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和我谈这些,”方青急促地呼吸着,逃避道,“我不想知道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阿青你说没人理解你面对一个女人世界的苦恼,可你听到我是怎样称呼你的吗?”张嶙凝神道,“你有没有想过,我要这么称呼你,需要多大的勇气呢?”
是的,能这样叫我,可还像一样的拥着我;这,却不是每一个男人在知道我的底细后能做得到的
此刻,方青被一种莫名的情愫所感动着,不由得开始慢慢正视眼前人——
我到底是在正视这个人?还是这份情?还是已然承认我是个女人
张嶙怜惜地拨开遮挡她眼角的乱发,在她额头轻轻一吻,随即紧紧把她拥住。
“听听我们的心跳,多么的和谐自然听到了吗?阿青”
“没我没听到,放开我好吗?我头晕”
她喃喃着,心底始终还有一丝无法抹去的阴影在萦绕飘曳,连什么时候被压到坐垫上去的都不知道
“心跳的声音,是要用心来聆听的。亲爱的,我爱你”
张嶙在她耳边温柔地一边低语,一边点吻着她的鼻子、脸颊、脖子
生理上产生的眩晕,与这二人世界带来的奇异感觉,方青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昏迷过去——
不!亲热可以,但不能到那种地步去!!
思忖间,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不知什么时候微微开启,竟被张嶙的舌头趁虚而入。
“嘤咛”
方青从来没有接吻的经历,更别说如此深度的缠绵,一时间惊愕得忘了关下齿“阀”——
而同一时刻,她蓦然清醒地感到张嶙的双手都没有闲歇:
一手解着她的上衣纽扣,而另外一只手,则沿着她浑圆结实的大腿,慢慢滑下两腿之间!
她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出来坐好,擦着嘴唇,气喘吁吁道:“不,不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
“你怎么了?”张嶙就像正当飘飘欲仙之时被人推下了云端,几分想不通道,“勇敢一点,阿青,来你要学着适应,让我告诉你:怎么才算一个真正的女人”
说着满脸鼓励的神色,一手又放上方青的大腿——
方青敏感得立刻将两腿紧闭挪到一边,仿佛那嘴唇老是擦不干净似的,使劲用手背揩着:“够了阿嶙,我们都应该清醒了,我刚才头晕,否则也不会让你”
说到这里,难堪得脸红到了脖子,低下头来,后悔地抿起嘴唇。
张嶙显然意犹未尽,欺身过来凑到她耳边:“很后悔让我吻了是吗?”
方青正襟危坐,厌烦地背过身去:“我要睡觉去了,我怕爸起来不见我又大发雷霆”
“再让我抱会”
“还来!”
她娇嗔着还没说完,便被张嶙从背后搂住。
“你还没完没了了啊,真够色的”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张嶙一反方才的颓废,嬉皮笑脸着开始得寸进尺:
他的手又开始不规矩,有意无意般滑落到方青右腿的腹股沟处——
“不!”
方青一声惊叫,畏惧得宛如扔一跳毒蛇般甩开他的手,迅速推开车门站出来。
好清爽的晚风!
这几天,不知怎么回事,洗澡时总发现内裤里有不少污渍,散发着莫名其妙的气味
为了不让身边的人闻到,更为了保险起见,这几天来,她动用了特殊日子里才用的东西;因此当张嶙的手触到那个位置时,她出现了异常强烈的排斥。
“我肚子里有东西!”她没了惯有的羞涩,朝从对面车门站出来的张嶙说道。
此刻的的别墅,在晚上确有一番壮美的夜色:高尔夫球场和露天游泳池华灯四射,相印成辉,俨然一派大家住宅的风范!
蓝宇教授果然是高人!
张嶙如是想着,故作惊讶来在她身边。
“什么东西?”
“我问你呢!你和冰男有过什么?真是荒谬,莫非是假的?”
她不好意思低下头,喃喃自语道。
“什么假的?”张嶙这句是真的不知她的所指。
“你是猪呀你!”方青砸给他一个大白眼,背过身去,“我还以为,冰男真的是个处女呢”
“嘿”张嶙见方青自作聪明找到了“答案”,倒省去自己不少麻烦来解释,装得开心道,“女孩子嘛,都喜欢完美新娘的感觉呀”
“真的是,”方青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游泳池面,“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可是,我不想要”
“不行!”张嶙一听慌神了,急切地冲在她面前,“这可是可是我和男男的结晶,拜托”
“啊呸!”方青哭笑不得,一捋长发,“莫非我还有义务帮你才不要!”
“没了这个孩子,你被卖到日本的可能更大!阿青,”张嶙低声哀求道,“你好善良的不是吗?”
“喂!我现在这样对你,已经仁至义尽啦!你怎么老是得寸进尺!”
“不要说我威胁你,事态有变化,没了这孩子,我真的留不住你嘘!不说了,你爸出来了!”
席董苍老地来到大门口,凝视着二人。
“老头!”方青开心地扑了过去,“阿剑暂时没事了!”
“好好只要命保得住,其他什么都好说啦!”
席董笑着敷衍完她,立刻恶狠狠地朝张嶙吼道,“阿嶙,如果今天晚上你还不回去的话,你这辈子,都别指望男男进你张家的门!”
“不至于吧,老爸”方青还没见过席董如此愤怒的模样,“阿嶙他”
“我马上就走,爸您别生气,晚安,男男晚安!”
张嶙难堪得依然礼貌的冲二人挥挥手,黯然离开
“我洗澡去了”方青撅起嘴,不悦地径自离开。
牺牲了那么点“色相”,总算让张嶙对我有了更大的希望
陈月的话,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喔——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好像真的有许多优先耶!
哼!这本来就是在演戏,你张嶙都不介意,我还怕啥!
“嘿哟嘿!”
方青开心得在浴池里手舞足蹈,信手飞扬起满室的泡沫
回到卧室,看着装扮得宛如蓬莱仙子居住的房间,方青突然心声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
这里,就是在这里,在这张该死的床上,我做了好多奇怪的噩梦
她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心虚的害怕,来不得细想,忙把那时常塞在乳沟里的药袋摸出来,藏到了抽屉的角落里,抓起一只枕头,便跑出房门。
“爸”
“门没关呢,进来吧男男!”
不过一见女儿抱着个枕头神色腼腆地进来,几度不好意思地瞅瞅自己,席董微微诧异后,笑着招手让她过去
“怎么啦?睡不着?”
“不是啊爸”方青的脸难为情得一阵青一阵红,“我害怕,我刚又做恶梦了,想叫露露过来,又联系不上她”
“呵呵!”席董领会地笑了,“就在爸爸房里睡吧!”
方青闻言,倒真的不客气地放好枕头,笑嘻嘻地把两只脚掌塞进了被窝。
“有老头在身边就是不一样!呵!”
她开心地把头发盘到头上。
“你要什么时候才长得大?还那么胆小!”席董倒是依然坐在床头,几分感触道。
“挤到你了就明说!”
方青也搞不懂,自己现在很多时候的喜怒无常,完全是自然的写意,根本不受自己矜持的控制
“你看看你,对了儿哪!”席董关切道,“这阿剑你觉得能复元吗?”
“不知道咯!”方青无可奈何地撇撇,继而欢欣地拉起他的胳膊,“知道吗老头,我现在很有成就感耶?”
“你还成就感?”席董颇感兴趣地捏捏她的鼻子,“说来听听,到底是啥成就?”
“你可不许告诉阿嶙啊!”方青心虚道,“本来荣剑已经没救了,我鼓励他说:只要他醒过来,我就我就嫁给他,呵!”
“你就嫁给他?”
“哎呀!”方青轻轻合上他因惊愕而半天合不上的嘴,“你看看你,怎么了嘛?”
“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若不是这么说,他现在可能已经在太平间里躺着啦!”方青不解地眨巴着睫毛,“我这可是善意的欺骗呀!你不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
她说着长长的打了个呵欠
“好啦好啦!你先睡吧,我心里有点事儿在烦!记得呀丫头,以后再不能有这样”
“知道啦!”方青睡好后又来了一句,“哎!老头!你忘了我睡之前要什么的吗?”
“我的小祖宗,你不可能”席董哭笑不得道,“你不可能还要听那‘二十四个望娘滩’的故事吧”
“故事就免了吧,”方青尽管累得闭上眼睛,却还是莞尔一笑,把手递到他眼前
冰男从小到大,是席董又当爹来又当娘带大的,她曾在一则心情放送里写到:
童年的时候,几乎每个夜晚,父亲都是先亲亲她的脸,再握住她的一只手,待她熟睡后才离开;
当然,还会给她讲述那个男男百听不厌的《二十四的望娘滩》的中国民间故事
方青没有父爱,她一直在奢望:有那么一天,可以在席董身上找到这种无缘的温存
果然,席董握住她的手低下头来,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亲:“快睡吧”
方青表面恬静地睡了,内心里,却被这温暖的爱,感动得直想哭
再说张嶙摸黑从席宅出来,一路凭着昏黑的夜色,步行到了接近市区一公里的郊外。
其实他很开心,他终于看出:方青在开始接受现在的身体的同时,也慢慢的在接受他。
他和她之间,不再是当初的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突然!
从公路侧面冒出几个黑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偌大的口袋便罩在了他的身上
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后,众人纷纷逃窜而去。
张嶙挣扎着从大麻袋里缩出来,摇摇晃晃勉强稳住身形,摸出手机一看——
可怜的手机成了五六块。
“妈的!”他用力将手机砸得老远,顾不上鼻青脸肿的疼痛,愤怒地高声吼道,“罗风你这个乌龟,有种就给老子出来,我他妈用钱都能砸死你!操你娘的!出来呀!!”
“我倒要看看”罗风果然从一颗大树后鬼一样闪出来,幽幽道,“你能用多少钱砸死我!”
“你!”张嶙愕然得倒退一步,“果真是你!”
“就是我!怎么?你不服气?”
张嶙一见他身后的一大群打手,眼前忽地掠过方青那明亮如月的娇颜,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吼一声:“罗风,你果然是只卑鄙的癞蛤蟆!”
“癞蛤蟆?张大少爷!”罗风大笑道,“咱们彼此彼此!”
“你?和我彼此彼此?”张嶙鄙夷得嗤之以鼻。
“难道不是吗?听说不久前,咱们那美丽的席大小姐,居然被一个名不见金传的男人,绑去做了人质”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哈哈哈!”罗风嘲弄道,“听说她被绑的时候,居然只穿着一件睡衣,哈哈!”
顿时,众人全都淫亵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