刘俊感触地托起她的下颌,“你和你爸,同席家到底有什么过节?”
“你”金小姐几分诧异抬起头来。
“我虽然没读什么书,”刘俊真诚地盯住她的眼睛,“可我不比任何人傻。我清楚自己的实力,我只有一身蛮力,但即便要死,我也得死得明白吧”
“阿俊”金小姐眼圈泛红,声音哽咽起来,“你走吧!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只存在彼此的需要,你不要淌这趟混水”
“你把我刘俊看成什么人了?我不会走的,我要搞清楚”
金小姐哀伤地皱起眉头,她看上去心乱如麻,倚在刘俊的胳膊上很久才长吁一口气:
“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你说金教授?”
金小姐点点头:“他是我父亲的亲哥哥,几年来一直照顾我,父亲的遗嘱上希望我和她成为真正的父女!”
“你是说:他是你的伯父,而你亲生爸爸已经?”
金小姐失落而哀伤地点着头,未语泪先流
“对不起,是我让你想起这伤心的事,”刘俊内疚地想拥她入怀,多给这女子一点温暖,“这些都过去”
“没有过去!”金小姐仇恨地甩开他的手,“席成达,我父母都是你逼死的!我要让你尝到失去亲人的痛苦!”
事后看似柔弱无力的她,此刻竟眼泛凶光,字字句句,更是让同床的男人觉得声声铮铮刺耳!
刘俊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金氏父女,非要找出席冰男的不是
仇恨,不应该在如此可爱的女人身上出现,然而商场等于就是战场!
“四十层的高楼,我的父母”金小姐泛出凄凉的苦笑,“就那么跳了下去呵!报应哪,席成达,你可能作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心肝宝贝,已经被人移花接木了吧?哈,哈哈哈哈”
刘俊在韩国混了这么久,第一次感到后背开始发麻!
“能给我说说事情的原委吗?简单点”
刘俊努力屏弃掉对冰男的顾虑,他的直觉告诉他:
席成达堂堂一方商业霸主,不太可能做到逼人跳楼的份上去
他需要理智客观去面对!
“四年前,”金小姐咬牙切齿沉浸到回忆里,“我的父母也有一家运作不错的橡胶公司,之前席氏集团两次想要兼并过去,可是父亲不同意,他只想好好的把这份产业维持下去,哪怕是不赚钱,至少自己的心血不会被别人安来排去”
“席成达这个小人,贪得无厌、贪婪无耻!简直是个守财奴,一头禽兽,他连我们这样微小规模的公司都不放过!”金小姐字字带血,“是爸爸是有偷税漏税,不过公司效益好的时候,他装得不知道;专等父亲从各方贷出巨款准备扩大之时,东窗事发银行、债主、还有税务的传票,墙倒众人推”
“你爸妈都这么想不开?”
“我清楚的记得,当我跑到楼顶向他们扑去的时候”金小姐伤感得泪如雨下,“他们只说了句:悠悠,是席成达,让我们家破人亡”
她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将头埋到刘俊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不是吧?哪有这么凑巧的事,为什么你的仇人偏偏会是席叔?
他可是我的恩人,特别是大小姐,无论是真是假,我都不可能针对他们的;
可怀里的女人怎么办?
她还不知道席大小姐对我多少有点另眼相看的味道,若是看出来了,不杀死我才怪!
刘俊头大如斗,胡子和眉毛,几乎都跑到了一堆去
“原田风柳?”
“是的老板,我想这事不能瞒你!”
席董思索着从床边站起身来,“你确定吗?”
“根据传闻和以往报纸上的照片,”阿当担忧道,“应该就是他!只看他那身手不俗的保镖,竟然随身佩枪,应该能肯定!”
“传闻中”席董试探道,“拥有自己的领地和军队的日本青年才俊?”
“不错!”
“哈哈!”席董无法相信地笑了,“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偷偷摸摸跑去一个小镇上去呢?”
“老板你听我说,”阿当眉头皱得更紧了,“听说此人精通中、韩、俄、意、美五国语言,学识广博,喜好四处游历,寻找他常挂在嘴边的‘另一半’”
“什么另一半?”席董觉得莫名其妙。
“就是就是他看得上眼的女人。”
席董渐渐严肃起来,从阿当的眼中,还有其刚才对先前之事的阐述,他立刻联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希望传闻是假,”阿当也瞧出他的顾虑劝慰道,“但老板不必担心,小姐毕竟是戒指都戴到中指上的女孩子,他也应该知趣吧;再说了,这里好歹,是韩国!”
“那你为什么愁眉不展?”席董反问道。
“我有种预感,原田风柳会找上门来!”阿当苍白地笑道,“老板,听说这个人手段阴毒残忍,杀人不眨眼,咱们可没必要得罪他,一定要以礼相待呀!”
“这个我有分寸!”席董坐回床头,“倒是这丫头,刚才死缠烂打要了一辆摩托车,唉!我就是心软不过你得看着她点!必要的时候,直接说是我的意思”
“老板放心!”阿当会意地点头,“其实小姐已经蛮懂事了,在车上起初吵着不回来,一听说你咳血,当时就安静下来”
“虽然我一直宠爱她,可她好歹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这段时间麻烦多,阿当你要多费心!”
“是的,老板!说句高攀的话:小姐我一直当做自己的妹妹在看待!”
“我知道,阿当你来”
席董一脸神秘,对阿当耳语了起来
凌晨两点半的样子,方青一觉腥后,再也睡不着。
头痛消失了许多,一身的奔波劳累也荡然无存,可是,先前发生的那些事,让她耿耿于怀,当回忆起光头提着那死去的小混混进门时,她吓得亮起卧室里所有的灯,来驱除心底的恐惧
她已经坚强了许多,以往若是遇到让那男人如此侮辱的事,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这条路,到底还有多少崎岖,还有多少坎坷之途?
寂寞难耐的黑夜里,她又泛起向席董坦白事情真相的念头——
可他那么脆弱,她受得了这个打击吗?
在这个时候再平添对他的伤害,我还算是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