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兵部尚书秦瑞巡视着自己秘密驻守在吉安府青松山的洼地处的军队的操练情况,而那边的身为东厂之首王振派来的刺客小役长胡杨,经过了十几天途中走走停停劳顿之后,终于在这天的清晨来到了吉安府这个地方。
清晨天气的湿度很大,对于一直在北方生活的小役长胡杨来说,确实有很大的不适应,由于她们身上的多桶式火枪和弹药都放在了一辆又几匹马拉着的马车上,因此,一小役长胡杨为首的东厂刺客们身上除了一把腰刀和身上穿得一套便装以外,并没有任何会引起路人注意的特别之处。
当天,小役长胡杨带着的东厂刺客们没有去住客栈一类的场所住宿,相反,当天毒烈的太阳当空高挂之时,也就是午时的时刻,小役长胡杨带着属下们便来到了吉安府郊外的一个村子里,毕竟,这样的地方还是比较安全的,起码不会引起官府以及那些遍及大明朝的锦衣卫们的注意。
小役长胡杨安顿下来的村子,叫马桥村,距离吉安府繁华之地有一百多里地,小胡杨一干人等租住了一个本村大户人家的一个房子,而且连整个这一块的地皮也租了下来,当然,这是为了他们自己能够有更大的空间,不会受到外界其他人的打扰和窥视。
安顿下来后,小役长胡杨便开始给自己的属下们分配任务了,他们的这个小组一共有六十六人,因此,小役长胡杨决定把六十六人分成六队,分头寻找兵部尚书秦瑞的踪迹,其实,整个吉安府地界处的面积是如此的辽阔,单一他们六十六人怎么可能找得到蜗居在吉安府青松山的兵部尚书秦瑞呢?因此,做这种事情,必须是要用脑子的,而不是靠付出太多的体力才能获得成效的!
所以,小役长胡杨在分头行动之前,坐在屋子里,跟大家说明了,小役长胡杨道“各位,咱们既然来到了吉安府地界处寻找兵部尚书秦瑞予以刺杀,不可能查遍整个吉安府的各处地方,因此,想找到兵部尚书秦瑞一定要多用脑子,而且,我们的时间是很有限的,为此我决定,向来之前我听说的几个吉安府经常出没山贼草寇的地方,去巡查,我想想兵部尚书秦瑞这样的身份,如果不住在吉安府知府刘窜的府邸里,那么他一定就在这些群山之中!”小役长胡杨说出这句话后,两只眼睛透出了坚定的眼神,似乎他对于自己的判断是非常自恃,胸有成竹!
对于小役长胡杨的判断,其中那个属下黑小子番役铁胆,有些感到不理解,于是,一抱拳,一皱眉头,问道“役长,卑职不明白,咱们是来找兵部尚书秦瑞的,你让卑职一干人等跑到崇山峻岭里去干吗?难道兵部尚书秦瑞放着雍容的地方不去居住,还要跑到山窝窝里做一个隐士不成?请役长解释一下好吗?”
小役长胡杨微微一笑,一拍属下黑小子番役铁胆,答道“亏你还是东厂里的一名番役,你好好的想一想,兵部尚书秦瑞是兵部的最高统帅,他跟皇上说去江西视察旱情,这显然就是不符合逻辑的,以我推断,既然兵部尚书秦瑞来到了吉安府,那么这里一定有他的死党,或者说有他的秘密豢养的军队,而且这些军队估计是因为军饷发放不够,因此,才经常假扮成山贼草寇,在此地行凶劫掠!”
小役长胡杨,又道“不仅如此,我来之前还听说,他们吉安府的衙门都不是这些山贼的对手,听说山贼还有拿着火枪的!这简直就是我大明朝的禁忌,因此,皇上那边也被惊动了,亲自下旨命令江西总兵胡伟,来到吉安府绞杀横行的山贼,所以说,山贼不可能有火枪一类的武器,更何况这些山贼训练有素,除非是正规军队的兵将!铁胆,你明白了吗?”
小役长胡杨的这些话让身为番役的黑小子铁胆颇感震惊,不过,役长胡杨分析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再说,吉安府地界辽阔,盲目去寻找刺杀兵部尚书秦瑞,那不是大海捞针之行为吗?因此,黑小子番役铁胆频频的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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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申时之时,这些东厂派来的刺客们分成了六路,在吉安府的各个经常出没山贼的山间处,骑着马寻找可疑之地,也就是说,寻找那兵部尚书秦瑞有可能豢养的驻军之地。而小役长胡杨带领的这个小组,就在青松山这一带摸索并寻找着。
此时,小役长胡杨所处之地,是在青松山外围的山脚下,而山脚下现在的土路上此刻充满着泥泞,因为当天清晨之前这里下过一场小雨,再加上小胡杨所处之地都被茂密的树林环绕着,而且,通往青松山山顶的一路上坡的土路还是分厂狭长和崎岖的。
因此,小役长胡杨带着自己的属下向青松山的山巅之上行进的同时,这里泥泞的土路让爬坡的马儿非常的吃力,十个人骑得十匹马,一路向上,而马儿的四个蹄子却不听使唤的踉踉跄跄的向后滑动摇摆着,所以,马背上的小役长胡杨一干人等被逼无奈,只好下马,牵着马儿向青松山的山巅之处行进。
跟随而来的属下东厂特务韩宝心中有些闷闷不乐的,现在韩宝一边牵着马,一边看着地面上满是泥泞的坑坑洼洼的土路,一边又看向牵着马走在最前边挎着腰刀,穿着一身青色便衣的役长胡杨,韩宝跺了跺薄底快靴之上沾满的黄泥,道“···役长,你说就这样的破地方那兵部尚书秦瑞能呆在这里,我觉得有点儿悬!就这样的地势和道路,他兵部尚书秦瑞要是在这里豢养这驻守的军队,那运送武器弹药和粮草物资一类之物,可绝对不是最佳之地!估计他们应该不会在这里吧?”
韩宝的质疑其实除了役长胡杨不信以外,剩下的其余的东厂特务们都和韩宝是一样的想法,他们都觉得小役长胡杨现在这样一意孤行来到青松山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或者说小役长胡杨的是一个没有经验的年少之人而已!不过,在没有看到结果以前,这些东厂跟班的特务密探们,有点妄下断言了!
“嗖嗖嗖嗖···”就在小役长胡杨一干人等,刚刚来到青松山的半山腰处的时候,狭长的小路径两旁的茂密树林突然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些身穿服装不一的衣衫褴褛的人,这些人影在两侧的小树林中都有蹿动,看样子他们手里好像都拿着大刀,不!竟然还有拿着火枪的!这可让一向详查甚微的小役长胡杨,感到非常的吃惊!
“铁胆!带着人往右侧的树林里去,你们隐藏起来,以备后患!”这个声音是小役长胡杨压低了声音喊出来的,小役长胡杨身边之人就是牵着马的番役铁胆,铁胆这个时候也看到了这些在茂密的树林之中穿梭的不明身份之人了,或者可以称之为山贼一类的不法之徒!
番役铁胆边往右侧的树林牵着马走去,瞬间问道“役长,那你怎么办?”番役铁胆这个时候还挺关心役长胡杨的,但是小役长胡杨这个时候就跟一个没有感情之人一样,冷眼的看向了番役铁胆,铁胆一瞅心里话“役长我为你好,你怎么这个眼神!”还没等番役铁胆转过念头,小役长胡杨立刻正颜厉色的说了起来。
小役长胡杨双眼如电,厉声道“不要钱马匹,你们隐藏起来,他们要是围拢我,你们再伺机擒住他们的匪首,便可一举成功挫败他们,立刻!”小役长胡杨的基民劲儿,让身为番役的铁胆也颇为佩服,这种时候还能险而不乱,思想逻辑条理清楚,可见小役长胡杨就是在这种千变万化的战斗中莫来出来的!
“嗖嗖嗖嗖···”黑小子番役铁胆带着其他八个人蹿进了右边的茂密树林藏匿了起来,同时藏匿起来的番役铁胆一干人等拿出了腰间别着的便携式铅弹火枪,蹲在暗处,拨开草丛,向役长胡杨这边看了过来!
此时,左右树林里的不明身份之人,已经发现了站在那里,后边有匹马跟随的小役长胡杨,他们这些衣衫褴褛穿戴不齐之人,手持大刀的,端着火枪的,总共加起来有三十多人,看他们的眼神和行动轨迹,尤其,那行进时有条不紊的步伐,和带头领队喊得口号,绝不是一般山贼杂乱无章毫无纪律的那般模样,因此,小役长胡杨对他们提高了警惕。
“啪啪啪啪···”这些不明身份之人踩着泥泞的山路土地,发出了这种类似“烙大饼”的声音,因此,暗中藏匿的黑小子番役铁胆听到这种声音后,便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饿了!这小子都到了这种份上,还想着吃饭,难道是要当个饱死鬼不成?一行三十多名不明身份之人,已经把小役长胡杨围拢在当场,甚至有些衣衫破旧之人,正在拍打着小役长胡杨牵着的马匹,那些人嘴里流着口水,看样子是想把小役长胡杨的马匹夺取,扒皮、剔骨、然后,把肉用花椒大料盐,再加一些水,煮了吃肉!看来这帮孙子是饿疯了的贼人。
三十多人带头的头领,端着一把单筒式火枪,满脸就跟地图一样,估计是好些天没有洗脸了,而且一张嘴有很浓重的口臭味道,这股味道,向一丈远处的小役长胡杨袭击而去,小役长胡杨两只眼睛如电,镇定的站在那里,向这个长得高瘦,三角眼,大鼻子,朝天鼻,大翻嘴唇的贼人之首,冷眼看去,贼人的头领一抹流出的两寸多长的鼻涕,“唰”把鼻涕往地上一甩,阴阳怪气的问向了小役长胡杨。
贼人之首,道“我说,你大白天的上这里来干吗?没事情的话,你跟我下山,别跟我说你是什么什么衙门的人,这一片我们就是爷!把这些马留下,你给我滚蛋!”贼首说完这句话后,两只眼睛里便闪烁出了寒光,尤其贼首端着的火枪处,那只右手的食指已经向扳机处轻轻触动着,看样子随时都会“擦枪走火!”
其实,这个时候的小役长胡杨的心里的确有些害怕,谁要说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害怕,那都是骗人的,不过,小役长胡杨是一个身经百战死里逃生过很多次的经验丰富之人,因此,还是那句话英雄不论年岁,艺高胆大之人,便有常人不能拥有的气度和魄力,小役长胡杨,脸色阴沉,无暗藏杀机道“你们不就是要马吗?我把马给你们,你放我上山,你看如何?”说到这里,小役长胡杨的衣袖中暗藏的飞镖已经偷偷的持握于掌心。
这个贼首可能觉得小役长胡杨既顽固有废话多,而且好像还不怎么害怕,这不是装逼吗?因此,贼首二话没说,心里话“你个狗娘养的,我让你下去,你就跟我下去,你哪来这么多理由,今天我不让你见血,你是不肯回头,罢了!我今天就弄死你算了!”
想到这里贼首一翻眼皮,那白眼仁占满了眼睛,接着,贼首端起了火枪这就要勾动扳机,而且嘴里喊恶狠狠吼道“小子,你今天就别走了,你就给我死···”贼首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之际,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小役长胡杨猛然间以无法形容的速度一转身,来到了贼首的侧身出,而贼首手里的火枪也已开火了,火枪的声音巨响着,接着弹丸配射而出定在了对面三丈处的一颗大树之上,弹丸足足刺进去三寸有余,这要是射进小役长胡杨的身体重要出,必死无疑,而这时,小役长胡杨的飞镖已经抵住了贼首的喉咙处,小胡杨,两眼冷酷,低沉的问道“你为什么有火枪?”
贼首也是人,这冰凉的飞镖顶在喉咙处,很不舒服,贼首话语颤抖道“我们是山贼,这一片的惯犯,你到底想干什么?”
“噗”小役长胡杨的飞镖猛然间向贼首的哽嗓处刺进去一点点,接着,贼首的脖子处一丝血丝流了出来,胡杨脸上横肉突突直抖,再次话语冰冷的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有火枪?”
“这···”贼首一皱眉头,要说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