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赵府,赵习晴很想一头栽进自己的大床里,可惜得到消息的几人已经在赵青霖的书房等着她,赵习晴催悲的被下人带到了赵青霖的书房门口。
吱呀一声推开雕花的木门,赵习晴像往日一般一边往里走一边低着头试图脱掉身上的披风,这边还没把结打开,一抬头赫然发现赵习武居然座在椅子上!
错愕、难以置信、惊喜轮番出现在赵习晴的脸上,此刻她已经顾不上去脱披风,一蹦三跳的冲进赵习武的怀里,死死的抱着他。
这是最疼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啊,这些年虽然他总是冷冷的,言辞也极少,但是对她却是非常照顾,甚至比赵习书还要宠她,也许原因就像赵习晴开玩笑时说的那样,二人同时在娘胎里,他的营养吸收的太好,而赵习晴天生就有点营养不良,出于这样的愧疚,赵习武变成了赵府中对赵习晴最为纵容的人。
如今最疼爱她的哥哥平安归来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虽然征战是赵家男儿不能推却的使命,但是每每看到父亲披挂出征赵习晴心中都是忐忑异常,每次前方有消息传回,她和家人都会害怕听到不幸的消息。
如今虽然父亲还是正当壮年,但是二哥却已经长大,也可以披挂上战场了,让她的牵挂不自觉的又多出一分,窝在自家二哥的怀里,赵习晴迟迟不肯出来,这个温暖的怀抱她已经有好久没有感受过了,只是那熟悉的味道和感觉提醒着她自己的二哥真的从前线回来了。
“二哥什么时候从前线回来的啊?怎么事先都不告诉小妹啊,如果事先知道二哥今天会回来,小妹肯定不会出门的。”赵习晴偎在赵习武的怀里不满的小声嘟哝着。
赵习武低头看着晚他几个时辰出声的小妹,许久不见小妹似是又长高了许多,以前刚刚能够到他肩膀,现在头顶已经可以抵到他的下巴,但是却是身子单薄了许多,原本就不胖的身子越发的羸弱,让赵习武眉头微皱。
“小妹怎么许久不见瘦了这么多?这一年里可是生病了?”冰冷的脸上涌上一抹关心。
“小妹一向很健康的啊,个子长高了自然人就变瘦了嘛。”赵习晴显摆的站直抬手在头上比划,示意她真的长高了不少的。
“小妹就安稳一会吧,习武今天才刚到家,让他歇一歇。”赵习书在旁说道。
“哦,那好吧,那就先放过闷骚二哥吧。”赵习晴一边说一边从赵习武的怀里退出来,伸出手依旧跟身上的披风奋斗,不知道今天的结是怎么打的,这会怎么都打不开了。
像是受不了赵习晴的笨手笨脚,凤言真起身过去帮她把胸前的死结打开,又帮她把披风脱掉叠好放在一旁。赵习武讶异的看着这二人的互动,又转头看向父亲和大哥发现他们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于是脸上掠过一丝了然。
看着二个人重新落座,赵青霖轻轻咳了一声,说道:“习晴,叫你过来没别的事情,就是习武回来想见见你,下人说你进府了,就让他们把你带过来了。”
“恩,习晴也很想念二哥,不知道二哥这段时间在边境上过的怎么样?”赵习晴一边出声说着一边又仔细的打量了赵习武一番,语气有些复杂的说道:“不过二哥黑了,也瘦了。”
“在前线与将士同住同食,条件自是不比家里,边关的风沙大,黑了也很正常,男子嘛,要那么白净有何用。”赵青霖大声的解释,言语中带着一丝爽朗和怀念。
“父亲说的这些习晴自是知晓,只是习晴有些心疼二哥嘛。”赵习晴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委屈。
“好男儿本就应该志在四方,这点苦不算什么的,现在世道太平,他也只是偶尔去边关驻守,如果有战事,那就要常年在边关浴血奋战了,这是赵家男儿的使命,容不得你们心疼的。”赵青霖说的很是感叹。
众人有些沉默,赵习晴发现现在的自己貌似总能把气氛弄到冷场,本来迎接二哥回来应该很高兴才是。抬起头,扯出一抹微笑,然后对着赵青霖说道:“既然二哥在边关条件过于艰苦,那晚上就让后厨多备一些好酒好菜,给二哥接风吧。”
“这个不用你说,你们娘亲一早就已经吩咐下去了,不过习晴,听说今天楚家的公子和太子去你的铺子了?”赵青霖出言问道。
就知道他们还是要问,赵习晴心里嘀咕着,回道:“是的,不过他们似乎就是去闲逛的,只是坐了一会,让习晴弹了首曲子就离开了。”
“什么都没说?”赵青霖有些不太相信的再次问出声。
“是啊,确实什么都没说,太子只是说想一睹梅尾的风姿,然后让习晴用梅尾弹了一首曲子,他们就离开了,不过离开前倒是说,想以后没事过去坐坐,让习晴弹琴给他们听,别的就没什么了。”赵习晴回答的极其无辜,她也没弄明白今天这二个人同时出现的目的。
“言真,你看今日他们同时出现有什么目的吗?”赵青霖开始征求意见。
“他们此番什么的话语都没说,言真也弄不清楚他们的具体目的,也许是为了以后有机会和借口多跟习晴接触在做铺垫吧。”凤言真微垂着头眉头轻皱,语气中也有着一丝疑惑。
“习晴不太明白的,他们为什么要跟习晴多接触?”赵习晴十分困惑,她就一个妇道人家接触她有什么用吗?
凤言真只是摇摇头,不再出声。
“小妹不要担心,也许他们是真的很喜欢和你说话聊天也说不准,现在形势虽然有些不太明朗,但是于你来说还是没什么危险的,你就放宽心,每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便是。”赵习书轻声的安慰着。
“恩,习晴明白,”赵习晴点点头,显得异常乖巧,“如果没什么事,习晴先回去休息了,晚上用膳时再跟二哥好好亲热,嘿嘿。”
“习晴如果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没什么事情了。”赵青霖发挥大家长的气势,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赵习晴对自家父亲大人这幅做派早就已经做到视而不见,抱起披风便转身出门了。
“父亲,他们怎么把目标转移到习晴身上了?”赵习书此时没了刚刚那副轻松的神态,面上有些不解和微怒。
“也许是因为习晴总是会去铺子里,更容易接触吧,现在看来事情倒是在朝着咱们年前推断的那样在发展,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事态不告诉习晴,是否会对她有影响。”赵青霖手捋着下巴上的胡子,面色看站起来也不是很好。
“言真,真的不告诉习晴吗?如果被她发现现在双方都把博弈点放在她身上,她会发脾气的吧。”赵习书有点不安的问道,这个小妹从来都是一脸的乐观,整日里笑容都挂在脸上,几乎没有生过气发过脾气,但是越是这样越会让人觉得一旦她看起脾气肯定很恐怖,赵习书连设想一下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言真认为暂时还不需要,一是现在的形势还有缓和的空间,我们可以试图挽回局面;二是现在习晴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铺子上,掌柜做假账,伙计帮着蒙蔽,习晴现在应该正在想办法如何惩治掌柜和伙计,短时期内还不会分心出来。三来习晴身子过于羸弱,平时思虑又过重,很多事能不让她知道就最好不要让她知道,我们在一旁注意她的动向不要让她受到伤害便是了。”凤言真条理清晰的分析。
“那就按照言真所说,还是暂时不要讲与习晴吧,那丫头这一年里身体越发单薄,真不知她每日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赵青霖的语气极为感叹。
“言真一直很是好奇,为何习晴会有如此多不切实际的传言?”
“我们也不晓得,她的脑子里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道理,让你无从反驳,就比如她及笄时,明明太后想办个及笄礼让她一展才艺把声名挽回一些,但是她倒好,出幺蛾子不说,还有一大堆的道理来反驳我们。”找习书说的十分的无奈,这个小妹简直就是他们一家人的克星。
“言真倒是觉得,女儿家有些自己的主见和想法也不是什么坏事情。”微弯嘴角,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拱手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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