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野心
作者:面包加大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772

知府袁尚以及属下通判楚贤、山东省布政使刘判等人一并坐在了这间屋子里,他们交头接耳互相的议论着,唯有知府袁尚和属下通判楚贤和这些官高权重的大人们谈不来,于是,知府袁尚和属下楚贤紧挨在一起,互相的交头接耳的说着话,别人都在谈自己这几天吃吃喝喝游山玩水的经历,而知府袁尚和下属通判楚贤却和这些人迥然相反,二人正在琢磨什么时候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回去尽快把青州府走私私盐一案解掉,了却心中一直以来惦记的旧案。

而就在这时,只听这间屋子的门外传来了一声大喊,道“兵部尚书秦大人到!”喊话的正是兵部尚书秦瑞府上的大管家吴宝,吴宝这嗓子真够洪亮的,快把这间屋子的房盖儿掫起来了,听到这些声音后,屋子里这些议论的人都停止了交头接耳的聒噪声,这个时候,随着兵部尚书秦瑞咳嗽了几声过后,那兵部尚书秦瑞便迈着四方步一脸威严的进入了这间屋子里,随即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站立了起来,一并拱手,欢迎道“卑职恭迎尚书秦大人!”

屋里有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这些小字辈的兵部尚书秦瑞的座上宾都站立在了长方形的巨大的桌子的两边,而兵部尚书秦瑞进入屋里,而后便站在了长方形的桌子的东面正中央处,一抬双手,手掌朝下挥动了几下,道“各位都请坐下吧!”随着这句话落下,两旁站立的座上宾们都一并坐下了。

接着,门外的管家吴宝又喊了一声,道“开宴!”一句话落下后,只见屋子外不停的涌进来端着菜肴的本府上的女丫鬟把一个个菜肴放到了桌子之上,这些坐在这里的兵部尚书秦瑞的心腹之人,可没有心情品尝什么美味佳肴,当然,这个过程还是要走的,不然,兵部尚书秦瑞安排这些“烦文缛礼”之事干嘛呀?

女丫鬟们同时拿来了酒壶为这些达官贵人满上小酒,接着,兵部尚书秦瑞便端起了桌子上的杯中酒,坐在那里向左右看了看后才道“各位与我秦瑞也有好久未聚在一起了,今天借着这样的场合,我要和大家说明一些事情,来,先干一杯再说!”说着,这个兵部尚书秦瑞真是好酒量,整整三两一杯的白酒,一扬脖子都关了下去。

这些陪酒的座上宾也不能只喝半杯呀,那样的话可就是骂人家兵部尚书一样,于是都“咕咚咕咚”的喝下了杯中之酒,不过,这个知府袁尚可真的喝不了酒,当然他不是不能喝,主要是他的胆有毛病喝不动,因此,他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扬起老高用这只手的袍袖挡住了杯子,然后往下放倾倒,好嘛!整整一杯酒他一口没喝,都把酒灌溉了大地!

旁边就坐的属下通判楚贤一侧头看了看知府袁尚,凑到知府袁尚的耳边,道“大人,您尿裤子了!呵呵!”这个黑黝黝的长得像个包公似的楚贤笑嘻嘻的说了过去,知府袁尚放下杯子,一看自己的下身,然后一侧头看向了通判楚贤,眨巴眨巴眼睛,脸上很平静的,但是说话,挺让人无语的,知府袁尚道“楚贤呢,尿裤子也是一种功夫,这就叫做水到渠成也!”

“啊!”脸上黑黝黝的通判楚贤,两眼睁得老大看向了说出这种震撼他人心灵的话语的知府袁尚,心里想道“这男的要都像知府袁尚大人一样都‘水到渠成’了大话,还喝酒干嘛,直接尿炕得了!”由于通判楚贤想想着这些问题,被正在讲话的兵部尚书秦瑞发现了,兵部尚书秦瑞现在说的话,可是关系到个人机密之语,因此,通判楚贤溜号,让兵部尚书秦瑞颇为不悦。

“啪!”兵部尚书秦瑞一拍桌子,把正在胡思乱想的通判楚贤吓了一跳,同一时间兵部尚书秦瑞抬起右手二指点指通判楚贤,道“尔等给我站起来,你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了吗?”兵部尚书秦瑞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两只眼睛就跟要吃人一般看向了通判楚贤,楚贤现在有点儿惊慌失措了,他光是胡思乱想了,兵部尚书秦瑞的话他是一句也没有听到,于是,楚贤沉默不语了。

兵部尚书秦瑞一捋下颌的胡须,利眼看向了通判楚贤,道“尔等虽然能耍一些小聪明,但却不知道何谓大局,我现在告诉你吧,你们这些人现在都是那个东厂之首王振的心腹大患,我想不久的将来他们会将你们一一除之,因此,你们千万不要被王振抓到把柄,而且绝不能说出我和你们的关系,倘若你们违背了我的初中,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楚贤,你是青州府知府袁尚的下属,而袁尚就是我的心腹,你能不能遵守我的说法啊?”

通判楚贤站在那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拱手,道“···卑职楚贤一定谨记兵部尚书秦大人的话,我一定会帮助知府袁尚大人管好青州府地界里的事情,绝不会让那些东厂的势力抓到半点把柄,请尚书大人放心吧!”通判楚贤现在就是在说大话,就拿青州府走私私盐一案,已经让东厂的王振捉到了把柄,而这一点,怎么能瞒得了兵部尚书秦瑞呢?

兵部尚书秦瑞看了看左右坐着的一干人等,接着闭上眼睛想了想,这才语出惊人的说出了一句话,道“你们青州府的走私私盐一事到现在有眉目了吗?我听说那个派过去的钦差大学士吴胜死在了你们青州府的一个茶楼里,而且听说是中毒身亡,没过几天,那个茶馆的掌柜的田力也死在了青州府的福禄寺的门口,这件案子可事关重大,你们就是找替罪羊,也要把这件案子在半年内结了,不然,现在刚刚派去的钦差东厂的掌刑千户殷霸肯定会对你们下手的!”

一听到这句话,知府袁尚一下子两眼闪现出了忧郁的眼神,他细细的琢磨着兵部尚书秦瑞的这句话,这句话不停的在知府袁尚的脑海以及耳朵里回旋着,一时间知府袁尚愣在了那里,他看着眼前桌子上的空空如也的酒杯,接着一抬手玩弄起了桌子上的酒杯,看样子知府袁尚对这件事情非常的重视,他害怕自己会沦为东厂与兵部尚书秦瑞争斗的牺牲品,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化险为夷,逃过这件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个时候,兵部尚书秦瑞话锋一转又说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这些事情和在座的这些人并无关系,但是对于这些人以后的福禄却是有很大的关系的,兵部尚书秦瑞再次端起由大管家刘宝斟满的一杯白酒,接着喝了半杯,这才一皱眉头,一抿嘴,话里有话语重心长,道“我秦某自从官居一品,委任为兵部尚书后,一直受到太皇太后的赏识,也可以说没有太皇太后给我撑腰,那皇上明英宗早就把我拿下了,然后让那个该死的皇冠王振独揽重权,我就不明白,王振这样的一个狡诈狠毒嗜杀朝内忠臣的人,为何能凌驾于我这个兵部尚书秦瑞之上,我心里一直觉得窝火,因此,今天我要向大家透漏一个消息,你们知道便是了。”

在座的众人们一听到这句话后心底里都充满了一种好奇的情怀,他们也不看着盘里的菜了,也不满脑袋浮想联翩的想着那些男欢女爱之事了,现在他们都把眼神集中到了兵部尚书秦瑞的脸部,他们张大了嘴,甚至有些人流出了口水都来不及擦拭,而这时,兵部尚书秦瑞慢悠悠的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个宫廷小窝头,“嗖!”准确而无误的扔进了嘴里,边嚼边说了起来。

兵部尚书秦瑞,紧皱眉头非常严肃,道“你们知道吗,最近宫廷里出了一件大事,这件事关系到我兵部尚书秦瑞的安危,当然并不是指我的姓名,而是我的这顶乌纱帽和兵权,当然你们会觉得我这是耸人听闻,但是你们哪里知道,我一旦丢了乌纱帽和兵权的话,那么,那个王振就会使出所有的手段将我置之于死地,他绝不会慈悲的放过我,而这个秘密就是太皇太后张氏已经不行了,保不齐那天就会驾鹤西去,因此,我要派重兵保护皇上,而后,我要帮助皇上一并治理国事,清除阉党,提拔又能为之人,重用我的心腹之人!你们很有可能就是我兵部尚书秦瑞的重臣之一!”

“哗——”屋里边几十位兵部尚书秦瑞的心腹之人,都交头接耳了起来,他们对兵部尚书秦瑞的这句话,都有不同的理解,但是也有一个共同的认同点,那就是兵部尚书秦瑞刚才说的话都是些拐弯抹角旁敲侧击的话语,什么叫做派重兵保护皇上,什么叫做一并治理国事,而所谓的清除阉党,重用心腹之人,这明显的就是说,他兵部尚书秦瑞想谋权篡位!

在座的人都知道兵部尚书秦瑞有这个野心,当然皇上明英宗并不太清楚这一点,但是也有王振在皇上明英宗的耳边煽风点火,不过皇上明英宗不以为然,因为镇守在全国各地的卫所的兵将,大部分都是他明英宗提拔上来的,只有一些拥有海军实力的卫所是兵部尚书秦瑞安插的心腹之人。

不过,皇上明英宗忘记了一点,由于最近两年大明朝的长江下游一带大面积的干旱,使得那里的民不聊生,也许百姓挨饿会造反,但是军队可以镇压,可是如果士兵们都吃不上饭了,可以想象士兵会怎么样,他们也一定会反抗的,因此民反可以治理,但是饥兵造反的话恐怕就会危及到他皇上明英宗的威信,因此,兵部尚书秦瑞正好抓住了连年旱灾致使饥兵之事肆虐大明朝的各个驻军卫所一事,他兵部尚书秦瑞大量的从国库里拿出粮食去救济那些受到饥饿侵蚀的卫所将士。

因此,这几年来兵部尚书秦瑞深得那些长江中下游的驻守卫所将士的爱戴,不过,兵部尚书秦瑞只是救助长江中下游的那些卫所将士,而那些百姓的生死他可从来没有管过,这就是兵部尚书秦瑞的狡诈之处了。

因此,兵部尚书秦瑞想兵变皇城是绝对有实力的,这一点根本就不容置疑,而且一旦是突袭的话,各地的兵将,是根本没有办法去救援的!等到时候皇上明英宗一架空,那么各地的将领也就变成了无名份的匪军,到那时天下大乱之时,兵部尚书秦瑞便妄想着靠自己的势力平定天下!不过,这样的想发能不能实现,却是另一回事,天时地利人和他可都要占尽!

这个时候,知府袁尚也已经从兵部尚书秦瑞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些门道,不过,知府袁尚这个人是一个喜欢过上安定生活的人,他对于兵部尚书秦瑞的这些说法,感到非常的不理解,不过,眼下东厂的王振正在杀戮朝廷内异议人士,他这个青州府的知府现在也被王振盯上了,不然,钦差大学士吴胜死后,干嘛派来了东厂的掌刑千户殷霸?怎么不派翰林院那些阁老呢?明显这时东厂王振左右皇上明英宗干得下三滥的勾当!因此,若是能尽快把王振东厂的一干人等赶尽杀绝,废除东厂,倒是能安定一下满朝官员的彷徨之心。

此时,身为兵部尚书的秦瑞看向了这些正在交头接耳的心腹们,然后猛的站起了身子,端起了酒杯,话语豪情中带着一丝杀气,他举杯似笑非笑,低沉道“各位心腹之人,你们是支持我呢,还是不支持我呢?你们说来我听。”

兵部尚书秦瑞话音刚落,他的两只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隙,而且下眼皮底部的肉皮正在不规则的抖动着,看来既然兵部尚书秦瑞说出了心里话,今天谁要是有异议的话,那就是难以站着走出这间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