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端坐在高个士兵的肩膀,一只手轻抚在他的头顶。动作很轻柔。剩余的几人则是睁大着眼,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一刻,连呼吸都觉得已然停止。
“为什么非要在吃饭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视线中。真的搞不懂你们在想什么。”
轻柔的叹息准确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语气虽不冰冷,但众人的心中还是徒然升起一股凉气。
砰………………
士兵的身体轰然倒地,而怪人的身体则是如漂浮的羽毛。轻缓的落到地上。一米八多的身高,在这一刻如同巨人一般,印刻在每个人的眼眸中。
“你…………想干什么………不要过来………………救……救命啊!!”
看着怪人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本就断了一只手臂的士兵,只能哆嗦着双唇,艰难的向后挪动身子。鲜血在地上拖出一条鲜红的痕迹。然而,面对如此的情况,其他几人根本没有半点儿想要帮忙的意思,甚至在心中也微微庆幸。毕竟这样以来,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能够逃离此地。
怪人看似悠闲的缓步向前。一头长发也随之飘动。一只手优雅的伸前。像是一个绅士在邀请着美丽的女士。轻柔淡雅的声音同时响起:“这位先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上战场,给你当炮灰呢。”
“你…………我…………………………”
这样的问题让士兵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甚至在这一瞬间,他忘记了胳膊断裂之痛。只是傻愣愣的看着怪人。
踏踏踏踏…………………………
营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门帘掀动,一个同样的身着蓝色紧身铠甲。但与别人不同的是,头盔之上,插着一根白色的羽毛。在神翼帝国的军阶中,一根白色羽毛相当于百夫长的位阶。也是贵族中,比较低的一个阶级。
百夫长横眉冷对,黝黑的脸色在看到帐内发生的一切后,变得更为鲜亮。额头上青筋暴动。还没有来得及等他说话,一直在一边思量着如何逃跑的几个士兵就像是见到亲人一样。大喊一声,随之跪倒在百夫长的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由于声音哽咽,百夫长并不是听的很清楚,但大致的内容基本上已经了解。说白了,就是这个人不听军令。示意犯上,并且重伤和蓄意杀害高阶士兵。罪不可赎。
其实,相对于其他的一些小阶级掌权者,这位百夫长倒是个另类。为人一向耿直,该说的话一向都不顾他人的脸色。执意进言。也因此得罪了不少的上层阶级。如若不是这样的性格,以他的战功,绝对不是现在的成就。
百夫长黑着脸一步一步走向怪人,腰间的长刀发出一声蜂鸣,随之出鞘。
“你叫什么名字?”百夫长的声音显得很粗犷。倒是符合他的长相和气质。
“羽墨……”声音很轻柔,但这两个字说的,却是掷地有声。
“为什么不听命令。”百夫长此时并不急于对这个看似古怪的人下达一些命令。在他这么多年的杀场生涯中。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此人在这样的外表之下,隐藏的是一颗冰冷,充满着杀伐的心。
羽墨,隐藏在长发的嘴角忽的勾起一抹笑意。一直低着的头缓缓的抬起。拨开长发,俊秀的脸颊出现在百夫长的视线中,漆黑如墨的眼眸与之静静的对视着。
其他几人也是第一次见到羽墨的真面目,心下有些吃惊,没想到做事风格如此古怪刁钻的怪人,竟然生的一张如此俊俏的脸。而且,看其年纪,并不是很大,至少比呆在这里的人都要年轻很多。
“为什么不听命令。”
羽墨嘴角的笑容更浓了,一只手轻柔眉间,语气中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位长官,你们是让我去送死,又不是让我加官进爵。为什么我要听从你的命令。难道我连选择生存的权利都没有吗?”
“臭小子!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胆敢和百夫长这样说话。我看你是找死!百夫长,对待这种人,没有必要如此,直接杀了就好!”
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说的就是这种人。刚刚还对羽墨胆寒惊怕的士兵,此时觉得有了靠山,再加上看到羽墨如此的年轻,心下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惧怕,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不少。
羽墨眼中冷芒一闪,眼角不经意的撇向说话之人。一抹不知韵味的冷笑挂在嘴角。目光再次转到百夫长的脸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您想怎么处置我?现在把我送到战场上,恐怕为时已晚。”
百夫长抚摩着下巴,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羽墨,以现在来看,无疑是那几个家伙在编造谎言。这个家伙绝对不是善碴。在战场上杀戮了这么多年,他能从此人的身上闻到浓浓的杀气,这绝对不是刻意为之,而是长久以来积累下来的。但矛盾的是,他的目光却是极度的清澄。就像是刚刚入世的孩子一般,让人看不到半点儿的杂质。这也让一向耿直的百夫长有些头疼。如果说直接宣布他的罪行,先不说他能不能从这戒备森严的营帐中硬闯出去。就算是闯出去了。以那些在军中大贵族一向顾及颜面和自尊的行为来看。派出个上千人去追捕也是有可能的。但羽墨又深得他的欣赏。从心底里又有惜才之意。可又不能直接将这件事情隐藏下去,如若东窗事发,不用说保全羽墨,就光是他自己,也会被抓住把柄。今后也就困难了。现在唯有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能堵住下面的嘴,又能不能上面有可乘之机。
痛的早已块昏厥过去的断臂士兵,眼见百夫长一幅沉思的模样,心下更是焦急万分。强忍着疼痛,鼓动全身的力气说道:“百夫长,这个人已然犯了军规。还请百夫长大人能够明断。对待啊这种人绝对不能有姑息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