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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测度陈容此举意在逼婚,不过也极有可能方珣宇哪里让陈容不欢喜了。
她却不知道方珣宇如今却另有一番风流心思,绣云那丫鬟翠屏送来的物件儿,让方珣宇只觉得稀奇。又让方珣宇回忆起上次那绣云样子清秀羞涩,可是私下那腿却大胆。
吉祥那模样实在木讷,又一副闷沉沉的味儿,方珣宇虽然将吉祥收为通房丫头,可是无疑觉得索然无味。方珣宇倒也不见得真要尝绣云的滋味,他也还不至于如此大胆,可是若真将东西退回去,又未免有些不解风情。
礼物盒里透了消息,方珣宇给看了,心想这清秀丫头也是不老实的,还私下夹带这个,却只是一笑。听容儿的意思,早知道她这个堂妹不安分,听说还是司北外面沾染的私生女?这从一开始,方珣宇心中就透着轻忽的态度,若绣云当真端正尊贵,他也不敢理睬绣云的勾搭。
方珣宇是自得的,虽然不欲将绣云沾上身,如今读书枯燥无味,逗逗这小丫头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毕竟她样子还好看,又是个只能当妾的身份,况且司北又会出陪奁。以后多收这样一个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故意改了笔迹,回了消息。总之,自己收还是不收先两说,不过倒可以将这人给先勾住。
却让自己随身小厮将盒子送到那翠屏手中,仔细些莫让吉祥看着。
只是东西还没送走,这时候柳氏却来了,那小厮顿时闪了一边去。这些风流暗昧的勾当,方珣宇倒不便让柳氏知晓。
东西收一边了,却见柳氏娉婷进来,脸色沉得似水。方珣宇隐藏心事的功夫倒也了得,一张脸孔温沉沉的,和气说道:“母亲又为什么事情不悦?”
“还不是司家那个二小姐,这心气儿可越发张扬,只将我话当做没听着一样,这怎么样教出来的。”
“容儿是长进了,居然将母亲急得这个样子。”方珣宇倒是气定神闲,一派柔和。
“你便在娘面前也是作这个样子。”柳氏也不以为意,眼皮微微一垂,方珣宇满腹花花心思,她自然是清楚。可是如今柳氏如今正生气着,哪里见得方珣宇仍然这么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我只想说近来你可是惹那小妮子心中不欢喜,瞧她这样做派,最近却似对你不上心,只恐怕有别。”
这方珣宇却不以为意,那司容儿一颗心在自己身上,这点也不必怀疑。不过这女人又有几个是大度的,任着柳氏搓揉打磨,那司容儿性子也素来极要强,难免使了性子。可是任由司容儿这个样子,那也不是个事儿。
故此方珣宇说道:“容儿上心不上心,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却不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语气里带了提点,柳氏顿时恍然大悟,自思司家一贯是要攀这门亲事,自己与这小妮子纠缠却也是自折身份。
柳氏眼波寒水流转,蓦然透出一丝狐疑:“我只恐怕这小妮子,或许知道了上次那桩事情,故此这态度方才不一样了。”
那时节白牡丹因被人辱了身子,故此要嫁给方珣宇,方家虽然愿意,却又不愿意担上爱富嫌贫的名声,故此令无赖传出谣言,借着司容儿生病之机,要污了司容儿的名声。这柳氏虽然无甚证据,那赖三被凤南一番整治也不敢回来,不过因她做贼心虚,又是因为陈容态度与过去不同,不想却疑心到这上面。
方珣宇神色也是一凝,满腔风流心思俱无,心中也觉得这事儿不能不防。
故此方珣宇便说道:“容儿那时候还在病中,能知道什么呢。要说发现端倪,也是司家的长辈察觉什么了。母亲这次去司家,还可以顺便试探一下司家长辈的态度,是怎么个意思,怎么个说法。”
柳氏也深以为然,只是从前柳氏一贯不屑上司家的门,如今这般一走却有些不甘心了。
陈容将跟单进度看了一遍,上次贡品的官单虽然送上去,这陈容每天看各项单子的进度却变成一个惯例保留下来。
这就是陈容的计划,将现在企业的一些管理办法和这古代金银作坊相结合。只是如今进宝坊在销售这一方面确实还是弱了一些。
陈容慢悠悠的吃了块糕饼,只是蓦然眉毛便拢起来。
那官单做完且验收了,自应该有个收尾的回函,金银行当里又被称为验书。傅程那边司家是递过去银子的态度也还是和气,官家做事一贯的拖沓是免不得的。故此最初那验书迟迟未到,陈容倒还没有多想。
如今日子拖得长些,陈容心中就警惕了,此事倒合该提醒司北一二。
最主要就是沈家那事儿是个糟心的。故此陈容也免不得多了些心思。
这时节,却听说柳氏居然找上门来了,陈容心中倒是微微一怔。这柳氏眼珠子都快到额头上了,实在是想不到为了凑银子居然还找到司家来。云氏惯来听自己那爹的吩咐,司北又是想将自己嫁去方家的,如今云氏这么一说,这事儿倒有些不好办。
这一笔花销是不少,况且自己总要退亲的,再多花这么一笔,陈容心里也是觉得不痛快。
总不能自己跑去说不嫁吧。
小如便小心说:“姑娘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去看看则失了礼数了。”陈容寻思自己和柳氏见面也还尴尬着呢,不过倒可以学那吉祥一样去偷偷听一下。
她就去看看那柳氏这次来是什么说辞。
柳氏今日一来,却觉得浑身不自在的。这门亲事她固然是认下来,一向却是司家这边要热络些,三天两头就来联络感情。她就不大想来司家,云氏也请过柳氏来司家坐坐。柳氏却不动声色以身子不爽利或者有琐事缠着为由头尽数推了。
几次一下来,云氏就知道这个柳氏是看不上司家,如何肯来坐坐。她也是乖觉的主,也就不敢再提了。若别家妇人受了这般轻辱,只恐怕是不肯再去方家。这云氏性子懦懦的,面皮倒锻炼得厚实,司北让她多走动,云氏也顾不得不痛快,总是要去热络巴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