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怎么回事?她一个受害者竟要罚跪?一想到如此不公的待遇,怀柔强挤出了两滴眼泪,脆着又往老太太根前挪了挪。
哪知她还没等开口,那陈姨娘便急急的插嘴道:“娘,才大小姐在林子里被烟呛了,你看这一身都黑成什么样了,还是快着人把她领下去洗洗再说吧!”。
好个陈姨娘,这是想把她支走,好自圆其说吧?怀柔哪里能顺了她的意?可没等她开口,晏老爷却匆匆的赶来了,真是上天怜悯她啊!
这等好机会怀柔哪里肯放过,她掩在奁盒下的一只手,用力在自己大腿上一掐,顿时两眼唰唰的掉起了泪,转过身朝着刚迈进屋里的晏老爷扑了过去,“爹爹你得给孩儿作主啊!”,那哭声悲怆凄迷,双眸无限委屈的看着晏老爷,欲语还休间已将所有的委屈都传递给了晏老爷。
晏老爷刚一进屋,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怀柔这个架式给缠住了,只好抬头看向了众人,眼见老太爷黑着一张脸,活像要将准生吞了似的,老太太则装糊涂,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有那陈姨娘拼命的给他挤着眼,像是在提醒他什么似的,可究竟是在提醒什么,他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只是怀柔这一身漆黑是怎么回事?才一回府就听人说后院的小树林着火了,难道这大丫头当时在林子里?一想到这一层晏老爷似是明白了点什么?他的脸顿时也拉了下来,甚至比老太爷的更黑。
这怀柔在老太爷心里是什么地位他最是清楚了,而且这嫁期眼瞅着就到了,要是怀柔真有个好歹,别说跟宁王无法交待,就是那锋芒渐露的皇上怕都要借此说事儿了。
“柔儿别哭,给爹爹说说是怎么回事?”
晏老爷拉着怀柔的手,自己坐到了老太太对面,按排怀柔站与他身则。这是一种保护,也是对在场所有人的一个警示,他对这个大丫头重视着呢,谁要是无事生非,他必不轻饶。
怀柔双唇紧抿,郑重的向着晏老爷点子点头,抬头第一个就看向了那陈姨娘,“陈姨娘说女儿这奁盒里装的是晏家的家产,而女儿又嫁期临近觉得这奁盒放在女儿手里实在不妥,便想着将它送到老太太这儿,谁知女儿刚走到二小姐门外,陈姨娘便带着这些姨娘妹妹们从院子里冲了出来,逼女儿交出这奁盒,还好老太爷来的及时,没被抢去”,
怀柔刚说到这,那陈姨娘便炸了窝似的,嚷嚷了起来,“老爷,不带这么血口喷人的!两个小姐和妹妹们都看着着,谁要抢她那奁盒了?妹妹们,你们且说说,这不是明摆着在诬陷好人吗!”。
陈姨娘说着便拉出了三小姐和柳姨娘,那柳姨娘是出了名的嘴厉之人,想那大小姐就是有两三张嘴,怕也说不过她的。
怀柔一看陈姨娘那架式,自知她的意思,确实大家都只是围着她了,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要这奁盒之事,只是这个老女人怎么忘了,老太爷可以亲眼看到那三小姐抢这奁盒的,“你们是一伙的自是不会承认了,这事儿老太爷看的可清楚着呢,你怎么不让老太爷说说?”。
怀柔因为心急,没征求老太爷的意见便这么一时口快的说了出来,说完她才意识到这种做法太过失礼了,忙带着求助的看向了老太爷,还好那老太爷似也被那陈姨娘泼辣又颠倒黑白的话给气着了,双手把着紫檀座椅的扶手,不停的抖着,就差没发作了。
“爷爷您的给柔儿做主啊!她们人多示众,柔儿有理都被她们颠倒了!”
老太爷一眼扫向了那柳姨和三小姐,吓的她们身子顿时往后缩了半份,哪里还敢出头作证了。
晏老爷看着屋里的形势,心下已明白了几分,未等再开口,老太爷便道:“柔儿别怕,有爷爷在呢,定不会再让她们欺负你了!”。
怀柔点头应允,两行热泪滚滚而下,不管老太爷出于什么原因为她做主,保护她,这一刻,在她感到孤立无援时,她真的被感动了。
抬袖低头去擦了擦流下来的泪,再抬头时看向晏老爷时,她的眸子更加坚定了:“当时老太爷做主说到要送看送女儿来老太太这里,还着其它人跟着,怎料行至林深处女儿不慎竟触动了早就埋伏在林中的机关,于是女儿一个人被害成了这样,其它人却安然无恙!”
怀柔刻意加重了‘其它人安然无恙’那句话,好引导晏老爷往‘有人刻意要加害她’这个方向领。
一番话说下来,及无一句提及这事是那陈姨娘所为,但又句句暗指向了她,首先这二小姐院子大家悉数到齐就足以证明是陈姨娘所为,再者大家一起进了林子而出事的竟只有她晏怀柔,就足以说明这事儿是预先安排好的,而且是专门针对怀柔的。
此番话听到晏老爷耳中,再加上怀柔那意无意的所指,加上晏老爷本身对陈姨娘的了解,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在晏老爷心中有了一个大形,而且他心中也已对那主使者有了定论。
一气之下拍案而起,“岂有此理,那在林中设伏之人可有抓到?”。
晏老爷问完这句话,只见那陈姨娘不旦无一丝惧怕,还装做无事的看向了怀柔,两人对视时她却露出了一丝笑,怀柔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难道竟没抓住?
怀柔下意识的看向了老太爷,只见老太爷的脸依然铁青,而且眉头竟也皱了起来,怀柔的心一下子便落到了谷底,看来真是没查到了。
只是这样一来,那陈姨娘便可以将自己抖干净了,而怀柔今天所受的所有委屈将无人买单了。
怪不得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笑的出来的,原来她是有恃无恐,原来她才是那个最高明的人。想想刚才老太爷要一起进林子时,所有人惊恐害怕,只有陈姨娘面若无事,步履稳定的跟在老太爷身后,原本她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安排。
怀柔不死心的看向了三小姐,三小姐却像是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猫在柳姨娘的身后,看都不看她。
怀柔心死的看向了老太爷,难不成在这晏家就没有天理,没有王法了?她一个待嫁的女儿家,还是将要嫁入皇室的人,竟在娘家遭此劫难,难道老太爷抓不到人就放手不管了?
老太爷见怀柔看过来便转开了眼,双眉皱的更厉害了。
怀柔心里苍凉一片,亲眼看到又如何,亲身体会又如何?如今没有证据,老太爷不也是不怕拿她怎么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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