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司长愕然,疑惑的看着林跃。
通晓未来之人?那是什么人?
林跃话语落下,却突然想起,他对于紫微斗数、八卦六爻、奇门遁甲之类的学科并不在行。
先前也曾试图学过,但里边那些专业到极点的术语让他看到头大,紫微斗数里的‘命宫、兄弟宫、夫妻宫。。。’极为繁琐,还要根据这些宫位作图,并观察星群组合,推知斗数命理,还要通过四化星的牵引,注意变化轨迹。
看着就头疼,更别提精通了,所以,他只是学了个皮毛,便弃之不顾了。
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好解了眼前之围。
既然专业的不懂,便来个江湖段子,蒙蒙这邝司长。
“邝司长,先莫管我是何人,在下有一句忠告,不知你听还是不听?”
邝司长颇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装神弄鬼,江湖骗子!”
林跃毫不在意,而是笑眯眯的说道:“邝司长最近可是身体状况不佳?”
邝司长闻言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你又如何知道?”
林跃淡淡一笑,伸手抚须,呃,额下无须,又伸手摸头,觉得这个姿势不大符合现在神棍的身份,便又放了下来,老老实实的不再做多余的动作。
“方才说话,我见司长舌头生疮,此乃心火旺盛所致,心火旺盛与饮食心情又有很大关联,但以司长之职位,饮食定然是差不了,所以,我猜司长必然是心火旺盛。”
邝司长还真被林跃唬住了,微微点头,他最近心情的确是不佳。
见到邝司长的表情,林跃便知道自己已经猜对,当即火上加油,继续说道:“我又观司长鼻子窄小肉薄而陷,且生有横纹,唉。w/w/w/.xiaoshuoyd/.c/o/m 首发。。”
“如何?”
“此话说出来得罪人啊。”林跃摇头叹息。
“但说无妨!”邝司长早被林跃一番专业术语忽悠晕了,迫不及待的问道。
“鼻子窄小肉薄而陷,身体健康不佳,财帛较差,做事易受阻滞、反复且困难,而鼻子上又生横纹,必然是易得暗疾,婚姻与事业均不美满。这就奇怪了,按理说司长理应是飞黄腾达,怎会鼻生横纹呢?想必是近期出了什么差错,被上司责罚了。”
林跃的话几乎说到邝司长心坎上去了,他最近由于某些原因,正被上司问责,疲于应对,忙的焦头烂额。
看了林跃一眼,刹那间觉得眼前这年轻人仙风道骨,洞若观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未卜先知的劲儿。
旁边的马文看的是目瞪口呆,想不到这刚结识的小兄弟还有这么一手,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该何解?”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司长是怨长久、放不下啊,该放下的就放下,何必强求?”
邝司长粗人一个,那听的懂这佛家偈语,当下又问道:“什么意思?”
林跃本想说:佛又曰了。。。但想了先还是算了,万一把这邝司长说的恼羞成怒,前边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司长回去仔细琢磨,便知其中道理,说的太明白,反而不美。”
邝司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顾不上找马文麻烦了,还是前途最重要。
“张喜,我们走!”转身朝站在一侧的张喜招了招手说道。
“就这么放过他了?”张喜还心有不岔,不想就这么放过马文。
“来日方长,不差这一天。”说完,快步走了,他之所以着急走,并不只是因为林跃的几句话,也因他刚刚想起,家中一些资料或许可以给上边报上去,没准能获得上司的好感,自然不会再找自己麻烦。
张喜无奈,只得跟叫人搀了受伤的几个兄弟,跟在邝司长身后去了。
“哈哈,痛快!”当张喜等人离开后,马文大笑一声,一巴掌拍在林跃肩膀上,“以言退敌,为兄愧不如也!哈哈!”
林跃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幸亏那邝司长心中有鬼,且不懂医理以及相面之法,这才蒙混过关,否则自己这般胡言乱语,定然被他打的满地找牙。
“我们继续喝酒!”马文随手甩出一锭银子,当作赔付损毁物品的资金,转身拉着林跃又上楼去了。
经过这次并肩战斗,两人已经结下了初步友谊,男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一顿酒,一场战斗,便肝胆相照。
“那邝司长恐怕日后还会找大哥麻烦,你要多加防范,不要被他暗算了。”林跃知道,用不了多久,执行司司长这个职位便会落在马文头上,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妙。
“邝文珣现在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情找我的麻烦,今日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马文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林跃心中一凛,马文虽然看上去粗豪无比,但既然能成为执行司司长,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心思细密必不可少。自己倒是小觑他了。说不得此时让那邝文珣头疼的事情便是他搞出来的。
身在乱世还是谨慎小心的好。
“不知那张喜是何人,为何会与大哥结仇?”林跃转移话题,不再提邝文珣。
“不过是青牛派的一名弟子,不足道哉。”
又是青牛派!
林跃双眼微微眯起来,看来这青牛派与监察院之间有着许多龌龊啊,不知这对百花宗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只希望邝文珣能早日下台,马文取而代之,就万事大吉了。
虽说两人还并无太深交情,但能够被屈霞客这种高人称赞,必然不会是那种下三滥的小人,经过短短时间接触,林跃也充分证明这一点。
“不提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我们喝酒!”经过刚才一战,喝下去的两坛酒早已消化干净,马文酒劲又上来了。
“好,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两人击掌而笑,惺惺相惜两心知,得一知音死不辞。
当下两人敞开酒量,狂饮一通,结果可想而知,马文伏案大睡,林跃却吐了又吐,脏了翠凤楼昂贵的地毯。
当林跃醒来时,已经日薄西山,摇了摇疼痛不已的脑袋,而后站起身来,不知何时马文早已离去,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我癖于曲蘖,而人以为痴;卿我鲍叔也。如不见疑,当为糟丘之良友。
林跃笑了笑,想不到马文如此狂放的一个汉子,还玩这种纸帛传情的小情趣,当然,他传的不是爱情,而是友情。
林跃取向正常,不搞基。
起身出了房间,问过翠凤楼的老鸨子才知道,马文已然结了账款,便不再停留,直接走出翠凤楼。
今日下山一行,收获颇丰。
林跃心中快慰,美滋滋的走在回山的路上,然而,却未发现,身后鬼鬼祟祟的跟着一名青衣小厮,直到踏上翠屏山的小径,这才悄然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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