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温暖厚实的手指突然在我的鼻冀轻柔地磨噌着,我身子一颤,回过味来。这才发现,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泪水溢出。夏雪像个大姐姐似的在给我擦试泪水,眼睛里写满疼爱。我有些不习惯,感到很窘。我是个不喜欢流泪的人,可是现在……
“宝弟,你是不是很后悔?”夏雪忽然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我看着她的脸,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问。她直接挑明:“你是第一次吧?”我这才明白她所谓的“后悔”的来由。
这个问题我还没来得及想。
银子说他的第一次是十七岁那年给的一个年轻少妇,那时候他正读高二,但好人后来对我说他在撒谎。年轻少妇是有这么个人;银子非常喜欢她,逛追了一段时间,没有得逞。失恋后的一天晚上,银子喝得酩酊大醉,跌跌撞撞地走到一家理发店,被一个残花败柳样的东北壮妞引诱,献出了宝贵的第一次。事后还收了他二百五十块钱――这是一件令他终生都感到奇耻大辱的事!这事除了好人知道,没有第三人晓得。那时他们就是同班同学,关系很铁。
我不怀好意地说那你呢。好人在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说是小美。小美是个娇小的四川女孩。她认识好人时,是一家发 廊的洗头妹,给他干洗过几次头发后,两人便开始交往了。谁追的谁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交往没多久,两人便睡在了一起。没有鲜花,没有罗曼帝克,甚至都没有恋爱的感觉,更谈不上激情,就这么睡在了一起,有点糊里糊涂的样子。
两人都是第一次。
小美长得一点都不美,当然也不至于很丑,只能说长相平平,放在人海里,肯定是最不起眼的一位;又没读过几年书,要不是第一次,要不是看起来很可怜,还有些温柔贤淑,好人可能下不了决心和她正式同居。
好人和小美正式同居,银子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他说天下的女人那么多,没必要找个这么没品的――这话说得已经够重了,换成其他人非要打起来不可,但好人只是笑笑,说算了,麻烦干嘛,凑合着过呗。
我来深圳的当天就见着了小美,感觉也是很不好,私下里也劝好人赶紧换一个。我说:“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郝家的列祖列宗想一下啊。老婆的基因优良与否,可是直接决定着郝家后代的品质好坏啊。”
“我觉得章子怡挺好,但她要愿意跟我才行啊!”好人瞪着我说。
一句话没把我给呛死。我愤愤地说:“谁让你找章子怡啦?你不能找马子怡、杨子怡啊。你长得虽不如西门庆一般*潇洒,但也没丑陋到武大郎的地步啊!”
好人给了我一拳头,幽幽地说:“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小美,也想过和她分手,只是我稍一露口风她就哭,我就于心不忍了。想想小美的第一次是给的我,我就应该对她负责到底。”
照他这个说法,银子得要为多少女人负责?他能负责得过来么?将他大卸八块也不够分!这年头居然还有这种思想的男人,简直不可理喻!可是没办法,好人偏偏就是这样的男人,并且还是我和银子的结义兄弟!
同他们比较起来,我的第一次算是幸运得多,尽管夏雪并不是我日思夜想的梦中天使。我的梦中天使应该是像明娟、柳忆婷、熊黛林、秦可欣样的女孩,在这其中又最好是熊黛林!现在好了,再也不用胡思乱想了,反正我人生的第一页已经翻了过去,还有什么可想的呢!
我笑着反问:“你也做得少吧?”
夏雪虽不是处女,但身体却紧绷得很,性 交像是做得极少,即便我是风月场中的新手,我依然能够感觉出来。
夏雪红着脸点了点头:“像你刚才那样的,只有过一次。”
什么叫像我刚才这样的只有一次?难道还有不一样的?我有些糊涂。问她什么意思,她侧脸望着别处,紧闭嘴唇始终不肯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瘾似的。其实这对我无足轻重,我也只是随口问问,并不当真想要知道些什么。既然她不愿意说,我也没必要去寻根刨底。谁还没有个**呢!
沉默了半晌。她转过脸,轻柔地说:“宝弟,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的,你不要因为我和你睡觉了而有什么心理负担。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哪天你要是厌倦了我,你也可以随时离开。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缠着你不放的。”这样的顾虑我多少还是有的,经她这么一挑明,我反倒有些不自在起来,感觉脸颊烫得厉害。说得我好像和银子一样,只是随便找个女人玩玩,不想承担任何责任。然而事实不就是如此么?!
夏雪见我有些发窘,也支着身子坐了起来,笑着用手将我的头揽入她的怀中,让硕大的乳房掩埋我的脸颊,使我尽情地体味它们的温暖和柔美。她一边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一边无比怜爱地说:“宝弟,你害羞的样子真的很像我弟弟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颇有些好奇起来,从她的胸脯上稍稍地抬起了头,眼睛盯着她的脸,接着问了几个问题:“雪姐,你肯定很喜欢你弟弟吧?他今年多大了?现在又干些什么?”
“我弟长得和你一样可爱,非常讨我喜欢。”夏雪眼睛望着前方,若有所思地说,“他比你小两岁。大学刚毕业不久。现在北京工作。”
“你是因为思念弟弟,所以我才有幸和你在一起的吧?”想到此,我心里忽然有些酸酸的。
“不完全是为了思念他。只能算部分。”夏雪倒也不隐讳,眼睛继续盯着前方,“因为他有他的可爱,你有你的好,并不一样。”
“总的来说,我还是沾了你弟的光,是吧?”我酸溜溜地说,“希望你弟永远都不要到深圳来,免得他把你给抢走了。”
“他不会来深圳的。”夏雪幽幽地说。至于她弟弟为什么不会来深圳,她没有说。看她的样子像是和她弟弟之间,有过嫌隙或者不快什么的,她才会有此种说法。既然她不愿明说,我也不好再深究,毕竟任何人都会有难言之隐。姐弟之间偶尔发生些小争执,也很平常。人世间有什么关系能够永远地和睦相处,而不生一丝嫌隙呢?迟早他们会好起来的,因为有亲情在!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