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老爷见屋里竟没一个人愿意站出来说句话,无奈他只好问老太爷道:“柔儿不是说刚刚爹也在场吗?那爹爹不曾抓到那行凶之人?”。
老太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所有人都自尽了!”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轰的怀柔忘记了所有思考,好个陈姨娘,好个二小姐,为了置她于死地竟动用了死士,真不知道老太爷当时听到这样的结果时是怎么想的?晏家后院的一个姨娘竟都有了如此势力,有了效忠的死士,他老当做何感想呢?
晏老爷呢?那个小妾竟敢公然毒害他的嫡长女,他又当如何?
怀柔的眸光从老太爷那里开始,扫过了在场所有的人,原以为都应该有所震惊的众人,脸上竟无一丝惧色,无一丝忧色,更无一丝慌乱,看来只有她一个人妇人之仁了。
怀柔自嘲一笑,原来这就是权利争斗的后果,男人们在前朝看惯了谈笑间杀人于无形的戏码,女人们为得一夜宠爱,做尽了陷害诬陷之事,所以这点小事怕都司空见惯了吧?
“爷爷柔儿有个不情之求!”,怀柔双腿着地,重重的脆在了老太爷身前。
老太爷对怀柔心中有愧,忙双手扶起了她,“柔儿快说!”
“可否请云哥来此一趟?”,不是所有的人都自尽了吗?那云哥呢?他总不会自尽吧?
陈姨娘原以为怀柔并不知道云哥也参与了此事的,如今听她如此一说,心竟有了一丝慌乱,“老太爷,云哥在前院上学呢!他还小这种事儿还是少听为好啊!”。
晏老爷听陈姨娘如此快的便出来反对,心里不免就起了疑,再加上怀柔眼里那悲悯失望,晏老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云哥是晏家唯一的血脉,他不能不慎重。
只是今天这么一闹,晏老爷对升那陈氏做平妻心凉了一半,晏家女主不用高门贵胄,不用绝世聪明,但必须有一颗善良的心,这是祖训,如果今天的事儿真是陈氏所为,那她不可再升为妻了。
一想到云哥,晏老爷就生了偏袒之心,“对啊爹爹,云哥还小,院子里的是非还是少听为好!”。
老太爷冷‘哼’一声,“就是因为还小才要多听多看的,免的大了再让听就听不进去了!”,老太爷真是恨极了自已儿子在女人面前的这点本事了,云哥日后要想成事,自是少不了怀柔扶持的,今天这事儿不摆在明面上处理,让怀柔心里生了间隙,那对云哥可就说不上是福是祸了。
“来人,去前院把云少爷请来!”
站在离门边最近的王婆子,一听老太爷召唤,忙请了命下去了。
这时陈姨娘心里才放松了一点,这个大小姐可不比大夫人,精着呢!想不到她竟发现了云哥!看来刚刚在门外,晏怀柔那话不似在诈她们了,看来真有人暗中帮了她,只是这人会是谁呢?
不知怎么的,陈姨娘不自主的想到了那宁王,早就听人说过那宁王有着高强的武功,又最是不按常理出牌,莫不是真的潜入相府了?
一想到那宁王,陈姨娘不由的后脊梁冒出了殷殷汗渍,那宁王看似无权,但早就听说皇上和太后最是忌惮他了,不只是因为他武功极高,更重要的是那宁王在坊间有着极高的评价,而幼皇又根基未稳,才不得不在私底下暗动手脚,只是那宁王却是了得,算算幼皇登基也有六载了,而那宁王却依然是那个最闲哉最尊贵的王爷,如此看来,就不难想像那宁王的实力了。
不过陈姨娘毕竟是玩着心机长大的,很快她就平复了内心,就算真是那宁王所为,又能耐她何,她一介女流,又深居后院,他还能真来找她麻烦不成?
如此一想,陈姨娘又回复了波澜不惊,审视了一下身后的其它姨娘,那柳姨娘刚好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只是见她看过来时则躲了,而许姨娘和王姨娘则惶恐绞着帕子,深怕殃及自身。
陈姨娘鄙夷的想,真是些成不了大事的人!
心里那份笃定则更甚了,晏家主母舍她求谁?
云少爷被请来之后,一看老太太屋里这架式便蒙了,进屋都忘了给长辈行礼,直奔陈姨娘跑了过来,“姨娘找孩儿何事?”,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怀柔这个时候已经想好了对策,这是难逢的好机会,如果不能一举搬到那陈姨娘,以后在晏家的这一个月里,她的生活将永无宁日了。
走过去拉起那云哥的手,“云哥别怕,大姐就是想问问你,刚才可曾去过前面的林子里?”
云哥一听怀柔提起那林子,手明显僵硬了,而且脸刷的一下白了,眼睛求助的看向了那陈姨娘。
毕竟还是个孩子,他脸上的震惊已经在老太爷眼里开始放大了。
老太爷是何许人,当怀柔一提到云哥时,老太爷便清楚了大概,“云哥莫怕,你大姐只是随口一问”。
那陈姨娘轻轻的在云哥肩上拍了拍,云哥才转过头来,脆到了老太爷面前,“爷爷孙儿一直在前院学习来着,未曾来过后院!”。
老太爷面上的微笑没变,但眼神都冷了几分。
“今天先生都教了什么?”,老太爷拉起云哥,让他坐到了自己腿上。
已有六岁的云哥身子虽淡薄,但个子已经不小了,“学,学了三字经!”,云哥说完又看了看陈姨娘,能看的出来这孩子内心里还是紧张的。
“背几句给爷爷听可好?”
屋里的其它人,都以为老太爷见了孙子气消了,脸上明显都松了口气,只有怀柔知道,这怕是才刚刚开始。
云哥诺诺,半天也没背出一句,老太爷的脸顿时又拉了下来,“去请师傅来!”。
云哥吓的忙跳下来,脆在地上求饶,“爷爷饶了孙儿吧,孙儿贪玩一时想不起来了”。
怀柔走过去看着一身素白的衣衫,“云哥这领口怎么黑成这样了还不换?下面伺候的人是怎么当的差?”
怀柔向来温柔,如今厉声一喊,云哥屋里的几个丫头吓的腾的一下都跪了下来,“奴婢知错,求大小姐饶了奴婢!”
怀柔不理地上丫头那茬,轻扯起云哥头上散落下来的几缕头发,缕过之后手上留下了黑黑的一道,“你们这些奴才真是一个个都骑到主子头上了,云哥的头上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熏的这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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