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回过头来,继续往前走去。{手.打/ }
那追星学子正想追上去把常乐给教训一顿,但转眼看到常乐身边跟着四五个跟班,立即犹豫了。他犹豫,别人却没有犹豫,十几个围着吴安的学子立即就冲了上去,纷纷把常乐和小顺子等人给围了起来,连带着下午时受到的小顺子他们欺负,准备着在这里一并报复了。
“回来,你们干什么呢?”吴安把眉头一皱,喝道。那十几个学子一听,本来磨拳霍霍的,很快就又退了回来。看这些人乖乖回来,吴安挑着嘴角走到常乐跟前,一抱拳,道:“在下成化吴安,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不必了,我没兴趣了解你。”常乐很不屑和这些装腔作势,文言酸语的小青年们交往,更看不惯这个吴安那种骄傲模样,所以语气很不客气,推开他的走,继续带着不住翻白眼的小顺子等人往里面走。
“虽然明天才是乡试时间,但今晚在下就想请教一下兄台的文采诗艺,不知兄台意下如何?”吴安见常乐不理会他,存心想要羞辱一下常乐的他急了,连忙高声说道。
常乐停住了脚步,看向了吴安,他知道这人心里打着什么主意:眼看着现在被堵在照壁前的人越来越多,自己若是不吭声的就这么走了,定会让别人以为自己怕了他,而若是和他比试,这吴安七岁就会吟诗,九岁就能填词,有着关东第一神童的美誉,对这诗词之道,自然是有一定自信,凭着自己的能耐,如何能比得过他!
“在下是来**的,不是来评论狗屁文采诗艺的!”常乐语出惊人,看着四周之人听到他这话后都惊得瞪大了眼睛,又接着说道:“若论诗词之道,在下倒还有点自知之明,不像某些人,明明是来**,却还要在人家妓院门口的照壁前,对着几棵竹子评头论足,还故作高雅,实不知自己的目的和来这里的所有人一样!”
“你!”吴安被常乐这一番明嘲暗讽,立即气得满脸通红,手中的折扇指着常乐,颤抖了许久,却不知该如何骂还回去。
“你什么你?”常乐被他连接两次,恼了,上前两步,一把推开吴安手中的折扇道:“你还不服气了?难道你不是来**的?难道你不是来喝花酒的?难道你在那里照壁前对着几棵株子点评了半天就不是装逼?你堵在这里不让人家过就不是为了让别人听听你们所谓的好诗妙词,让别人赞扬你两句?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那狗屁东西,**就是**,正大光明的,你还以为你**能嫖出来个什么名堂来?我告诉你,我呸!”常乐说完,重重地在吴安跟前的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转身离去。
进入照壁后面的妓院大厅内,却见摆着十几张桌子,但客人却只坐了一半不到,显然是那吴安等人给堵到了门口,冷笑了一下,随便寻了个桌子,与小顺子他们一起刚坐下,就有老鸨带着几个姑娘走了上来。
“哎哟,我说刚才听着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原来是常公子!”老鸨手的手帕说着就拍到了常乐的肩膀上,笑道:“今儿个常公子怎么这样一身打扮?若不是听声音,我差点儿还不认得了。”
常乐揉了揉鼻子,老鸨手帕上的花粉很是剌鼻,不着痕迹是避开了点,敲了敲桌子道:“不要说那么多话,给我上些酒菜,再找几个姑娘给我这几个伙计,你就忙你的去,我这里不用你来招呼。”
“咦?今儿个常公子是怎么?莫非是刚才的气还没有消?”老鸨没有发现常乐的耐烦,更是靠近了他,捏着嗓子低笑道:“公子这般的贵客,我怎么能在前厅这里招待呢?快快起来,我让梨花儿好好的给公子你泄泄火!”
“我没带那么多银子!”常乐见老鸨不走,于是歪着脑袋,看着她道。
老鸨一听,果然脸上的颜色变了,但很快,她又看到了常乐旁边的几个跟班,本来失望的神情转瞬即逝,眯着眼睛故作生气地说道:“看常公子说到哪里去了?我们家梨花就是贪图公子那点银子才跟公子好上的吗?你可不知道啊,这段日子常公子没来,我们家梨花那可是茶不思,饭不香,让我这当妈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我可是终日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常公子来,好解我家姑娘的思念之苦啊!”
“香妈妈,我要到后院去!”老鸨的话音刚落,就有一名青年学子走进前厅说道。
“哎,秋丽,快,扶这位爷到后院去休息!”老鸨连忙眯着眼睛招呼道。
“不,我要指定一个人来伺候我!”那青年学子看都不看上来扶他的姑娘,只是盯着老鸨说道。
“不知这位公子找的是哪位姑娘呢?”老鸨笑道。
“我就要梨花!”青年学子看了眼常乐,转眼又看向老鸨道。
“这……”老鸨犹豫着看向了常乐,向常乐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很明显:看看,这是人家故意找你茬呢!
“不,梨香已经被我五十两银子包了!”常乐一看这青年学子,就知道这是吴安派来的,他把手往桌子上一拍,说道。
“凭什么你说包就包了?”那青年正是借机找茬,立即道:“我出五十五两银子包梨花一个晚上!”
“我出七十两银子!”常乐见这青年学子较上劲,也怒了,他摆出一副不得梨花绝对不能让这人睡了的架势,忽然站起来说道。
“我,我出八十两银子!”青年也连忙把手一举,这梨花,他是势在必得。
“今天晚上,我无论如何不能把我心爱的梨花让给你!”常乐看了眼老鸨,又看了眼青年道:“你有钱,我比你更有钱!我出一百两银子,包下梨花一个晚上!”
“有钱就了不起吗?我,我出两百两银子!”年轻人最容易冲动,这青年全然不计后果了,谁知他才一说完,常乐就应声坐下,道:“好,你出的银子多,梨花今天晚上就陪你了!”
青年本来想着常乐还要与他一番较量,却没有想到常乐说撤就撤,他就如同高高举起了一颗大石锤,正想着朝着目标狠狠砸下,目标去忽然不知去向,石锤举在手中沉重无比,他却不知如何落下了。
“好咧!”老鸨也是个人精,她早就看出常乐这是故意而为,立即高声道:“这位公子两百两银子包下梨花一宿!”
“香妈妈……”青年脸上的汗淌了下来,他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拿出不两百两银子,看着香妈妈小声道:“我刚才是开玩笑罢了,你老,你老千万可别当了真。”
“什么开玩笑!”常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你跟我抢了半天就是开玩笑吗?想得美你,大家都看见,也听见呢,你花两百两银子竞得梨花一宿,怎么?你想赖帐?”
“就是,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呢,说话不算话不说,还想赖帐?门都没有!”老鸨也立即应声附和起常乐来,想想也是,一个姑娘一个晚上最多能赚三四两银子,就算是再熟再多的回头客,难道说又能在同一个妓院里花几百两银子?老鸨是打定了主意:这个羊枯一定要宰,那怕是从些得罪了他,但只要能赚到这一笔钱,也都足够了。
实不知,这样可苦了这位青年学子,就算是把他卖了,也拿不出两百两银子来,无奈之下的小青年,只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照壁旁,刚才指使他来的吴安,却才发现,吴安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