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年老体衰,虽然对美人情意绵绵,娇宠无限。{手.打/ }但出于生理缘故,定然难以满足这位年轻美女的蓬勃欲求。
但他安禄山却正值壮年,肌肉遒劲,精力充沛。若能勤加逢迎,刻意讨好,不愁玉女不倾心于他。
能与天仙美女**日短,颠鸾倒凤,那该何等逍遥快活。
但皇帝却是挡在他跟杨玉环之间的一座巍峨大山,让他对美人看得见,却摸不着。
皇帝现在对杨玉环极尽宠爱,仅仅为了让美人洗浴,皇帝就在兴庆宫和华清宫都修建了专供美人沐浴的海棠汤。
连一个沐浴场所都搞得如此隆重,一叶知秋,可见专宠之盛。
讨好巴结圣宠日隆的杨玉环,必定飞黄腾达,一步登天。
可惜美人身为皇帝禁脔,常人无缘得见。所以很多人只能退而寻求玉真公主的举荐。
不过他安禄山却非同常人,自然不可与一般人同日而语。
非常人必行非常事,对于如何巴结和得到杨玉环,安禄山深思熟虑之后,大彻大悟,醍醐灌顶,居然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另类办法来:
……
今晨,骊山,华清宫,天宝皇帝慵懒地坐在御座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胡儿爱将安禄山。
持续二十九年的殚精竭虑,让皇帝生出颇多疲倦。年近花甲的皇帝早已过了热血澎湃的年纪,皇帝需要享受:美人、美酒、美食、美景、歌功颂德、梨园乐舞、万国来朝……
在这种享乐心态下,皇帝接受群臣上奏建议,在尊号“开元圣文神武皇帝”中又加上“天宝”二字,成了“开元天宝圣文神武皇帝”,于是顺理成章地改年号为“天宝”。
与此相连,官名也被改易,改侍中为左相,中书令为右相。天宝年间的左、右相已与开元年间的左、右相大不相同了,陡然变成最有实权的官职。而原来作为闲职的左、右丞相,则改称左、右仆射。
皇帝现在不但沉湎于酒色不能自拔,而且更是把朝政大事委托给右相李林甫,皇帝还曾经在一次宴请群臣的场合公开道:
“朕有两个得力之人:内侍高力士、外朝李林甫。有这两位,朕高枕无忧也。以后朝中大事,全由李右相做主,不必问朕,各部衙门都应委付李右相。”
右相李林甫简直可以代天子而行事了,权力何其大也。皇帝怠政如斯,何其过也。
持续二十九年的文治武功,同时也让皇帝平添自信,认为大唐的万里疆域都牢牢掌控在他手中,大唐的一切他无所不知。
包括太子跟李林甫之间的争斗,皇帝其实洞若观火,但皇帝不但不加以干涉,反而乐见其成:储君跟权相之间的争斗,只会更加有益于皇帝地位的稳固。
所以更遑论眼前这个形容笨拙的胡人安禄山了。
安禄山匍匐在地,小眼珠里柔顺如水,作憨厚状,向御座上自信的皇帝哀声哭诉:
“陛下,臣父早亡,全耐臣母将臣艰辛哺育成人。今臣虽官拜节度使,然母亲却已仙逝。母爱至深,可臣不能回报母亲恩德之万一。子欲还而亲不待,臣心中每每念及,常常午夜梦回,涕泪交加。
然臣有幸目睹太真仙人玉容。观太真仙人仪态万端,仙姿玉骨,慈爱庄严,臣惊为圣母降世,故恳请陛下恩准,让臣做太真仙人的养子,以至孝侍候仙人,还报母恩,望陛下成全愚臣一片孝心。”
安禄山想把小他近二十岁的杨玉环认作“养母”确实非常具有创意,而且不是常人所能随便参悟。
其实,别说在唐代,即使是后世李琅那个两性观念超美赶日,**完全开放的年代,也从未听说有四十岁的猥琐大叔认二十岁的粉嫩少女做“养母”的。一般都是二十岁的帅哥美男认四十岁的妩媚熟妇做“养母”。
养母又叫干娘,干娘是什么,在后世李琅那个年代,时常欣赏岛国教育片的哥们姐们个个心知肚明。
“胡儿可自行向太真请求,若太真应允,朕当无二话。”
皇帝哈哈大笑,他亲切地称呼安禄山为胡儿,把这番荒谬胡言当看成安禄山向他表达效忠的独特方式。
殊不知,安禄山十分狡诈,大行韬晦之计,只是在表面上装作愚蒙不敏,以掩盖其奸诈狡黠。
安禄山每次觐见皇帝,都装得忠勇愚笨。一有机会,还不忘大言炎炎,向皇帝大表忠心。一做荒唐事,又以胡人不识朝仪为由打个哈哈搪塞过去。
皇帝一直误认为胡人将领既头脑简单,便于控制;又悍不畏死,能征惯战,所以偏信偏爱胡将,时常授予统兵大权,并任其胡为。言官合理劝谏,皇帝却往往置若罔闻,甚至打压贬谪言官。
而右相李林甫也时常进言番将可堪大用,因此皇帝对安禄山的宠爱愈加无度,连这样的荒谬要求也不加以反对。
安禄山见皇帝默许,不由大喜:
只要能把杨玉环认作“养母”,那他既可以通过孝敬“养母”,名正言顺地影响皇帝,助他一路掌权握兵,万千健儿入他麾下。
更可以让绝色“养母”逐步沦为他的床第娇娘。
安禄山看着花甲皇帝,心中冷笑不已:那些自以为胡人愚蠢的人,包括皇帝,你们都错了。其实真正愚蠢的正是你们自己。
可皇帝显然不可能知道安禄山心中的小九九,寒食节将至,安禄山此次来朝,特地向皇帝进献一道色香俱佳的冷餐名菜:鹿尾酱。
也许,皇帝觉得,安禄山对他的忠诚跟那道鹿尾酱的香味一样浓郁。只是皇帝未曾看到,安禄山每次进宫时,眼珠总是四处乱转,对皇宫中的一切充满着无尽的贪婪。
……
安禄山没有料到,他在华清宫向皇帝“求母”如此隐秘的事情这么快就被李林甫知悉,李林甫的眼线居然能延伸到皇帝身边。
而且李林甫刚一见面,就开口提及此事,语气极为不善,怎不令他凛然吃惊,额头冒汗?