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跋尔烈和凤凌澈两人一闹,宁若璃几乎是天快亮时才朦胧睡着,第二日起来已是午时。
吃罢午饭,便在王府里随处走走,无意中走到若兮阁,她不由停了下来。
早先曾跟秋月路过此地,她见里面并无人走动,便想进去看看。怎料秋月一把抓住她,说这里是王府的禁地,王爷不准任何人进去,若有违令者,斩!
她心下甚是不解,这若兮阁看着并无特别之处,为何凤凌澈会下此禁令?
今日身边无人,再看这若兮阁亦无人看守,她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心思转动之间,人已走入园中。
门上并未挂锁,轻轻一推,便打开了房门。
屋内很是整洁,看得出平时有人打扫。房间装饰清新淡雅,装点和摆设皆是上品,却不张扬。
从这屋的名字和屋内的情景来看,这定是为一女子准备无疑,只是为何无人居住?
步上二楼,环顾间,一张美人图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不是她么?
宁若璃快步走到画前,将画拿在手中。
画中女子恬静娴雅地立于花前,脸上溢着淡淡的微笑,美目沉静得犹如一汪秋水,静静地注视着她。
这相貌……竟与她如同一个模子刻出!
但她确定这绝不是她,那女子虽跟她长得一模一样,但气质却是完全不同,将她二人区分开来并非难事。
宁若璃不禁有些震惊。
之前听凤凌羽说他的王妃与她长得一般无二,她已是不可置信,却想不到,在凤凌澈处竟也会有女子同她长得如此相像,虽然只是画像而已。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身后响起凤凌澈冷冷的声音:“谁准许你进来这里的?”
宁若璃被这突然出现的说话声惊得一跳,转身对上他的眼睛:“这里为什么不能来?”
见她手中拿着的画像,凤凌澈的眼眸里顿时闪现出她从未见过的森寒,令她心里微微一颤。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表露出可怕的一面,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意。
“把画给我。”凤凌澈向她伸出手,声音不容抗拒。
宁若璃将画放到他手里,定定地看着他:“她是谁?”
凤凌澈不语,只是将画小心地挂回墙上,看着画中的女子,良久,才出声道:“她叫若兮,一个我曾经爱过的女人。”
嗓音低沉,却是情绪难辨。
“曾经爱过?”宁若璃敏感地抓住他话中的关键,“那现在呢?”
凤凌澈勾唇冷笑:“明白曾经的意思么?曾经即是过去,如今当然已是不爱。”
不爱?宁若璃不由怀疑他的话。
不爱还对她的画像这般珍视?不爱还将这小楼以她的名字命名,且还不许任何人进?
“那她人呢,在哪里?”
凤凌澈眸光一沉,嘴里冷酷地吐出两个字:“死了。”
死了?难道……若兮就是羽王妃?
但她没有办法开口问他,前天与凤凌羽相遇之事,并未对凤凌澈据实相告,若是问了他,她无法自圆其说。
“你们……”宁若璃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凤凌澈勾起一抹自嘲:“我们?我们青梅竹马,海誓山盟,私订终身,曾说非君不嫁,最后却成了他人之妇。”
这样的回答完全出乎了宁若璃的想象,她想不到事情竟是这样。如今她已经可以确定若兮就是羽王妃,只差得到凤凌澈的亲口证实了。
只是,还出乎她意料的是,以前一直以为凤凌澈是个花心风流的情种,没想到居然是个这么重情的人。若兮这般对他,他竟然还将她的画像视若珍宝,别人碰都碰不得,可见用情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