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魔法居然强大到这种程度?”
【那当然。】声音里满满的得意。
“也许你出事前,你真是个大师。”
【很有可能。】
“那么你的实际年龄,我八成得叫你爷爷。”
【……你要叫得出口,就叫。】声音里的得意不见了,透着一股浓郁的郁闷,还带着那么点咬牙切齿。
“嘛,算了,你放了他们吧,我要好好打一架。”
【三、二、一】倒计时刚落,那三个被控制的看守身体猛地一震,神情恢复清醒,可在看到他们的人质居然站在他们面前笑眯眯地招手说你们好,一下愣住,随即就是愤怒,一拥而上要重新抓住乔露露。
乔露露速度地连退三步,右手同时猛地一shuai,shuai棍唰地伸出到位,挟势就敲上了追在第一位的男人手腕桡骨上。对方哇的一声惨叫,抱着胳臂倒在地上打滚,两个同伙吓了一跳,乔露露不等他们做出反应,第二棍砸了过去,目标抱头下蹲避过,乔露露却趁他站起来之前,照他抱头的手背上狠敲一记,哼都没哼,直接晕倒在地。仅剩的第三个家伙吓得转身就逃,把背后的大空门全部暴露给了乔露露,乔露露追上去照背心就是一棍,对方扑倒在地,没了动静。乔露露转回身,来到被敲到桡骨的那个人身边,本想是问他口供,看是接谁的指示来的,可那人看乔露露凶猛,吓破了胆,自己一头撞向地上的一块石头,额头流血昏死过去。“我C,还有这种人,宁死不屈?有种我只是想问口供而已。”看着没一个清醒的人,乔露露挥舞着shuai棍,很生气。【人家有自我了断的权利。】
“你读取到有用的线索了吗?”
【都拿到了,走吧,我们该回去了,等我们用几天时间掌握了这个社会的现有规则和常识,再来慢慢收拾他们。】
乔露露收起shuai棍,花了几分钟重新收进丝囊里,又拍拍身上沾到的灰,用衣袖随便擦了擦脸,把形象弄好些,一会儿好打车,不会被车夫视而不见。
“我这样没问题吧?”
【有我在,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
乔露露摸索着重新回到街上,在等出租马车的时候,她还在想那宅子挺大的,居然有前后花园,就这么荒废掉真是可惜。
一辆单驾小马车驶了过来,乔露露招手,那车夫看了她一眼,丢下一个鄙视的目光之后,乔露露眼睁睁地看到车夫的眼神突然呆滞了,然后马车在自己面前停驻。
【地址。】
乔露露报出地址,开门上车。
坐在车里,乔露露这时才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精神,泄了力气,软软地歪在坐垫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还好吗?】
“还好,只是太久没经历这种事了,一下子有些不太适应。被人拿刀顶在后腰挟持带走的经历以前从没经历过。”
【你休息一下吧,不过别睡着了,我们离塔彭丝街并不远。】
“咦?那我们在哪里?”
【舰桥街周边的一个上等社区,那栋宅子起码有百年历史了,要是荒废的年头久的话,周围邻居的确不会留意那里是不是有外人来了。】
“难道你是个百年的老怪物?曾爷爷级别的?”
【你再叫声爷爷试试】
“嘛,不要激动嘛,我歇会儿,到了叫我。”说完,乔露露就闭上眼睛,她还有哈森太太要应付呢,还不知道哈瑞肯和汤普尔有没有来拿稿件。
出租马车即将驶出这个上等社区之时,那老宅子的前门方向,驶来一辆没有任何标记的小马车,径直穿过大敞的前院门,来到了破败不堪的主屋前。
车上下来一位身材健硕的奶妈样的中年妇女,双手提着裙摆,表情严肃神情傲慢地绕着主屋转了半圈,看到屋后躺着的三个男人,吃了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匆匆回到前面坐进车里,吩咐车夫原路离开。
“温蒂太太,怎么了?”车厢里还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漂亮少女,贵族女子的特有妆扮,小鹿般楚楚可爱的湿润眼神,声音也婉转好听。
“塔玛拉小姐,今天这事你当什么都不知道,全部忘记,您今天一天就是在街上随便走走逛逛。”
“为什么?温蒂太太?我只是想见见那个肮脏的女人,她凭什么和麦考索弗兰那么亲密,他们在一个屋檐下共呆了半天,还同乘一辆车。温蒂太太,你知道这是多严重的罪名吗?我没有举报她是我仁慈。”
“塔玛拉小姐,我还记得当时我是极力反对您这么做的,现在事情的发展果然如我所预料的那样进行了。您要见的那个女人已经逃了,看守全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不知道是被人救了,还是她自己逃出去的。塔玛拉小姐,您确定还想继续和那个女人打交道吗?而且这事要是让汤普尔先生知道了,他一定会生气的。”
“那个女人……她有这么厉害?她真逃了?”
“塔玛拉小姐,我刚才亲眼看到的,显然,我们找的人手并不可靠。现在事情败露,亲爱的小姐,您这几天还是好好留在家里,近期不要再有什么危险举止了。”
“她一个平民女人,能打倒三个大男人?这怎么可能呢?我不相信。”
“塔玛拉小姐,这处宅子已经荒废很久,她被关在这里,不会有外人知道,可她逃了,那么最大可能就是她自己逃掉的。塔玛拉小姐,您对您的敌人了解并不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以免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我不,我讨厌她。”
“她是个魔法译员,塔玛拉小姐,汤普尔先生的工作需要和她打交道,您阻止不了,反而会让汤普尔先生对您产生不满,那对您就不太妙了。塔玛拉小姐,听我的劝,这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想了吧。”
“你是说,她会把这事告诉麦考索弗兰?”
“不排除有这种情况,我亲爱的小姐,要真是她自己把那三个看守给打倒在地的,她一定很想知道会是谁跟她过不去。尤其是她已经收到了两封警告信的前提下,换谁都会有那个好奇心的。甚至,也许她已经从那些人嘴里知道了什么。”“不会有人查到我的。”
“是的,我们通过几层关系找人干活,他们出事了,怎样都查不到您的身上,而且警告信故意用了没有任何标记的白纸和全新的画笔颜料,也查不到任何线索,那些东西哪家店都有得卖。但塔玛拉小姐,我不得不再次提醒您,汤普尔先生知道此事的话他会怎么想?他也许会把所有人都当作嫌疑对象,尤其是现在一个月是他的关键期,他要准备各种各样的考试,有教养的淑女永远都不会给她心爱的绅士增添任何麻烦。”
“那好吧,暂时放过她,等我亲爱的麦考索弗兰拿到魔法师胸针再说。”
“这就对了,我的好小姐,现在我们去您最喜爱的餐馆吃午饭吧。”
这辆马车反方向驶出舰桥街街区,往城里闹市而去,乔露露的出租马车已经到了学院路上,即将经过学院大门,而在塔彭丝街101号,哈森太太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里团团乱转,她甚至去了一趟丹尼斯家杂货店,老板一家都说没看到乔露露来买东西。
当她听到大门响时,哈森太太冲出去开门,“噢,露露,你可回来了……”
哈森太太愣了,门口站着两个穿青色和蓝色法袍的年轻人,她记得他们,是房客的客人。“上午好,哈森太太,怎么?露露不在吗?”“哦,我们买菜回来,她说要去杂货店买东西,直到现在都没回来。”汤普尔和哈瑞肯对视一眼,汤普尔柔声对哈森太太说道,“哈森太太,她可能走得远了点,我们能进去等她吗?”
“当然,她有交待过,如果你们来了,让你们等等她。”哈森太太侧身让两个年轻人进屋,她随手关上房门,脸上仍然是不安的神情。
“哈森太太,露露住这的这些日子里,她有不打一声招呼出去几个小时不回来的事吗?”汤普尔站在一楼走廊上跟房东太太说话,哈瑞肯则上楼察看起居室。
“没有,完全没有,她要出门一定会跟我说一声。况且,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楼上工作,极少出门,今天之前,她已经连续工作了一周,连大门都没出过。”
“她有说今天要买什么吗?”
“大概就是些生活用品,我想她可能要买蜡烛,她的蜡烛用得太快了,她有个三枝烛台,她晚上工作时,一晚上就能烧掉六根蜡烛。”
“哦,是的,三根蜡烛要明亮些。那么这些天,还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吗?比如说,朋友来看她?信件?我在想她是不是今天出去后,在街上碰到了熟人,一时忘了给你送个信。”“信?好像上周她是有封信,来得很早,我清早起床开门,那信就躺在门缝底下的门垫上,我还奇怪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勤快的邮差。”
“哦?那封信在哪?”
“不知道,露露收起来了,那是她的东西,我也不过问。”
这时,哈瑞肯从楼上下来,手指间夹着一个信封。
“麦考,你得看看这个。”
“哦,就是这个信封,年轻人,你在哪找到的?”
“就在她的书桌抽屉里,她随便丢在里面。”哈瑞肯把信给汤普尔,对女房东露出温暖安心的笑容,“哈森太太,如果不麻烦的话,能请你帮我们泡壶茶吗?我们想坐着等她回来。”
“当然可以,你们在客厅坐吧,我这就去泡茶,开水是现成的。”说完,哈森太太匆匆走进后面的厨房。
哈瑞肯抓着汤普尔的胳臂闪进客厅,随手将房门关上。
汤普尔边走向沙发,边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打开一看,倒吸口冷气。
“第二封警告信”
“所以我现在在想,会不会是有人绑架了她。”
“这和上次的警告信一模一样,一样的纸张,一样的颜料画笔,一样的笔迹,显然是同一人寄来的,要真是贵族小姐们做的,绑架她有什么用呢?”
“警告她离我们远点?我们都知道,有些小姐对我们的迷恋,可让人非常困扰。”
“她们这么做,就不怕让我们知道?她们是笃定我们不会有什么反击行动吗?”
“我想这个不在她们考虑的范围里。”
汤普尔把信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有些不安地客厅里走来走去,“她们以为别人跟她们一样愚蠢吗?”
外面走廊传来脚步声,接着房门咔嗒一响,哈森太太单手托着茶盘,另只手开门进来。“孩子们,你们的茶。”哈森太太把茶盘放在茶几上,期盼的目光在哈瑞肯和汤普尔身上扫来扫去,“亲爱的,那封信上看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哈森太太,那是封正常的朋友来往的信件,没有别的问题,也许真是碰到了勤快的邮差吧。”汤普尔漾起招牌微笑,安抚女房东。
哈森太太略感一点放心,抚着心口在习惯的扶手椅上坐下。
哈瑞肯倒了两杯茶,一杯给了汤普尔,两人并肩坐在长沙发上,默默喝茶,室内一时寂静无声。
窗外一声轻微的马车声吸引了室内三人的注意,汤普尔和哈瑞肯抬头透过百叶窗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灰头土脸的乔露露下车付钱。
“露露”两个年轻人冲出去开门,哈森太太在窗前看到乔露露走上台阶,再三感谢天父。
门外的乔露露看到汤普尔和哈瑞肯有些傻眼,门里的两个人看到乔露露一身脏得要死的狼狈样也是瞪大了眼睛,汤普尔一把抓住乔露露的左手腕把她拉进了屋,哈瑞肯跟着关上房门,不让邻居们发现这里的异常。
“你没事吧?身上受伤了吗?”两人迫不及待地发问,汤普尔还抓着乔露露没放手。
“放放放放放手,疼”乔露露脸都疼白了,在地窖里那么久,她双手各种伤,手腕上都有一些血口子,左手受伤最重。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看看。”汤普尔赶忙松手,翻过乔露露的左手,一看手掌上全是细小的割伤伤口,里面还嵌着什么碎片,两人又是老大的一口凉气。
“我们得先处理你的伤口,到花园去吧,那里光线最好。”汤普尔一手托着乔露露冰凉的左手,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就往后面厨房走,从厨房后门到花园。
哈瑞肯则找哈森太太要缝衣针。
“露露受伤了是吗?我就看她样子不好,她伤得厉害吗?”哈森太太一边问,一边到客厅隔壁的小卧室去拿自己的针线筐。
“伤得不重,就是有些麻烦。”哈瑞肯从针盒里拿了两根崭新的缝衣针,匆匆赶去花园,哈森太太抱着针线筐紧跟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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