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小别院的花园里,繁花绚烂,百叶油绿,轻风微过,从书香斋里看出去很是惬意。
和珅生日会后,如月已经有五六天没看到和珅他们了。
生日会前,他们几乎每天半下午时就会到小别院,刘全来帮着扫院子,或去地里拔杂草,和琳在书斋里看哥哥教如月认繁体字。
如月让冯明去打探了几回,每次刘全都说先生的课业安排到了天黑。
又是一个半下午,冯善一个时辰前又去和家了。
唉~~。这几天没干什么事,如月觉得挺浪费。
“光荫是金。不求争取万年永恒,只能争取朝朝夕夕与分分秒秒。浪费时间是可耻的行为。成功的人一定是个善于珍惜时间的老师。”(《新成功学》语录)
她在书屋里托着腮无聊地翻着本旧书,很多字认不得。从和珅教她认上面的字以来,她感觉这书是种养宝典,心里很想快点全部认识那些字。在清朝她是当不了官了,只能想办法搞点实体经济多多地挣钱。
她本来想让和珅一句一句念给她听,她用简写把这本书重新抄一本,可是清朝的书写很麻烦,用毛笔,不象现代社会的硬笔用着书写便捷。抄得来,不如用心学认字,也不可能每本书都重录转换成简写吧。
可是这么多天了,他都没来
闲得无聊,她成熟的灵魂,在脑子里翻腾着时间和生命的哲理。
人的生命能有多长?没有人知道。就象自己在现代时只活了二十五岁,她不知道自己这一世能活多久。冯家的人寿不长,听说爹五岁就没了娘,爹和娘又在自己两岁多点时相继过逝。
所以她重生在清朝后,常常提醒自己要珍惜生命与光荫,希望在有限的人生里,早点做出惊天动地的成绩,那样才不会象在现代时,还没来及好好当一天CEO就玩完了。
冯明坐在书屋的木塌,背靠着墙壁,嘴上叨着:“真弄不明白。和珅家先生,不是都赶着上午的时间尽量授课,午饭后他们作点作业就可以了吗?这几天他们家先生怎么这么亡命地讲课?”
说到这事,如月也不相信那先生会有这么亡命,他都巴不得每天早点下学的。
冯明从木塌上走下来,趴到一面窗子上看着院子里五颜六色的花儿。后花院里,春红树绿,鸟语花香。
他看见窗户外的花木间,闪现着麻姑劳动的背影。她一年四季都披着头上那块黑黑的头巾吗?有几次,他真想揭开她的头巾看看,她的头上是不是长得有癞子,才要这样长年遮掩。
和珅几天没来的事,让如月回忆起那天生日会上,如月后来醉了,全不记得后来的事。快天黑时,冯善才醒过来,把她和冯明弄到马车上拉回府里。闻到他们身上的酒气,老爷差点要骂他们。
如月连忙解说,麻姑婆做的果酒太好喝,没想到会喝醉。
爷爷看她好吃的样子,才笑着饶了冯明他们。
第二天,他们给老爷拿了两坛果酒回去,老爷品饮后直赞叹:“想不到那老仆有这手艺,一般的人可不懂自制果酒,还酿得这么清醇爽口。难怪你们会喝醉。一定是太好喝,你们贪杯了。”
……
正在无聊之际中,冯善小跑着从后院,跃入如月的视线。
如月笑着看着他,二十二岁的男子,又懂事,有时又象个孩子。他和冯明最听自己的话,也是这世上表现得最忠心的仆人。不知道他这一次,可有带回点不同的消息?
“是这么回事……”
冯善一跑进来,望了眼窗外麻姑婆的背景,悄声地和他们说了前因后果。
原来那天麻姑婆把和珅扛进屋里,脱开他上面的衣服,看着他的身子直呆呆地叫:“蝶儿,蝶儿……”
那和珅突然从醉酒中醒来,看到她这样,奇奇怪地不知她要干什么,吓得起身就跑,麻姑婆抓住他,抱在怀里还是不停地叫:“蝶儿。”
和珅拼命逃出来,满面恐惧地弄醒刘全,带着和琳急匆匆地回了家。一回家就哭着和刘全说了这件事,仿佛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所以这些天心情不佳,也不愿意来小别院。
刘全说,麻姑婆应该没对大少爷做什么,只是她怪怪的行为伤害了大少爷。经这事,刘明想起每次麻姑婆都用一种特别的眼光盯着和珅看,原来还以为是长辈喜欢小孩子。没想到是麻姑婆有怪毛病,把个小男孩子的衣脱了,痴痴地看人家的身子。
冯善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证明确有这事:“那天醉了时,我的确迷迷糊糊看到和珅被麻姑婆扛进去,后来又急急地跑出来的事。但没把这事往心里去。真是做梦都想不到麻姑婆有这僻好。”
他真无法相信,麻姑婆竟会对一个长相漂亮的男孩子做这种事,可偏偏他那天又亲眼看见那幕情形。
如月轻拍下书案,忽地一下站起来,噘着嘴说:“这事得弄清楚去。”
凭她灵魂的判断,麻姑婆有古怪,但不至于是个下流的老年花痴。
冯善看着小姐,大家都习惯了她小模样大人心的神奇状态。
“我们去把麻姑婆捉进来打一顿,一把年纪作这种事,太不象话。”冯明伸个懒弯。这种天气很容易犯困。
冯善迟疑地说:“她一把年纪。要是经不起打,不是要出人命?”
窗外,麻姑端着个竹箕还在花木间穿梭。
她的确很能干,这一个多月来,又孵了些小鸡崽和小鸭子,她说这个季节正是添小家禽的好时候。她还把一些吃不完的果子穿成串,挂晒起来,说要按做咸菜的方法试一下做果干。如果做成功做好吃了,以后他们可以大量制作,就不怕水果吃不完,又卖不掉而烂掉。等放到过季后,既可以自己吃和送人,还可以拿到街上去当零食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