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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仿佛作贱自己才能缓解心中那麻木的钝痛。她恨他的无情,恨自己这样爱他,到头来却换他一个忍顾回眸。
温辛定定的看了她一会,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迷惑:“你想做温太太?”
白辰辰当即觉得可笑。
“是,我想和你结婚,还想要一个孩子。可是我孩子的父亲只能爱我一个人,他会一直陪在我和孩子的身边,永远不离开,也不会再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温辛侧着脸,坐在车里,神色不动的望着她。
“但显然,温少你做不到,所以,我选择离开。温少你对女人一向大方,这一次,也请你成全我,不要再骚扰我的生活。”
她和他,其实早已无话可说。从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如果她早知他身份,不会痴心妄想。
她的话说完了,转身就要离开,温辛却叫住她:“辰辰。”
他看住她,很是认真:“婚姻能代表什么?那个男人肯给你婚姻,最后还不是把你推出去?”
他看惯了太多无爱的婚姻,就像一堵墙,把人生生困死在里面,连他自己都在里头水深火热的挣扎,所以,他很不能理解白辰辰的想法。没有爱,要婚姻有什么用?
白辰辰的嘴角勾了上去,只是神色仍是淡淡的,眼角涩涩的,许是起风了,她借着低头的瞬间去揉眼睛,冷不丁揉到一抹潮湿。
“是,我是很傻,为了我爱的男人可以什么都不顾,哪怕是为他不要命我也不怕。可是,这不代表我就愿意给谁当……情妇。我想好好过日子,温少,你的圈子太复杂,不适合我这种小角色,还请你放过我吧。”
白辰辰咬着唇,好容易才将这句话说出来。
温辛愣了一会,如果真是为了婚姻、孩子这种肤浅的东西,那也没必要非要她不可了。他不想骗她,诸如婚姻之类的承诺,他给不了。也不屑以此为承诺。
婚姻这东西,在他身上的笑话还不够大吗?想起家里那个,还有时时监视着他的老太婆,他连头都要炸了。
为什么执着于白辰辰?连他自己也有点说不清理由。
她干净,简单,还有点呆呆的,跟他见着的女人都不太一样,也确实漂亮,是那种不显山显水,但时不时又能让你惊艳一下子的那种。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说起来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
这点在他意料之中。她是那种很简单的女人,一眼就能看到她心底去。但他还是看漏了一点,没想到他会不可自拔。她脱了衣服是那样活色生香,那张清水芙蓉般的脸庞也因为那一抹艳色而变得妖媚多情起来,一双眸子有如含水带雾,眼波欲流,媚得他根本把持不住。
他承认那一次自己有点粗鲁,她流了好多血,可是一声不吭。从那以后他就爱上了她的滋味,起初是带着一种猎奇的心理,征服她,得到她,之后发现在一起的感觉也不错,他们同居四个月,他一直没有腻过。
但是温梓言来劝他的时候,他也没怎么坚持,就离开了她。那天是他的生日,她一早就出去上课了,说好了下课回来要给他庆生。他送她到学校之后温梓言才出来,很郑重的对他说:“你要是再不回去,妈就要亲自过来了。到时候她的存在,你想瞒也瞒不了了。”
提起母亲的那些手段他就有点头痛。从小到大他没怎么忤逆过母亲,但也不赞许。
他问:“车停在哪儿?”
“部队里,随时能走。”
“那好,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点东西。”
他什么也没拿走,就留下了一张支票。二十万,不算多,这些钱算什么呢?他也没想好。要跟她说什么呢?他也没想好。索性一字未留,只除了支票下方端正的两个签字:温辛。
他拿笔写好自己的名字,最后环视一眼,这间是她的房间,却处处留下了他的痕迹。他的书,外套,毛巾,拖鞋……他一样也没带走,换上拖鞋,就离开了他们共同的住处。
后来她拿这笔钱去做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回到北京以后发生很多事,他几乎很快就忘了她的存在,忘了他活色生香的白辰辰。直到……
想起白辰辰第一次的情形,他喉咙就发紧。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对这个女人就是无法放手,也许是不甘心,爱过他的女人居然会爱上佟乐尧那种货色,又或者她那时根本也不是真的爱他。但是他真的很想重温那种感觉……再一次品尝她的滋味……
想到这,他有一点恼:“你就那么喜欢那个佟乐尧?”为他坐牢还不够?还说可以连命都不要?他觉得这个女人已经蠢到无可救药。
白辰辰已听出他是误会了,不过也好,就让他误以为自己是为了佟乐尧好了。这样也许他就会死心了,他温大少是什么人,怎屑要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
她抬头,露出一脸笑靥。这一笑就有了些昔日风致,虽然她现在已憔悴消瘦,但眼角眉梢的神采犹在,这才是他喜欢过的那个活色生香的白辰辰。
“是,我是喜欢佟乐尧。你说我犯贱也好,我就爱他肯骗我向我求婚。既然温少你给不起我想要的,何必还要纠缠。你在我身上花的心思也够多了,你要想得到我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我也未必有胆量抵抗……我实在没有温少你想得那样有趣,坐过牢的女人,一身晦气而已,不值得温少你再费心。”
她是赌,赌温辛那种骄傲的性子,绝不屑于强迫一个女人。他要是想强要她,两年前就把她变成自己的情妇了,何必等到现在?而她说得也不假,自己要想活命,只能乖乖就范,不然哪天被他扔到颐和园沉到湖底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他果然没有再说别的,只是胸口剧烈起伏,好像勉力压制着一种情绪。他转过身,慢条斯理发动车子,可是忘了把车窗升上去,她想提醒他,就在这时,他转过脸来,似乎很平静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白辰辰站在那股尾气里,很长时间一动不动。
他还是理智冷静的,永远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选择最有利于自己。脸上的笑靥化作了一抹苦笑,怪他不爱自己么?要怪只能怪自己爱上不该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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