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澈见她沉默，挑眉问道：“璃儿不知道此事么？”言语中竟隐含着一丝讥讽。

宁若璃惊讶道：“我为何会知道？你从未跟我提过此事，又无人向我说起。”

凤凌澈并不作答，来到窗边看向远处。宁若璃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根本就猜不透他心里所想。

“璃儿先回罢，我再待会。”淡淡的语气有着疏离，完全没了往日多情模样。

宁若璃不知哪里惹了他不高兴，许是她的私自进入，又或许是她令他勾起了不快的回忆。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想着若能得到一个男人如此深沉的爱，也该是件幸福之事，心里倒是羡慕起若兮来。

也不再多说什么，抬头再看了眼墙上的画像，转身轻轻地下了楼。

今日她又犯了他的禁令，按规矩，当斩，但他却并未为难她，她已经该表示感谢了。

听得她已经出了门，凤凌澈的凤眸里泛起一阵痛楚，多年来强迫自己不去回想的那段记忆，在他的放纵之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第一次肆无忌惮地充斥了他的脑海。

……

“澈哥哥，你对我真好。”一个甜美的小女孩拉着俊秀小男孩的手，声音里满是依赖。

“小若兮，等你长大了，我一定要娶你，让你当我的王妃。”只比她大两岁的小男孩尽管声音还显稚嫩，却说得斩钉截铁。

“嗯。”小女孩使劲地点了点头，甜甜地笑了起来。

……

“澈哥哥，你不要难过了，母妃没有了，你还有我啊。以后若兮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都不离开你。”已经十三岁的女孩温柔地抱住流泪的男孩。

“若兮，等你十八岁的时候，我就向父皇去求旨，让你嫁给我。”面若冠玉的少年紧紧搂住她小小的身躯，言语中透着坚定，“我不能让我的母妃冤死，我一定要替她报仇。”

“可是，宸妃娘娘是二皇子的母妃啊，如今宸妃娘娘甚得皇上的宠爱，二皇子在朝中已有了自己的势力，澈哥哥怎么跟他们抗衡呢？”小女孩年岁虽小，但因为父亲是太傅，得以常在宫中走动，对这朝中之事看得甚清。

少年狭长的凤眸闪现出点点星芒：“若兮放心，我一定让会自己强大起来的。”

……

“若兮，你别想再躲着我。告诉我，为何要嫁给二哥？”玉树临风的美貌男子一把抓住那欲逃离的女子，目光紧紧锁住了她。

“澈哥哥，你别问了，好不好？”柔美的女子眼中噙满了泪水恳求。

“不，你必须回答我。这两年来，你一直疏远我，也不再进宫。我有了自己的府邸，你也不来，我去找你，你却避而不见，这些都是为什么？”男子声音里饱含了痛楚，眸中泛起了泪光。

“澈哥哥，你把我忘了吧，若兮不值得你去爱。”女子的娇颜上同样有着痛苦。

“若兮，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不相信你会不爱我了。”男子急切地看着她，想从她脸上寻找答案。

“不，澈哥哥，若兮没有苦衷。”女子飞快地回答，象是下了很大决心般转过身背对着他，“若兮只是爱上二皇子了，对不起，澈哥哥，让你失望了。”

男子闻言一个踉跄，手一松，眼里皆是不信。

女子深深回望他一眼，毅然离去，回身间，泪，终是没忍住，滑了下来。

男子紧紧闭上凤眸，眼角溢出两滴晶莹的泪珠，心已痛得无以复加。

许久，他倏地睁开眼睛，眸子里透出绝决。

亲情，爱情，于他来说，已不再有任何意义，从今以后，他凤凌澈将不再对任何人动心，也不会再对任何人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