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欧阳锋的到来,所有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两大高手的对决,无疑是精彩绝伦。首先做出一种防备姿态的金轮法王现在也放松了下来,转过头看着莫离道:“小子,出手吧!我先让你三招,免得让人家说我金轮法王以大欺小!”陆无双站在黄蓉的身候,看着金轮法王冷笑道:“你还不是以大欺小么?这么无耻的话,也只有你这样的蒙古鞑子才说得出来!”金轮法王冷哼一声,陆无双微微的一颤,但却是分毫不让的瞪着金轮法王。程英看了看莫离,叹了一口气,也抬起头看着金轮法王,没有阻止陆无双的无力!郭芙也站出来说道:“是啊,大和尚,你要打,便和我爹爹打,欺负一个小你几十岁的人,你也不害臊!”宋监怒喝一声:“大胆!”郭芙被吓退一步。
郭靖转过头看着郭芙三人道:“你们三个不得无礼!大师,虽说小女和劣徒有些无礼,但说的话倒是也合情合理,大师既然想看一看中原的武功,那就郭某和你比试一场吧!”金轮法王一愣,宋监上前一步,向金轮法王躬身行礼道:“大师,一个小孩子,又怎么需要大师亲自出手,还是又在下代劳吧!”金轮法王看着莫离又看了看宋监,轻轻地点了点头。
宋监走上前一步,看着莫离,但是莫离却没有看他,一只手放在琴上,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水灵儿的手背,点了点头,让他不要担心!水灵儿轻轻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大哥,你要小心!”莫离轻轻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然后看了一眼似乎是对所有的事都毫不关心的小龙女,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才转头看着宋监,宋监冷笑一声:“小子,选兵刃吧!”莫离没有答话,只是曲腿坐在地上,抚摸着琴弦,下一刻,弦音轻颤,一支曲子便从琴弦之上飘散出来。宋监微愣,一皱眉,然后冷哼一声,道:“小子,是你找死!”然后手中铁杵一挥,便向着莫离冲了过来。突然之间,他的鬓角处,一缕发丝飘然而落,宋监大惊。连忙停下,然后肩头的衣衫又突然的出现了一个小口子!宋监色变,问道:“这是什么功夫?”莫离没有回答他,回答他的是越来越快的曲子,宋监开始左闪右避,但他的动作再快,终究是快不过莫离的手指,众人只见莫离坐在边上弹琴,宋监却在比武场中左闪右避,似乎是再给莫离伴舞。众人都看得糊涂,不知宋监是在做什么。这一处的比试显得滑稽而突兀,在众人眼中颇有种莫名其妙的样子,而欧阳锋与洪七公的比试依旧激烈非常。
郭芙看不明白莫离与宋监的比试,看着在比武场中的宋监问道:“娘,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大汉奸怎么在那里跳来跳去的,说比比武,却一个在坐着弹琴,一个在场中跳舞,难道他们是比音律,要去夺花魁不成?”
黄蓉横了她一眼,道:“你呀,什么时候才会长大,一个是以琴音为剑,一个是在躲避,你看他身上的衣服……”郭芙看去,道:“是哦……好厉害,哈哈……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连我们丐帮的人穿的都不如!”然后又转头看着黄蓉问道:“娘,那个琴音化剑是不是很厉害啊?就像外公的碧海潮生曲一样!”黄蓉点了点头,哪里有心思回答她的这些话,便说道:“嗯,差不多是一个道理,但利不厉害这要看那人的功力!”郭芙似懂非懂,转头看着莫离,却突然看见莫离十指翻飞,琴音连成了一片,宋监大惊,衣袖早已破烂不堪,好多地方都露出了肌肤。现在他站定在哪里,手中的铁杵在身前舞成一个圆,将自己互在其中。同时不断的后退。
琴音绵绝,如同大河之水,滔滔不绝。写就一曲铁马冰河的大梦,众人听着莫离的琴音,似乎是置身于亘古荒烟的战场,四处都是杀机,箭响枪鸣,人吼马嘶,血肉飞散。这是一曲悲歌,曲中唱的是刀光剑影的十面埋伏,是兵将忘死,奋不顾身的厮杀。
郭靖黄蓉等人面色微变,程英、郭芙等人面色苍白,金轮法王目光凝聚,处在阵中的宋监面色惊恐,大汗淋漓,他一面飞快的退步,一面挥动着手中的铁杵,曾几何时,他手中人人自危,夺尽多少人命的铁杵,号称是血手阎罗的宋监终于知道了恐惧,他只觉得似乎是又千军万马想自己冲了过来!他无可逃避,只有惊恐的大喊:“国师,救命啊!”
莫离目光微凝,口中微吐:“你该死!”没有大喝,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只是平平静静的一句:“你该死!”宋监却像是听见了地狱之中黑白无常的索命之声,“纳命来”!也像是听到了那些在他手中枉死的人的呼唤,“还我命来”,更像是听到了那个威武的将军站在自己的对面,率领着数万大军,面对自己,冷声说道:“杀!”而他自己,却毫无放抗之力。宋监浑身颤抖,只能用一种歇斯底里的声音喊道:“国师,救我!”然而,一切都是那么的虚无缥缈,似乎是穿不出莫离的琴音的包围,所以他的声音,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然而,不管怎么说,他这一生‘救命’却是起到了作用,不管怎么说,宋监也是金轮法王手下的人,他不可能就这样让他死去。所以金轮法王出动了,他身影一晃,出现在宋监面前,暴喝一身,如同暗夜中的冰河之上,有人用大锤打破了冰层,于是呜咽的河水声开始轰鸣,不复原来的平和。莫离琴弦铿然断去,一曲《将军令》戛然而止,缓缓抬起头,看着缓缓走上来的金轮法王,面色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宋监死里逃生,连爬带滚的冲到了一旁,面色苍白,浑身颤抖,惊恐的目光投向莫离,犹如见到索命的阎罗。嘴唇青紫,看着莫离,抖动着说不出话来。金轮法王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吩咐,给他一件披风。旁边有人脱下披风递给了宋监,宋监颤抖着披上。
金轮法王站在了莫离的对面,两人相距不过三尺,目光相接,一个威严,一个淡然。
“这是什么功夫!”
“将军令!”
“将军令?不错,为何我以往却没听过这样诡异的武功?”
“这功夫除了我,没人会!”
“没人会?你师父是谁?”
“我没有师傅!”
“没有师傅?”
……
“小子,既然没有人会,那就然我来试试!”金轮法王明显不相信。郭靖走上前来:“你有兴趣,我便与你比试一场!”金轮法王看了一眼郭靖,然后又看向莫离,莫离起身,将古琴交给水灵儿,然后对着郭靖一拜,“郭大侠,莫离此次前来,有事相求,便以此作为谢礼!”然后直起身,看着金轮法王。金轮法王微微一笑,点头道:“小子,你果然不错!”郭靖转过身,看着莫离,“这……”黄蓉轻拉郭靖的衣袖,看着郭靖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郭靖没有说话,转头看着莫离。道:“你要小心!”莫离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