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一看到这女人在,就完全失去了看擂台的兴趣,他低声的吩咐了一下小顺子一番,看着小顺子和几个家丁悄悄离去,这才又稳坐桌前,看着前面,但心神却早已随着出去的小顺子他们飞走了。{手.打/ }
“小兄弟魂不守舍的,却是为何?”中年看出了常乐的异常,于是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如纤指柔这般美妙的姑娘,若是能一亲芳泽实在是最好不过了,却不知先生能否提供这个方便?”常乐想到这人自称是替春香楼助阵之人,想来与春香楼定有些交情,自己倒可以乘机向他打探一些消息。
“这个嘛,恐怕有些难办。”中年犹豫了一番,方才靠近常乐低声道:“实不相瞒,这千指柔并非春香楼的姑娘,今儿个前来,也是因为她与春香楼的后台老板有些关系,方才登台亮相。而这纤指柔却是正经出身,我怕小兄弟冒然前去,没有还惹了一身的不快。若是小兄弟想要,我定可以帮你介绍几个春香楼的红牌,虽然姿色上不如纤姑娘,但也都是上上之资,你看如何?”
“猎艳猎艳,若是容易上手的还能勾人胃口吗?”常乐摇了摇头道:“但若是先生不愿意,小弟也强求,只是不知先生能否把这纤姑娘的身份详说一二,小弟也可以更多了解一些,以后说不定能遇到纤姑娘,借此还能凑凑近乎。”
“这……”中年人有些为难了。
“若是先生连这都不愿意,那就摆了!”常乐决定激将。
“罢罢罢,我把纤姑娘的住所告诉你就是,你自己寻去,若是有缘,你别忘了我就是,若是无缘,你也莫要怪我!”说完,中年人就变戏法似的从衣袖里拿出一支毛笔来,常乐正想看他何来墨水写字,却见他又从另一个袖子里拿出一只小笔筒来,连带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打开竹筒,墨水飘香,蘸墨挥毫,不消片刻,就写好了字条,未等墨干,就生怕别人看到似的合了起来,递到常乐面前。
“谢谢!”常乐顾不得了解这人袖中如何藏了这么多东西,道一声谢,伸手就想拿那纸条,但中年人却又收了回去。
“诶,慢着!”他说:“难道公子就不知道有所表示?”
“什么意思?”常乐眉头微皱:“你难道还想要钱不成?”
“这是自然,你想我这消息可是独门所有,恐怕这整个营州城内,也只有这春香楼的后台老板知道纤姑娘的住所,而现在我把这消息告诉了你,你不应当有些表示?”
“说的也是!”常乐点了点头,道:“你开个价!”
“嘿嘿,你放心,我决对是讲究公平买卖的,这样,五十两银子,这纸条你拿去,如何?”中年人阴笑起来,他那原本俊白的面容看在常乐的眼里,此里皱得就如一朵ju花一样难看了。
“你还不如去抢!”常乐心中暗骂,但表面上却是点了点头,道:“很公平,很讲道理!”说着,手就往怀里伸去,中年人正以为他要掏银子,常乐却掏出一把刀子来,从桌子下面顶着中年人的小腹,道:“你看这价格怎么样?”
“你,你什么意思?”中年人的汗水一下子滴了下来,他全然没有想到常乐不吭不哼的就动起刀子来。
“你是要钱?还是要命?”常乐歪着脑袋,一脸的痞子相。
“我早就应该看出来你不是个好东西,却还要与你这样的人结交,我,我……”中年人气极败坏,他青着脸在脑子里想着骂常乐的词,但常乐的刀子才往前一探,他连忙就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地把纸条送到了常乐的手上。
“我一直在寻找一种最简单,最直接有效的解决麻烦的方法,现在我才忽然发现,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其实就是你用武力说话!”常乐说着,把纸条揣到怀里,收回刀子,领着剩余的两名家丁离身而去。
“少爷,你这是要去哪儿呢?”家丁方恒对常乐的忽然离开很是不解,眼看着春楼竞艳的好戏就要上演了,这位爷怎么就又忽然要走了呢?他是没有看到常乐抽刀子抢纸条的情形,刚才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厢房阶上的两位红牌姑娘身上了。
“怎么?你还想在这里看戏不成?”常乐一笑,从怀里掏出那张纸条道:“在那里看着有什么用?倒不如直接去她家里等着!”
“少爷的意思是?”方恒看着常乐手中的纸条问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常乐看了看纸条上地址,很是巧合,这地址竟与自己现在住的宿所只有一街之隔,于是带上两名家丁往那里赶去。
本来常乐以为这纤指柔住的会是一处客栈,却没想到到了地方一看,原来是一处大门掩合的普通宅院,这让常乐打算等她回来再行动的计划被打乱了,也顾不得招唤小顺子他们几个监视纤指柔的人回来,常乐当下就带着两名手下推门而去。
“哎,你这人干什么的,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进来了?”院里一株碗口粗的榆树下,栓着两匹健马,一名十五六岁的马僮正细心地为这两匹马打理皮毛,忽见常乐他们进来,立即上前拦道。
“火儿,让他进来!”未等常乐开口应话,迎门的三间正房内,一人略显沙哑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那被唤为火儿的马僮看着常乐他们还有些不放心,于是道:“可是先生……”
“让他们进来就是!”屋里的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了,马僮火儿看了看常乐他们,避开身子让他们进了正屋,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满是戒备地跟在后面一起进了正屋。
屋子里灯着一盏油灯,黄豆大的火苗随着常乐他们推门进来而摇曳起来,仅有的光亮一阵晃动,使得常乐一时间看不清屋里的情形。
“你就是常乐公子?”许久,待常乐看清了屋里的摆设,才见一名中年披散着头发坐在侧间临窗的桌旁,一身洗得苍白的麻布衣服,手里拿着一卷古老阵旧的竹简古书,桌上摆着一壶热茶,两只茶碗,碗里的热茶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倒上不久。
“是纤指柔告诉你的?”常乐歪着脑袋看了看这中年,或许是因为室内的灯光太过暗淡,也许是因为面前茶碗热气的掩饰,他竟看不清这中年到底是何莫样,于是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几步,一屁股坐到了中年面前。
“我认为你不该来这里,但你还是来了。”中年人推过一碗热茶送到常乐面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要说我好奇,也完全可以通过纤指柔来了解你们,但我还是来了,刚才在外在明白是为什么,现在看到了你,我明白自己来的目的,而且也找到了我要找的人!”常乐盯着这中年说道,现在他看清了这中年的模样,让他惊讶的是,这中年虽然打扮普通,但面容清秀,红唇大眼,若仅仅是看这中年的脸,常乐差一点就会以为他是一个女人了,而且和纤指柔有七分神似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你要找的人就是我?”中年人嘴角挂起了一抹笑意,饶有兴趣地看着常乐。
“纤指柔都不知道老夫子的身世之密,她只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普通的事情来做,所以留下了很多麻烦,也给我留下了一条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你的线索,但我所不明白是,你这样安排的目的是什么?”常乐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一总结,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很聪明,和那人很像!”中年人长长的吁了口气,靠着墙壁坐直了身体,看着常乐的目光里也有了一丝犹豫,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问道:“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吗?”
常乐也坐直了身体,但下意识的想要点头,但很快,他转过身来,对旁边的方恒说道:“你们出去,在院子里等我,没有我的命令,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准进来。”
“你也出去,小柔快回来了,你去接接她!”中年人也向那名叫火儿的马僮吩咐道。
看着他们把门掩上离去,常乐才收回目光,看向中年人说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巫雨风,相必你应当听说过。”中年人抿了一口热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