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蓦地,周围亮起了簇簇火光,顷刻之间将屋内照的通透明亮。
只见厢房中,一个素裳女子呆楞在床沿,手中还抓有一个棉枕,床榻上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正盈盈地看着她,魅人的凤目中几丝狡黠,唇边擒着一抹邪魅的微笑。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袭月牙锦袍的绝华男子悠然立于门边,只是眼中那抹阴寒的神色叫人看了心颤,只见他朱唇轻启,淡淡地说道:“三娘,深更半夜的,您来这干嘛?”
“呲,这都不懂?三娘肯定是枕头用着不舒坦,跑这来借枕头了,没见着三娘正把这枕头抓的死死的么。”床榻上的蓝袍男子俊眉微扬,斜了一眼呆楞在床沿的女子,然后又调侃道:“三娘,你要枕头你就说,泛不着抓这么死,没人跟你抢。”
听到这损人的调侃声,床沿的女子才回过神来,看到周遭的情形,脸色渐渐发白。“你们怎么来这了,都不睡觉么?”
“三娘不是也没睡么?都说早睡才是女子养颜的王道,我看三娘经过岁月如此洗礼,脸色依旧‘白嫩’亮眼,还以为三娘是睡眠得当保养的好呢,原来不是啊?看来以后女子养颜还得大半夜这么起来溜达才是王道!”这时候,蓝袍男子郝逸凡从床榻上走下来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素裳女子脸色变了变,死死抓住枕头的手指微微发颤。
“三娘,您来这可是在找人?”立于门边的白袍男子郝云玺一双凤目幽黑深邃,叫人看不清情绪,唇边是淡淡的话语。
女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由苍白变的平静,“不错,我是想来看看二姐。”
“三娘可真有情调啊,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看我娘。不过既然三娘来了,不看到我娘怕是三娘也会睡不着吧?走吧,带你瞧瞧我家娘亲去。”郝逸凡俊眉一扬,似笑非笑的瞅着她,伸手做了个‘请’。
华灯已上,屋内光华满显。
房间内一片安静,一个面色憔悴的女子躺在床榻上。床沿一个容姿绝妙的女子坐在那里,屋内的太师椅上,一个年近五旬的中年男子颓然的坐在那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一路进来了三个人影。
“三娘,请。”一身蓝色锦袍的郝逸凡站在素裳女子郝府的三夫人身边,似笑非笑,眼眸中尽是耐人寻味的光芒。
三夫人看着房间内的三人,平静的面色竟又泛起苍白。“老爷。”她轻声问安,然后走到床沿,看着床榻上昏睡的妇人。苍白的脸上竟是狠毒与阴霾!
阋宸妍从床沿起身,步到了郝云玺身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郝风祺则依旧失魂落魄的坐在太师椅上,对周遭的事情浑然不觉。
三夫人面向床榻,叫其余几人看不清神色,“啪嗒”一声,她竟落下泪滴,在这寂静的夜晚分外清晰。她突然抓住妇人的手,凄声抽咽了起来。“二姐,你这是什么了……”话未说完,便已泣不成声。
屋内众人皆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个人在那抽泣。
好半晌以后,她终于停止了哭声,哽咽的说道:“时候不早了,大家都不回去歇息么。二姐这里有我守着,大家累了就回去吧。”声音煞是凄哀。
“啪啪——”
众人寻声看去,竟是倚在墙边的郝逸凡在那似笑非笑的拍着巴掌。“三娘,您这是演的哪出啊?”
哽咽的三夫人一怔,静静地坐在床沿。
“您这出戏可演的真传神呐,看得我是过瘾的狠,您打算演到什么时候?”郝逸凡唇边一抹邪魅的微笑,眼中隐着一丝锐芒。
那张面带梨花的柔美容颜突然转了过来,好不凄哀的看着郝逸凡。那双泪波盈盈的眼眸仿似会说话,‘你说什么?’
此时此刻,他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子了,都已经是这种情况了还能演下去。佩服,佩服!“三娘,再演下去就没意思了。你今晚究竟为何会来倩娇园,又为何鬼祟的去到我娘房间,你不是非要我替你说出来吧?”郝逸凡似笑非笑,一双凤目微微眯着。
三夫人脸色变了变,“我就是想来看看二姐。”
郝逸凡“呵呵”一笑,“来看来我娘?今晚要不是我躺在那里,恐怕现在我就该给我娘收尸了吧?”
三夫人眼睫下垂,叫人看不清神色,只是那脸色渐渐发白。“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咻”一下,一个白影闪过,一条素净的锦帕竟然插在了床榻边的门围上。蓦地出现在三夫人眼前,将她惊的一颤。
良久不出声的郝云玺突然淡淡地开口,“这个锦帕你认识么?”
郝逸凡悠悠地走到三夫人身边,“呵呵”一笑,然后将插在门围上的锦帕取在了手中转悠着,“大哥,这种素色这种花样的锦帕,找遍郝府大宅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会使用的人吧?这锦帕除了三娘,还有谁会用?还有谁用的了?”
转了一圈,他又将锦帕轻轻的放到三夫人的手中,凤目擒着一丝鬼魅,“三娘,今早陪爹吃过饭,您跟我娘就走了吧?中午的时候就听人说我娘自尽了?还留下一封所谓的绝笔书!据说是为了二十多年前大娘惨死而负责。”郝逸凡停了一下,凝着三夫人,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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