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午,银子的朋友刀疤张来了,我和好人在家里陪着打麻将。大家一边打牌一边闲聊,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我追美妹的事上。触到痛处,心情郁闷,我苦笑着感慨起来:“银子和可欣也给我经心包装了,我自问也足够努力了,但就是丝毫不见进展,想想实在是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好人看我意志消沉,有点看不过去,说:“要不算了吧?不能总是郎有情、妹无意啊,看来她不是你要找的梦中天使。还是另觅新欢吧,免得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好人就是这样的性格,一遇到点阻力,首先就想着退缩,没有一点争强好胜的心,姑娘“不“字还没说出口,他人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在学校时,人品口碑长相都非常好的一个人,就是把不到妹子,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吧!
我才不吃他这一套。我魏青丝宁死勿退!
银子看见好人也开始不站在我一边了,开始奸笑着往死里整我。他叫我不如喝农药死了省心,省得丢尽男人的脸;又说要是怕花钱,就直接从窗户上跳下去;要是有环保意识,不想污染小区的环境,就去蛇口跳海直接喂鲨鱼……见过狠毒的,没见过像他这么狠毒的!为一丫头,如此咒我,至于吗?
虽说士可杀不可辱,但我要学韩信,任他嘴皮说破,就是不生气。我知道这小子安的什么心,才不上他的当呢!不仅如此,我还像没事人一样,边出牌边笑着说:“我哪能跟师傅您比啊,嫂子长得多美啊,您不还天天吵着要分吗?对您来说,女人算什么啊,不就是一衣服么?衣服您有的是啊。只可惜衣服放外面,想穿的时候总是不方便呢,要是能够都带回来,想穿哪件就穿哪件,无聊的时候还能在家里摆上几副麻将,这该多热闹啊!好人张哥你们说是不是啊?”
好人呵呵地傻笑,朝我挤着眼睛;刀疤张一边低头看牌,一边嘿嘿地干笑;银子狠狠地抽着烟,阴沉着脸,表情似笑非笑。他们的表情颇有些怪异,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虽然感到奇怪,但因为说得兴起,一时也收不住: “不过我有点担心……”我故意欲言又止,卖弄了一下后,便愁眉苦脸地说,“现在家里就嫂子一个女人管着你,师傅您都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四处逃跑,要是真有那么多嫂子在家,又都像秦可欣这么厉害,您还不得哭爹叫娘、死无葬身之地啊!”
“我、我那是让着她呢,你以为我怕她啊。惹毛了我,哪天把她给休了。”银子有些结巴地说,故作强硬。还是老掉牙的这句话,都不知道说了第一百多少遍了,也不知道换一下新词。
“那是。您向来说到做到,雷厉风行,不像我泡个马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到现在还处在嘴上阶段,没有一点影儿。”
“三宝你还别讽刺我,我怎么说话不算数了?她要不是爱哭,我早、早把她……”银子狠狠地瞪着我。
“师傅您可别误会啊,嫂子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畜生也不舍得让她走啊。每次她离家出走,您不都是跪着哭着求她回来的么?我和好人真的很敬佩呢,总是自叹不如。要是有您这十分之一的水平,熊黛林那小丫头,还不早就给我收了,哪会像现在这样落魄,叫你们尽看我的笑话!”好人一边出牌,一边朝我挤眉弄眼,我装作没看见,继续说个不停。说完,心情也大为畅快了。
看着银子脸都气紫了,出牌的时候手直哆嗦,我开始担心他会不会把桌子给掀翻了。这是完全有可能的,比这更激烈的举动他也干过,这并不算什么。今天有刀疤张在作客,他在忍耐,好人知道他的德性,说大家不准扯蛋了,一心玩牌啊。刀疤张也看出了气氛的不妙,说你们俩咋这么多废话啊,说得我云里雾里的,现在都给我好好打牌,要说也得给我说些有用的,明着说,别来阴的,我脑子不好使,听不明白。
局面终于没有失控,大家接着打牌,我们一边打牌一边说些不相干的,银子几乎不参与对话,脸色依然不好看,只是不像刚才那般可怕。他沉闷地打着牌,有些心不在焉,因此不断地出错牌,作为他的下家好人喜笑颜开,接二连三地糊牌,我和刀疤张虽然没好人得利多,但也间接地糊了几把。等到秦可欣演出回来,银子已经输了五六千,脸都输绿了,她本来还是兴高采烈的,一看到银子这张苦瓜脸,感觉不妙,也跟着阴了下来。
刀疤张说不打了,要赶回夜总会去上班,晚饭也不吃便挥手走了。刀疤张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连晚饭都不吃就走了呢?他有这么忙么?我感到很奇怪,见银子的脸色不好,只好去问好人。好人听了我的问题,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说:“我也从没见过刀疤张在这里吃过饭。你刚来不久,有些事你肯定还不知道。刀疤张和银子曾经为了争夺秦可欣在夜总会里打过架。结果出人意料:银子架打输了,却赢得了美人的芳心;刀疤张虽然架打赢了,却依然失去了秦可欣。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刀疤张和银子因这一架反倒成了好朋友。这段往事看起来像是一段佳话,但他们却讳莫如深,几乎从不提起。我也只是在银子喝醉酒的时候才偶尔听到一些零碎的信息,醒后问起,他都是一概不答。因此详细情况,至今我也不清楚。你打牌时,我几次三番地朝你挤眉弄眼,你都视若不见,继续胡说八道……别说你对刀疤张这人感到奇怪,连我也觉得他神神秘秘的,但银子却认为他是个有本事的人。”
难怪在我信口开河的时候,他们的脸色都是那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