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袁尚带着属下通判楚贤一并来到了京师兵部尚书秦瑞的府邸门前,门前把手的带刀侍卫进去通禀而去了,知府袁尚和属下通判楚贤就这样在门口等了片刻,不一会儿带着兵部尚书秦瑞的旨意,请二人进入了府邸里了,两人走在这名带刀侍卫的身后,其中通判楚贤可是第一次的来到京城,而且还是头一次见到官居一品的大官府邸的豪宅。
顿时,通判楚贤的两只眼睛就不够用了,他边往前走向四周不停的扫视着,只见自己踩在脚底下的路径的两侧都是草地,其中左边一处地方,有诸多的假山和一个人工挖凿的小湖,旁边还有一个用铁笼子圈养着的野兽,这野兽长得挺奇怪的,跟个小牛似的,通判哪里知道这就是波斯国来到大明朝赠送而来的雄狮一只。
波斯国的使者今年春季之时来到了我大明朝,送给了皇上明英宗两只狮子,于是皇上便把其中的一只狮子赏给了兵部尚书秦瑞,现在这只关在笼子里的狮子看向通判楚贤张开血盆大口不停的吼叫着,把通判楚贤吓得直往后抻脖子,嘴也是一咧一咧,通判楚贤心里想“好家伙,比我家知府袁尚还凶啊!”
一路继续往前行进,接着通过了一个狭长的拱桥走廊,随即便来到了这个横跨人工湖的拱桥的对面,也就是兵部尚书秦瑞平常经常办公的地点,临近进入眼前这座古意盎然的大殿的时候,通判楚贤一抬头向这个大殿之上的牌匾看了一眼,上边写着几个大字,会贤殿!
通判楚贤看着这几个大字心里头感觉挺温暖的,因为这个会贤殿的“贤”字和他名字里的楚贤的“贤”字是同一个字,看来这就是命理的造化啊,不由得楚贤觉得自己可能会受到兵部尚书秦大人的赏识,这个通判楚贤不论什么时候都存在着侥幸的心理。
把知府袁尚和通判楚贤带入了大殿后,带刀侍卫便一拱手抱拳,打了一个招呼离开了会贤殿之上,这一刻稳坐在那里的兵部尚书喝了一口茶水然后这才看向了两个弯腰躬身的来客,其中知府袁尚半低着头,用两只不大点的眼睛偷偷看向了兵部尚书秦瑞,而兵部尚书秦瑞毕竟是官居一品的大人物,对于二人的来到并不以为然,不过兵部尚书秦瑞对于知府袁尚手里拿着的东西却颇为好奇。
“给两位来客看座!”兵部尚书秦瑞一挥手让旁边的一名侍卫拿来了两个凳子,就这样知府袁尚和属下通判楚贤这才拘谨的坐在了两个小凳子之上,当然这种感觉可不如他在他的青州府的家里坐着椅子舒服,不过,在兵部尚书秦瑞这里能坐上小凳子也是莫大的面子,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知府而已,能在兵部尚书秦瑞的府邸坐上凳子,还嫌弃什么呢?知府袁尚这样安慰着自己。
刚刚坐下,知府袁尚把手里拎的包裹递给了旁边的属下通判楚贤,然后,知府袁尚腾出手来后,缓缓的站起了身子一抱拳,一拱手,低头道“尚书大人您差使飞骑小校去我那小小的青州府送去的信件我已经看过了,所以我按照您的吩咐去向了荒州,可是···”知府袁尚说到这里,可就不敢往下说了,因为下一句话可就是丧气的话语了。
兵部尚书秦瑞巍然的坐在了那里,他两手分别搭载太师椅上的左右高起的把手处,脸色一沉,用两只闪烁着光亮的眼睛看向了欲言又止的知府袁尚,接着,兵部尚书秦瑞话语缓慢的追问道“袁尚,我让你办的事你倒是办没办,你要是办完了,就说个痛快话,你为何欲言又止婆婆妈妈的?快说。”
知府袁尚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此刻感觉到了两腿发软,而且脑袋上的冷汗也冒了出来,两片嘴唇也不听使唤了,不过,为了慎重起见,知府袁尚先做出了一副有罪的架势,只见知府袁尚突然间跪在了地上,接着磕头使劲往外挤着眼泪道“尚书大人,卑职该死,卑职无能,卑职没有管好本地的治安,前些日我带着书信去了荒州知州梅年达的家里,可是,我一进到他的府邸才发现,他们全家已经被灭门了,而且驻守在知州府邸里的锦衣卫也一同被宰杀,那个百户苗人凤,被火枪打爆了脑袋,而现在我已经把被贼人割下的荒州知州梅年达的首级带来了,请尚书大人赎罪!”
“腾!”一惊分晓,兵部尚书秦瑞从太师椅上猛然间站了起来,并不敢相信的喊道“什么?怎么会是这样,谁有这样的胆子,袁尚你给我说!”这一下子可不好了,兵部尚书秦瑞已经怒气达到了顶梁,看来知府袁尚要是解释不明白的话,估计这顶乌纱帽可就真的要被摘去了,不仅如此,估计脑袋也得搬家,当然,知府袁尚是归吏部管理的,和兵部尚书秦瑞扯不上什么关系,但是,吏部尚书和兵部尚书秦瑞那是什么关系?他们两人可是要夺取江山的,因此,知府袁尚心底是非常有数的。
一听到兵部尚书秦瑞这样怒不可遏的口气后,知府袁尚就差吓得小便失禁了,他跪在那里本来一肚子可以对付兵部尚书秦瑞的话,这一下子只是因为一紧张,把那些该说的话都忘记了,这可是一个关键的时刻,如果知府袁尚在这一刻还没有应对的话语,估计他就有很大的麻烦了,而就在这时,知府袁尚的下属通判楚贤不能再沉默不言了,他明知道自己根本不够级别给兵部尚书秦瑞递话,但是为了自己的主子知府袁尚,他必须硬着头皮为知府袁尚开脱。
同一时间通判楚贤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通判楚贤驱动着双膝向前挪动了几下,来到了兵部尚书秦瑞的眼前,“梆”通判楚贤猛的向地上一磕头,楚贤本来是想假装轻轻的磕头而已,没想这股劲道没有控制好,而脑袋便着实的磕在了地上,“哇”一下子通判就哭出了声音,这可不是通判楚贤为知州梅年达的死而感到惋惜,只是因为,他现在脑袋狠狠的磕在了地上是真的很疼啊!
通判楚贤流着眼泪,哭丧的喊道“尚书大人,我是知府袁尚的下属通判楚贤,我和我家知府大人也研究过了,知州梅年达和锦衣卫同时被灭杀了,估计一般人是不可能坐到这一点的,除非这个人有自己的队伍,而且还得有神机营的支援,不然,那个锦衣卫百户苗人凤的脑袋上怎么会有被火枪弹丸打爆的痕迹呢?而且驻守在青州府下荒州处的锦衣卫他们都配备有先进的火枪系统,怎可能是一般的山贼草寇所能比拟的呢?”
擦了擦眼泪,通判楚贤又道“尚书大人请您暂时消解雷霆之怒,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早日查出杀人元凶而来的,因此,我们这次来还带来了物证,请兵部尚书秦大人您来过目!”说着,通判楚贤把刚才在府邸外从随行的一名带刀侍卫后背处取下的包裹好的这把多桶式火枪,放在了会贤殿的地面上,然后后打开了这个包裹,此时这把多桶式火枪呈现在了兵部尚书秦瑞的眼前,那兵部尚书秦瑞尽情的审视着这把多桶式火枪的“尊容”。
兵部尚书秦瑞不住的打量着地上的这把多桶式火枪,可能是他的眼睛已经有点老花了,看不太清楚这把火枪的“样貌”,因此,兵部尚书秦瑞把地上摆放的这把多桶式火枪一蹲身拿了起来,并放在两只手里来回的掂量着,嘴里还不住的说出了一些话语,兵部尚书秦瑞自言自语道“奇怪,这种火枪我怎么也没有见过呢?京城的神机营我将长去观摩,倒是见过一种叫做迅雷铳的多桶式火枪,可是这种多桶式火枪还是头一次见到,真是奇怪啊!”
其实兵部尚书秦瑞感到奇怪也不足为过,因为他虽然一直在京师里而且经常去向京师的神机营里观摩,但是他可没有去过青州府的莲花寺里的神机营里观摩过,因此他只知道京城的神机营研发的武器,却不知道远在青州府莲花寺里的神机营也在研发更为先进的火器,他们这些人只知道京师里有乌鸦,却不知道青州府里更有黄雀飞得更高更为神秘!
“把这把多桶式火枪放在这里吧,你们两人这今天先别走,我要带你们去见几个人,你们明白吗?”兵部尚书秦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种暗示的眼神,身为混迹官场的知府袁尚和通判楚贤能不明白吗?这就是结党营私的一个派系,兵部尚书秦瑞既然让他们见这些神秘的人物,不用说人家兵部尚书已经把他们俩当成了真正的自己人,当然,想那些更高级别的机密之事,还是不能够告诉他们两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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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中午,知府袁尚和通判楚贤就呆在了兵部尚书秦瑞的府上,其中,尚书秦瑞的府上的大管家,便带着知府袁尚和通判楚贤来到了奔赴的一个秘密的地点,还未进入这个红漆红瓦的没窗户的屋子里的时候,知府袁尚边打量着这间屋子的构造,不过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屋子像衙门里的牢房,不用进去看着就挺吓人的。
可等着二人进去后,被大管家吴宝带到了一间屋子里后,知府袁尚和通判楚贤可就傻眼了,因为这里不仅有知府袁尚不认识的人,还有他知府袁尚非常熟悉的几位人士,他们就是直接管辖青州府等地的山东省的最高官员布政使刘判,光听听这名字就知道刘判就是一个搞叛变的不寻常的人,这不这个刘判在三年前便加入了兵部尚书秦瑞的阵营,他们都想抱住兵部尚书秦瑞的大腿,等秦瑞掌管了天下,他们也好封爵封侯成为开国元勋,此贼人山东省布政使刘判可谓野心不小啊!
这个时候兵部尚书秦瑞还没有来到呢,因此屋里的一帮贼人们了得也很投机,不过开不开心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他们是可怀心腹事,表面上的客套话估计都是些恭维话而已,此时,只见山东省布政使刘判,站起了身子,看向了刚刚进来的知府袁尚,一拱手道“呵呵,原来是青州府的知府袁尚来到了,来来来,请坐吧。”
知府袁尚他敢做吗?人家这个布政使可是直接惯着他的,怎么说县官不如现管,他可不敢和山东省布政使刘判称兄道弟的,于是,知府袁尚感到受宠若惊了,赶忙的一拱手回礼,道“···布政使刘大人,卑职不敢坐,我站着便是了,呵呵”知府袁尚说完话,皮笑肉不笑的站在了那里,心里话“这里的官员可都比我的官衔高,你看人家带的乌纱帽,船的官府,这都不是一般的人啊!可就是没有想到兵部尚书秦瑞能把我也列为了他最高机密组织的会员人选,真是意想不到啊!”
山东省布政使刘判赶忙绕过了桌案来到了知府袁尚的跟前,一拉袁尚的胳膊,不仅口吻客气,就连脸上的笑容都跟新月弯弯一样,布政使刘判边拽着知府袁尚,边笑嘻嘻道“呵呵,袁尚啊,在这里你就不必多礼了,这里没有谁的官大,谁的官小,咱们都是兵部尚书秦瑞的心腹之人,共同对外消除隔阂才是上上策啊!”
一听到这些温情话语后,知府袁尚就感觉到头皮发麻,为什么呢?因为官场上的这些人,说话就跟放屁是一个样的,这边说完醒了酒后就会说“我说了吗?”,因此知府袁尚挺恶心这一套的,但是人家布政使刘判现在都这个样子和他袁尚说话了,他袁尚也得表示一下啊,于是知府袁尚,也附和的有点儿自我都感觉到恶心的说了起来,道“布政使大人,咱们就是穿着一条裤子的亲人,你的内裤就是我的内裤,您说是不是啊?”
布政使刘判一听这句话,表面上还是比较欢畅,嘻嘻哈哈的,但心里却想道“小兔崽子,还敢跟我攀亲,我的内裤就是你的内裤,那你的夫人为什么不是俺的夫人呢?混蛋玩意儿!”
这一刻,知府袁尚和布政使刘判一并坐下了,等待着兵部尚书秦瑞的到来,而兵部尚书秦瑞今天要商讨的事情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