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风!!
这个敢于在大庭广众下调戏席家千金的登徒浪子,此刻醉醺醺带着六个手下从公路侧面走过来。
“席大小姐,”他骄傲地打出个响亮的酒嗝,“咱们真是幸会呀!哈哈!!”
“是你!”
方青还没来得及开口,张嶙眼中便喷出仇恨的火花。
“罗老板?”方青却一反常态,大方而冷艳地耻笑道,“真没想到,圣诞到来之前,居然能目睹到阁下的英姿飒爽!”
“男男,你别和这废物废话!我来打发他!”
张嶙一见阿当三人下得车来,胆子突地壮起——
在他的眼中,罗风及其手下,都只是一群籍籍无名的混混、一群酒囊饭袋!
“你?哈哈!”罗风不屑得放声狂笑,“你还没资格和我说话,一边玩去!”
“你这个垃圾,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张嶙一想起“未婚妻”头次差点栽到这小子手里,闻言暴跳如雷。
“阿嶙,别惹事!”方青见他冲动得想要出手,急忙拉住他的手,“你冷静点!”
“对这种人渣有什么好说的!”
“哎哟,我好怕喔!怎么办嘛”罗风嚣张得滑稽地抱住一名手下的肩头,模仿出女人畏惧的模样,继而哈哈大笑道,“张嶙,我他妈告诉你,别人怕你这席氏首席执行官的兔崽子,老子可不怕你!有种你就碰我一下试试,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我就对不起韩国人民!”
“罗老板!”阿当说话了,“我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呢!你现在跟我们家小姐道个歉,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阿当话里的意思相当明显:
你罗风今天既然遇到了,话不说清楚,是别想走路的
“大家都叫你阿当对吧?”罗风斜睨着他,“听说阁下是特种部队的出来的?不过我看你上回的身手,也不怎么样嘛!”
“我不跟你废话!”阿当把拳头握得“可可”响,面无表情地回答,“这个错,你是认?还是不认!”
“阿当,”方青一见自己众怒难平,又回忆起上次几人受伤的情景,“不要闹事,没必要!”
“小姐”阿银和阿光二人也摩拳擦掌,“你上车去!”
“都给我闭嘴!”方青突然大吼道,“还嫌我不够烦对不对?!走啊,都给我上车去!阿嶙,你愣着干嘛,你也上车去!”
阿当几人,毕竟还得听小主人的话,忿忿瞪着幸灾乐祸的罗风几人,极不情愿地慢慢离开
只有张嶙走到车边,却没有进去!
“罗老板,”方青露出迷死人的笑脸,竟然徐徐靠上前去,“你好像,对我特别有意思对吧?”
她的如此举动,不但张嶙这边四人大吃一惊,就连罗风身边几人,都愣了一下!
“这”罗风显然被其笑容所惊愕,喜出望外道,“席小姐真是真是善解人意啊!”
“地球人都看得出来!”方青妩媚地用双手抓捏住胸前的头发,“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说着,轻佻地冲罗风抛出个媚眼——
这色狼差点没立时跪到她的面前去
“席小姐想说什么?”罗风一副垂涎三尺的膜拜神色,眼里闪放着贪婪的光彩,“不妨直言”
“呵!”方青爽朗地一笑,“我想你帮我做件事!”
二人就这么眉来眼去,没看到车旁的张嶙,鼻血都快流了出来
“说说说!”罗风开心得一个劲儿承诺,“我答应,绝对做到!”
“可我我不太好意思说呢?”方青一副害臊的模样,不好意思得将头发不断的缠成卷儿
“你们几个!”罗风识相道,“滚一边去现在说吧,嘿!”
“你真的答应我呀!”方青嬉笑着,轻轻扭动着腰肢,“你都不先听听什么事儿才答应我么?”
“我受不了了”张嶙吃醋得头发都好像快要竖立起来——
方青还从来没在他跟前如此撒娇过
“张少爷,”阿当微笑道,“小姐不会吃亏的啦,你若不想她把你踢飞的话,你就乖乖的站在这里吧”
张嶙郁闷地叹息着,重重一拍车顶盖儿——
“快说嘛,我等不及啦!”或许是喝了酒,罗风得意忘形得竟然想去握方青的手
“真的不反悔!”方青轻盈地一闪身,避开了他浮现一脸灿烂的微笑。
“上刀山、下油锅!我绝不皱眉头!”
“这可是你说的!”
方青猛地收敛起笑脸,突然重重一耳光落在他脸上,鄙夷地吐了口唾沫:“下流!”
说完,嘲讽地摘下手套扔掉,趾高气扬地朝阿当的车走来
“啪啪啪啪”
车里传来热烈的掌声,连张嶙也禁不住看着婀娜的方青,破郁为笑
“打死这臭娘们!”
“干了这帮小子!”
一见主子挨打,罗风的几个手下气得七窍生烟——
“都给我闭嘴!”罗风一展双臂挡住手下,徐徐蹲下捡起方青的手套,深情地嗅了一下,“席冰男,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趴在我的床上,哭着求饶”
“大丈夫能曲能伸!老板好气度哇!”
一名手下恭维道。
“过来”
罗风诡秘地冲着手下耳语起来
真爽!这莫非就是女人的专利!呵呵!
方青为刚才那一耳光,深感扬眉吐气,蛮横制止住几人的窃窃私语:
“都别说了,我说了算!出了问题,我一个人担着!”
“你呀,何必在这个杂种面前摆那种姿色呢?”张嶙苦笑道。
“对啊小姐,我们可不怕他们人多!你何必这样呢!”阿光不解道。
“我想发泄!都别说啦啊!再谈这事儿,我可翻脸!”方青幽默地望向张嶙,“张大少爷,你可别告诉我,你吃醋了喔!”
“亲爱的,让我抱抱”张嶙深情恍惚地搂住她,“为什么,你还这么淘气”
“喂!”方青不自然了,“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对对对!”
三人不约而同表示都是“睁眼瞎”
到达席宅别墅时,正好午夜12点。
“阿当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儿!”
三名保镖下车后,阿光临走前,幽默地特别问候了一句:“张少爷,今天晚上,又准备在小姐窗下站个通宵吗?”
还没等张嶙回答,对中国民歌颇有爱好的阿银故意哼了起来:“半个月亮爬上来,照着我的姑娘梳妆台”
两小子边唱边跳起了恰恰步——罗风被小姐收拾了,他们确实很开心
不过看着两个一百八十多公分的大男人,屁股生硬地一扭一扭着离开,方青“扑哧”一声,捧腹大笑起来
瞧着她的笑,张嶙神往道:“若你今天晚上,在车上一直陪我到天亮,该多好!”
方青“嘎”然止住笑声仰起头来,由于笑得太过夸张,此刻脸上那抹红晕,竟有说不出来的可爱
“想也别想!”她甭起脸道,“我又没叫你跟来,知足吧你,自个儿把空调开着睡觉!”
“你就这么”
“别说话,我现在要吃药,吃了药我还有话问你呢!”
方青说着,羞涩地别过身去,从胸罩里取出一粒药丸放进嘴里——
回过头来,只见张嶙含笑把水递到她面前
“我问你,”方青把水放好,一拍双膝,“你爸想把我卖给谁?”
“他只是有这个打算”
“只是一个打算?”方青的明眸在车里闪放出动人的风采,“你少骗我!我可不是小孩!”
“亲爱的”张嶙长叹道,“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熟悉的眩晕上来,方青知道这是每次服药后的自然反应——
“我先睡觉去了明天再同你说啊!”
她难过地摸索车门之际,张嶙迅速把她再次搂到怀里:“怎么啦?”
“我”方青顾不得挣脱,无力地喃喃道,“头晕呀!唉,你们对我,好残忍”
张嶙深深的嗅着她的发香,同情道:“放心,我不忍心看你受这样的折磨,等日本人的事儿一过,我就和陈月谈谈”
“哪个日本人嘛?”
“说起来你肯定认识!他说还救过你一次!”
“原田风柳!”方青时常地喊出一声,仰起头来。
“对!”
“不要我怕那个人,他好阴险的”
方青哀求起来,眼里顷刻噙满泪水
“我知道,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的!”张嶙信誓旦旦道,“阿青,我好向往和你以后的日子!我决定改邪归正,不再去疯疯癫癫”
浪子回头?
方青此刻头晕得厉害,毫无细想的心思,只得痴痴地凝望着他——
张嶙其实很有西方男士的特征:高大,强壮,特别是那张略带几分英俊的脸,仿佛是刀刻出来的一般,轮廓分明有致;高挺的鼻梁,加上此刻的憔悴,更具备了一种让女人默然心动的独特魅力
“若世界上的女人是一条银河,那么你就是那最亮的星星;如果她们是一片森林,你就是最靓的一棵!”
“神经”
张嶙没等她俏皮地说完,便热烈地吻上了她
眩晕,更加的眩晕
方青虽然深情呆滞,但理智依然清晰,立刻推开了她,一个劲儿摇头:“不!你知道我讨厌这样!!”
“阿青”张嶙温柔地哀求道,“接受我好不好?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去做的!”
“我做不到我不是女人,我真的做不到!”方青郁闷得别过脸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丰满的胸脯,正紧贴在对方的胸膛,紧张的深呼吸形成的波涛暗涌,刺激着每一条血脉都剧烈膨胀的张嶙
“为什么要这么想,好多地方,你所表现出来的喜怒哀乐,根本就是一个女人!你心软、善良、活泼、可爱、爱哭爱笑、敢爱敢恨你本来就是——”
“够了阿嶙!”方青痛苦地哭了,“你知道吗?我也是为了活下,你理解被药物控制的那种无奈吗?你懂得一个我是如何面对女人世界的感受吗?你不懂的,你永远都不会懂你是富家子弟,你为什么要和那个荣剑一样没有出息!荣剑,还有情可原,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冰男已经而你,却明知故犯”
“我没办法理智!从看到你的第一时间里,我就知道注定要被你左右我的生活,”张嶙也哀伤道,“没人理解你,可还有人关心你,比如现在抱着你的人可你理解我吗?我根本不想帮我父亲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是他流着眼泪,甚至跪到我面前,来求我继承他所谓的‘事业’”
他的眼里,涌起一个男人无尽的哀愁与无奈,虽然没有泪水,可是却写满了苦楚与孤独!
方青完全能感受得到: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真的能淡化公理与正理?
可怜的张嶙,与自己其实同出一辙——
也是一具活得没有自我与灵魂的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